话说当天苍鸿抱着苍渊追着段天磊离去,苍明却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去。他却不知道这次离开,再次相遇时已经是近百年光景。
当苍鸿终于意识到苍明没有跟上来,转回去找他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苍明。苍鸿将苍渊交给段天磊诊治后,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满山寻找和苍明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苍明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直到有一天,在段天磊给苍渊治疗的第五天,苍鸿依旧没有放弃的出去寻找苍明。
虽然段天磊叮嘱过他这山上陷阱、阵法多不胜数,有的甚至连他都无法破解,让苍鸿不要走远。可是附近的地方这几天他都找遍了,他打算今天到远点的地方找找看。他一边在丛林中穿梭,一边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焦躁。他不断的为苍明的失踪找着各种理由,也许是被什么阵法困住了,也许是正出于危险中等待他的救援,可是他唯独屏蔽了心中的那个黯然的幼苗。
随着时间的流逝,苍鸿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加大,慌不择路下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汗颜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苍鸿转了几圈,却发现自己总是会回到同一个地方,苍鸿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只有从怀中取出段天磊为防万一给他的符印,将其捏碎,然后懊恼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知道在挣扎些什么。
“你还真是会惹麻烦啊!”苍鸿捏碎符印后不久就听见草随意嚣张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
“怎么是你?”苍鸿抬头看见是草随意破了阵法并且救了自己,诧异的问道。
草随意不屑的偏过头哼哼着,“救你还需要劳驾我师父么。你也真是会惹麻烦,救你我就已经搓搓有余了。”
“是啊,像你这种实力要是不在某一方面有些专长的话,到时候可就把你师父的脸都给丢光了。”苍鸿本就心里苦闷,自然也就没心情压抑自己的情绪处处忍让,当即不客气的回嘴道。
“是啊是啊,任你修为再高还不是得靠我。”草随意仔细的打量着萎靡在地上的苍鸿,不屑的说道:“啧啧……看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脏的像只猫。你这狼狈样子到底是要做给谁看,你一个师兄都走了,一个师兄至今还是昏迷不醒,你指望谁来可怜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苍鸿闻言心虚的撇过头去,含混的争辩着。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当初说什么要和你那个叫什么苍明的师兄一起死,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人家不走,难道还等哪一天你送人家升天么?”草随意见苍鸿不甘的愤怒的想要辩驳,继续不留余力的打击道:“还有,你也不要再继续找人了。我师父说了,这山上除了我们四人再没有别人了。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啦,还害得我这几天也为了看顾你不得安生。”
“什么?那你为什么看着我这几天找寻苍明却不告诉我。”苍鸿生气的质问道。
“你又没有问我们,而且师父说了,咳咳……嗯哼……”草随意说着收起笑脸,摆出像其师父一样的严肃的表情,学着段天磊的语气说道:“意儿,要是不让他自己亲自去跑几天,他终会被内疚憋出病来。到时候抑郁成疾,你就得天天照顾他了……”草随意见自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当即马上闭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抬头望天。
苍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苍鸿缓缓站起身,冲草随意说:“你不是来救我的么,烦请前面带路,我们回去吧。”
“哼,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劳烦本大爷了。”草随意就差在身后坠一条尾巴,得意的左右摇摆开来了。
苍鸿看着他得意表情,突然意识到其草随意不过是一个孩子。苍鸿暗自叹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怎么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现在大哥身处紧要关头,我实在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苍鸿,你只要守护好师兄,报答其养育之恩就好,其他的不是你现在能够关心的。”
苍鸿跟着草随意回到段天磊居住的木屋中,刚进门就看见苍渊面色痛苦的坐在一个大木桶中,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药味和蒸汽。
苍鸿跑到苍渊身边,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症状,才放心的转过头问道:“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不知先生能否治好他。”
段天磊沉吟片刻,说道:“他全身经脉尽断,但其体内却又不知从何处跑出一股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所以他才能撑到现在。我可以以金针暂时连接他的经脉,再以灵药辅助,将断处重新连接起来。只是虽然按照此法,他不仅可以保住性命,甚至可以重铸肉身,以后能够重新修炼。可是这期间不仅时间漫长,而且剧痛无比,如若他不能坚持下来,到时候就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候就真的是药石无灵了。”
苍鸿打断了段天磊要说出的下一段话,坚定的道:“先生不用多言了,如果只是为了保住性命而苟且的活着,大哥是断不会答应的。还请先生就以此法救治吧,先生所说的灵药不知我要到哪里寻找?”
“灵药之事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临走之前有留下许多丹药,其中就有这接骨续经的丹药。”段天磊微抬手止住苍鸿道谢的话,继续说道:“当下还需让你大哥醒来,知道事情原委,这样才能以其意念挺过去。”说着,段天磊在苍渊身上连点数下,苍渊才悠悠醒来。
苍鸿高兴之余将事情始末简要的告诉了苍渊,苍渊面色坚定的看着段天磊,语态诚恳的说道:“如此,便劳烦先生了。”
“无妨。不过你还要在这药浴中泡上十二个时辰,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开始施针,一共要施三次,每次七天,你要做好准备。”
“在下知道了,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