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树叶慢慢落下,我苦笑着摇动着轮椅往旁边的楼房里走去。
在那里,黄莹莹还在治疗,飞鹰早就走了,虽然没有得到不老泉,但是他似乎也放下了一些东西,我想,他应该是回去过安静的生活去了吧。
托尼居然在那场掩埋了整个古城的爆炸中活了下来,这点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不过失去了几乎一切的他,听说要去大学里学习,想要过一个正常的人生。
嗯,实际上,当时我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但是在托尼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先于他们进了病房,更重要的是,我还活着,大致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能活过来,又怎么被送进医院,自己也都不知道了。
暴力女黄莹莹思念黄先生过度,住院期间,几次三更半夜的爬起来,说看见黄先生在门口窗外看着他,又说慧远和尚也跟着来了,吵嚷着要去找她爸爸,任谁都拉不住。我以为她是思父过度所致,看在和黄先生宾主一场的份上,怕她做傻事,只得勉为其难的在病房日夜陪护。
可是有一天半夜打盹期间,窗外一双精光灿灿的眸子直瞪着黄小姐,我不动声色,等他发难,准备伺机下手。岂料他看着看着,忽然流下两行清泪下来。再跟着,人影一晃,我再追出去时,他已不见了踪影。我看得真真切切,那双眼睛真是黄先生的眼睛,可是,黄先生不是死了吗?
这事我没敢跟任何人说,包括黄小姐。也许,我也是太思念黄先生了吧,毕竟他曾经是我最尊敬的人,就算他后来有些举动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改变曾经的事实。
奇怪的是胖子,这个家伙现在比以前更加活泼,整天到处寻花惹草,看来谢小小说的没有错,有些人在生死关头走过来会大彻大悟。有些人,则是变本加厉,只是这小子现在已经基本上接下了我负责的生意,倒是也有了风流的资本。
想到谢小小,我的心里又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有点不安,有点不舍,但在她告别的时候,我也只能说一声“保重”,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毕竟,我还要带着黄莹莹去解开她身上邪婴的诅咒,而她,应该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之中去。
所有的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生命轨迹,似乎也只有我,还是一样的迷茫着,不论是对于未来还是对于自己。
胡不归说得对,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这就是命运的含义。
最后说说帝亥,按照胡不归的说法,帝亥已经死掉了,它原本就是无数人集合在一起形成的生物,在融合的初期,它或许真的是不老不死,但是上千年过去,原本被一个意念融合到一起的人们又想起了自身的存在,每个人,都不能真正地和别人的心交融在一起的。
至于他说的什么集体意识与个人意识什么的矛盾什么的,我倒是听不懂也不愿意听了。
其实我心里一直没搞懂那断手究竟有什么效用,为什么能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救命。但是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除了胡不归。可是,胡不归早已不见踪影。他说我唯一需要记住的只有一句话:“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你所接触到的战争,是一场恒久到永远的关于人对永生的贪婪的战争!”
永远吗?我别无选择吗?
也许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