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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乾霸怒解若梁脉 阴云弥漫练武场

其实,就在昨晚,师父单独找到天罡师兄,和他促膝长谈。

——《第五章:拜入洪门》文段4

上回说到……

自此之后的时光,独孤默许整日便在那“柃泉水榭”当间静心凝神、压抑心智。而由于“若梁”脉被封印,他无从施展“九玄破法”,便也只得仔细习阅,那些师纪洪门当中的心法典籍。

同时,柃泉山下的练武场间,同门师兄弟们的武功,却也日益长进了不少。这些看在他的眼里,他却只得叹惋而愧、心落念失……毕竟,已然形同废人一般的自己,如今那番残存的修为,又谈何以而称足为道呢?

洪玄公每日亦都自当与他探访了一番,同时见他心烦气躁,便就教授了他坐禅之道。心领神会之余,却也总不忘却得意自满了几分,然又总是不得不被玄公告诫思返。

师徒二人之间畅所欲言,并无心谈其论我,不论武学、文通,有时似乎就连现今江湖当中的世事也亦不禁牵强、而探讨了其间的道理一二。二人谈笑你我,可谓其乐融融。

可二人却也似乎并不知道,暗处那道鬼祟的身影,却由始至终地将愤恨的目光,死死盯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独孤默许却也并不知道……

那不祥的预兆,恍然之间,很快也即便将临近而来!而很快地,不知不觉间,这番看似短暂、同时也甚是特别的时日,却又着心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

当日黄昏将近、夜落时分,当他坐落于“柃泉水榭”,打算收归凝气、就此罢身离去之时……

『还打算就这样封着自己的‘若梁’到什么时候呢?独孤默许,你这没用的懦夫、不知道给自己争气的废物……』

『你可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的时日呢?自己的修为所剩无几,也早已形同一个废人了罢。你这无用的彘畜……』

『呵~真不懂你这样的家伙,到底还留在这世间何用。倒不如一死百了,让我们也能够有所解脱了罢?!在同门,就不觉得给你师兄弟们丢脸么……』

那道声音,却由始至终地叨扰在了他的心间,时刻不曾消去地,此刻竟又再一次地显现在了他的耳旁,欲图搅乱他的心智,使他错乱失神。可却不过是伸了一伸懒腰,打了一道惬意的哈欠……

“呵啊啊啊~~~得了、得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去睡觉了吧?!嗯?”哪知听了这几番甚是恶毒的羞辱之言,他却反倒无奈、甚至也有些不屑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以为然道:

“就算被封着‘若梁’不能练功又怎样呢?就算我的修为所剩无几,那也还不是你们这帮家伙害的?我又能够怎样呢?真是……每天都听到你们这帮家伙在这里骂来骂去的,我耳朵听了都快起茧子了。到底烦不烦呢……三个月以来时刻都在这里烦我,你们就不觉得累么……”

独孤默许说着说着,顿时间也不觉无奈了许多。毕竟他知道,三个月以来除了与洪玄公识文论武、相谈甚欢之际,几乎每日每夜,心魔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的心智、扰乱他的心神,令他欲罢不能。但又可要知道,途经这三个月以来的时日之内,保持着静心凝神、甚至洪玄公精心的陪伴与教导,他的心智,却早已对这番恶毒纠缠、琐碎繁星的羞辱之言如数全收、习以为常。

“只要你们存在于一时,我就一刻都不可能得到此生的绝学。所以也只有你们不吵吵了,我也就能够静心静气地去做事情了。可懂,心魔弟兄们?!所以嘛,化干戈为玉帛,又何必这样浪费口舌……你们呢,也就别再指望我会做什么了。”

可却就在这个时候:

“是么?!那么,你又指望我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呢,独孤师弟?!”

“这个声音是……啊?!”

然听着这道置身于心魔之外,诡诈、却又甚是几番熟悉的声音,不禁转过了身,看着那道几分熟悉的身影,此刻竟也踏前一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他的双眼,不觉间却也诧然万分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想到,此来者那真实的身份……

“乾霸?!你……”不错。

此人,却是那万万都不曾令他想到的、竟与自己牵上了仇辱之怨的同门师兄弟——乾霸。然看着独孤默许这番恍然之间,不觉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不禁得意地、冷颜笑了笑道:

“怎么?几天不见,这——竟就这么直呼其名了么?往日,师哥们都是怎么教你的,嗯?!还真是……不禁有些令人失望哪!独孤师弟。”

“你这家伙来这里作甚……咕呃~”忽然之间抚住了痛楚的肋部,独孤默许缓缓地站起了身。

“作甚?!哼——当然……是雪我那天之耻了!!!”乾霸说罢,当即竟是一道迅猛的冲拳、踏着一道迅敏莫测的步法,这就一举朝他冲了过来。

“咤喝……(嘭咵——!)”可哪知,独孤默许却是侧身一道浅影闪去,顿时,便就让乾霸的那记冲拳扑了一空。他当即便飞起一踢,踹在了乾霸的侧腹上头,一个趔趄,乾霸当即便不由得向着侧方退去了几步……“休得猖狂,那日是你咎由自取!我怎可轻易就范予你?!!”

“独孤劣厮……我倒要看你等冥顽,还能嚣张到几时?!!”

二话不说,两人那一方咎取、一方无心间的对峙,顿时竟演变成了拳脚相向的比斗之势,在这道地基尚且还不容稳固的“柃泉水榭”内,挥展着重招连连相斗了起来。

“咵——(嘭嘭……)咵咤——!!!”

“喝嗯——咤啊……呼!”

顿然间,竹屋摇曳四顾,竹基那吱吱嘎嘎的声响,恍然间就像是随风舞动的朽柳残枝,不停招应着近乎怖惧、乃至绝望若幽的意境所在。独孤默许奋力与其相斗,可没有“九玄破法”充盈灵力,他的每招每式,却始终都发挥不出半点的作用所在。很快地,他的身体逐渐趋于劣势,没过多久……

“咵嚓——!!!”

“呃啊……”

乾霸一道猛烈的直拳,终究还是击在了他的左肩处,然却侧身一道一百八十度的转闪身法,一道空转过后,他的身体便就支撑不住负荷而屈膝持下了身。可忽然之间……

『什么?!』凭空间,他却只觉身体一阵麻痹感奔袭而上,顿时没过多久,他便就侧身倒在了竹屋的地板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呃……”

然却方才待他说到一半,这个时候,肋间‘挈颖’处的痛楚,竟又再一次地作弄在了他的身体间,他不得不捂着胸肋,开始在地上翻腾倒衍了一番……

乾霸见状,不觉仰天嘻而叹之,得意之际,那道丑恶的嘴脸,视线却又不得不定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只不过对你的身体,做了一点小手脚罢了。呵~除了体内灵力尽失,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的感觉怎么样呐?!哼——!”

“咕呃……”瘫软着无力、失去了知觉的身体,独孤默许不觉诧异万分:『方才那拳……的确是直拳没错,但是怎么可能?!肩膀感受到的那一击,相比于拳头来说,未免太过于细致、尖锐;而且,光凭拳头的力道,就能将人的身体麻痹瘫软,别说典籍之中尚未记载,师父也未必能够解释得通……啊!难道说,他方才击在我肩膀上的那一招……』

恍然间,回忆近些日子当中,凭靠翻阅心法典籍所查阅到的那些武学心法,一道擒拿招式的纲要详解,却在这个时候,不觉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虚阳抑魂指’?!此乃‘擒拿术’中,位列第七式的反撷之术,中其一指者,将会经络虚软、灵气尽竭,与分筋错骨无疑,也可谓算是那洪门武学典籍当中极为阴狠的一道招式了。糟糕,我身中‘虚阳抑魂指’,身体失去动弹之力,‘挈颖’又开始在隐隐作痛,此等情形,可真是雪上加霜……体内的灵力,为什么……呃,感觉身体就像是快要被抽空了一样。这个混蛋,到底……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唔嗯……』

“咻……咚咵——”孰知就在这时……

“咳呃啊啊啊……”对方竟又是一道奋力的冲拳,极力朝着倒卧在地间的他顶了过来,顿时,强烈的冲击,迫使他飞了出去,撞在了竹屋的墙边,再度倒落在地。

乾霸得意地对他狂笑了笑道:“呵喔~?!”怎么了,独孤师弟?平时那些熟练的拳脚,到了如今,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么……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识相的话,就再叫我一声乾霸师哥呐?!”

“你竟……对我使出‘虚阳抑魂指’……这种阴狠的招式来,竟还要我承认……你这卑鄙无耻的家伙作师哥?呵~就算过了一百年……也不可能……唔呃……”独孤默许愤恨地向他说道,他却在这个时候揪起了他的衣领,将他悬在了半空间:

“冥顽不训!还不用等到一百年……你就算不说,也只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你为何会‘虚阳抑魂指’这类阴毒的招式……师父明令过,此类招式……呼呃~切不可对同门施与……你道是如此怨恨于我、强加以害……师尊倾心的告诫,你到底……又置于心间几重份量?!!呃……”

“用不着你等冥顽来教训我!!!世道阴狠诡诈,孰存孰亡,唯有狠下心坎。人不犯我,我欲犯人;人若犯我,我亦犯人!独孤默许,你此生碰上我乾霸,也只能说算你命途多舛了!”

“你这疯子!你……”独孤默许愤然。

“怎样?!”乾霸不禁趾高气昂,然却就在这个时候……

『哎呀呀……终日就只知道欺软怕硬的家伙,如今却也开始露出豺狼尾巴、妄图谋仇害命了么?难怪独孤默许这脓包,会溃于你这等诡诈的奸佞之手呢。』

“嗯?!谁?是谁在说话!!!”听着这道甚是陌生的声音,他不觉之间惊诧了甚许。独孤默许却不以为然:

『心魔……乾霸谋仇害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难道说,乾霸仇入心髓、恨我入骨,以至于想杀了我?!!』

『你才知道他想杀你么,独孤默许……你还真是可怜唷。不但拜入此等废门废派,就连自己也都开始变成一皆废人了呢!洪门,难道就净是些废物所在了么?真是可笑……』

『反正你等废物已然留于世间,纵然也没有丝毫用处。一死了之若又甘何?只怕你命丧于此之手,恐后就是那老头,也纵然拿你丝毫办法不得生解。』

『虽然不敢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步入此等境地。但若就此命丧于此等奸佞诡诈之徒的手中,你觉得自己又是否真的无愧于此生呢?!』

“混蛋!!!”心魔频出毒辱之言,乾霸顿即怒从心生,揪住他衣领的手松即一瞬,顿时竟就掐在了他的脖间……

“咳呃~~~……”独孤默许愕然,他没有想到乾霸竟会对己做出如此举作:『糟糕了……心魔此举,只怕是欲想纵容这个家伙怒从心生,借此外力崩解我体内‘若梁’的封印。师父曾经说过,‘若梁’一旦解开,心魔自行紊乱体脉,倒施‘九玄破法’,我等性命,亦就任由其支配了。待那时,只怕我也早已步入走火入魔之境、不醒人事……』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独孤默许?!”猛掐着他的脖子,仍旧悬于半空间,乾霸怒不可遏:“死到临头了,竟还如此猖狂……本叫你等下地求饶,自然便就作罢。既然如此,我……”

『只管动手呐,你等狡畜!!!只要奋力朝着胸口这里来上一拳……只是,就怕你等胆小,不敢听吾照做罢?!』

“猖狂之徒……我这就成全了你,受死吧!!!”心魔挑衅就罢,掐着他的脖子,乾霸顿时持握起了另一道冲拳,当即奋力充盈,一击奋集灵力冲逝而去。

“嘭咵——”

“咳呃……”

强大的一拳冲击,刹那间,恍惚天旋地转、日月昏黑,即便就这般击坠在他胸膛间——那‘若梁’的所在处。一口沉浓的淤血,顿时便从他的口中倾逝而出,溅落在了这片翠绿的竹屋席地间。他当即瞠目一瞪,那不甘盲睁的视线死死盯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仿佛还魂惊醒的死尸……

乾霸大惊,看着那道甚是诡异的视线,方只以为恶鬼缠及身间、压迫辗转不得。慌乱之余,竟随即甩手向着一方角落抛扔而去,独孤默许便就被他如此残酷地抛扔在了竹墙上,而后便就瘫落在了地板上……而后便匆匆踏门、下山离去。

独孤默许恍然间却早已失去了声息,然而他却也只感觉,身体正逐渐地脱离意识的控制,受溃于另一股力量应波逐流……悔恼之际,却也只觉意识渐乎恍惚了起来:

『对不起,师父……弟子无能,终究没能得以遵循您的话……咳呃~身体……已经……』

想罢早已无济于事之际,顿时,他只觉体具疲软无力,知觉不受意识所支配、身卧于地间欲罢不得、动弹晃若;可同时,体内一股浑厚的充盈之力,却也正待不断地凝汇于当间——那被解封的“若梁”脉道处,一点一点、残存吞噬,很快,那剩余的灵力,眼看着也即将消逝殆尽……

『是时候……也该向那帮家伙们讨回你所受的屈辱了罢?!独孤默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次日的清晨,透过山头林木枝桠间那层叠相交的缝隙,些许清冷的阳光,不觉之间,还是散落在了这片一夜间顿生荒芜、冥冥之中不觉变得燥热了甚许的“柃泉水榭”当间,显得甚是卑凉了许多……

“你感觉怎么样了呢,默儿?!昨天晚上睡的可还好么?今天为师也……嗯?!”

玄公仍旧如同往日那般不紧不慢、悠然地登上了山顶,他一边理所当然地向他探访道、一边踏入了“柃泉水榭”。然却待他方启竹门、踏入屋内之时……

“默儿?!”

眼前的景象,却不得不令他惊讶了一番。只见,屋内狼藉一片、混乱不堪,地上斑驳的鲜血、墙上浅显的撞痕、散落的心法典籍、杂乱无章的脚印,均都肆意斑驳厅堂之中依旧。可又细细看去,却似乎并不见那位爱徒的踪迹所在……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屋内竟会是如此狼藉?嗯?!』

惊讶之余,他诧然地踏上了前去,不由得看了看片刻——那地板上已然凝固了的一摊血迹:

『看样子,屋内曾有过一番惨烈的打斗,这血迹定然是默儿的不错……而且算上去,也差不多已有好几个时辰了罢。如果不是昨夜,有人冲入‘柃泉水榭’与默儿拳脚相胁,屋内绝不可能这番凌乱!可默儿又怎会不在此地……难道说?!!』

一道甚是令他惊诧的预想,徘徊在了他的脑海:

“我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默儿他,难不成……不好!!!”

他不敢再想,此刻却待是重新站起了身,持握着手中的拐杖,灵颖地朝着地板一撑。刹那之余,便恍若蜻蜓的细腿,在湖面上方层层点缀、不觉泛起了道道涟漪。眨眼之间,他即刻便转身,踏驰着几道轻盈的轻功步法,竟就踏出了这道荒凉几许、黯淡无光的“柃泉水榭”。

而就连竹屋的门都不曾来得及闭上……三两余间,不觉彷徨若许,他便就朝着那山下的方向一奔而去了。

……

待那晨曦的光辉,方才在海平面的尽头处,拂过了一抹浅显稍冷的黎明。

与此同时,聚集于柃泉山脚下——那练武场上的众弟子们在大师兄天罡的带领之下,也早已集聚在了一块儿,正待开始新一天的晨练。

“大师兄早!!!”众弟子齐声向他问安,他们的气势与往日相比,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嗯!诸位早啊,今日也要好好地练功、勤加苦练一番了罢?!孰有所成效、孰若又无所成效,可都是这一天天的日子当中不断累积起来、所能够看得到的东西。话不多说了,我想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吧?!”天罡仍旧如同往常那般耐着性子向他们训诫道。

“明白!!!”

“很好……那么,大家开始吧!解散!!!”

一声解散,干干脆脆、利落无豫;不出一会儿,众弟子们这便就散了开来,分散在了练武场间的各处,相予修炼着各自之间所正练就了的武学功法。很快,这道原本宁寂的练武场间,便就再度蔓延起了一阵阵伸展着拳脚而发的咤喝声来。恍若喧闹的镇落市集……

虽然洪玄公一大早便就上山去探访独孤默许的情形;不过,他却还是吩咐大弟子天罡万万不可懈怠——那每日清晨,必须带领师兄弟们开展晨练的首要任务。虽然这一大早醒来,并非是师兄们所愿之事,不过为了洪门的将来、甚至师父如释重负的期望,他还是不得不将这份看似艰巨的首要任务,给放在了重要的第一位置上。

为此,每天为了师兄弟们的进步着想,他总是最为辛苦、而且最为勤奋的那一个。可当然在这众师兄弟间,不禁令他有些自愧不如的一位,还应当是那新来的师弟——独孤默许了罢?毕竟切身感受到了其勤奋的一面,相比于稍逊些许的自己,这一点,他着实有些自叹不如。

渐渐地在练武场上,那晨练的时光,不觉间也过去了好一阵子。而这个时候,场地的一端,一位师兄正卖力地向华仲展示着自己的拳脚,似乎正欲求其指教一二……

“嘿——喝啊!咵咤——!!!咤喝——!”

只见他步履轻盈之间,略带着几分犹疑的态势。虽盎荡四顾,但上身的拳法与掌势却招招凌厉似风、旁若探云;可却在这一道道招式都尽展得华丽纷纭的同时,下身间的身法,却又似乎不受支配所控制地,不禁开始变得凌乱了起来。不出一会儿,那原本稳固的招式,在这凌乱的身法相协调的作用之下,不得已地尽都显得生硬了一番,但不觉细细看去,这其间的态势,却亦又甚是显得柔弱了许多。

“呼啊……”很快,一道马步稳固于身间,这位师兄便就完毕了这套招式行路,看向了华仲:“华仲师兄,我方才的招式怎么样呢?”

“嗯……感觉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啊。”不禁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位师兄、摇了摇头,这层叠之间,他似乎很快就看出了些许端倪来。

“果然吗……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么?”那位师兄却也显得谦逊,忙不住地好奇问向华仲。

“你使出的招式,劲头还不够足、不够稳当。虽然你使得那路——是吾洪门的‘太鹤衡江’,正确的挥拳,也应当是看准了动作的方向与力道感由而释发出去;可如果不明白其中的变化、不能学会灵活变动、融会贯通,同时留意身法与招式行路相合二为一,那一对凌厉的鹤翼、一套稳健的招式,就会变得死气沉沉、毫无气力。这样的‘太鹤’,别说对敌人有伤害,就是被敌人捉摸了,也只会是破绽百出。”

“华仲师兄真不愧是同门的佼佼者啊……这番指教甚是有理,我服了。其实,我也是发觉到自己不能身法与招式行路二者同相兼备这类的问题,所以特来采纳一下师兄的意见。果不其然……”华仲的一番话,不由得令他着实深感钦佩了一番。

“既然已经明白了的话就好啦!话也不用多说咯,继续努力吧……嗯?!”话音未落……

这个时候,似乎留意到了练武场的一处角落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默默地蹲坐着,不理不睬周边的一切,显得甚是几番失落、无精打采的感觉;而他无心左右四顾之余,这一幕恰巧正落入了他的眼帘,不觉间,他顿时便感到好奇了甚许。然而看着那个身影逐渐地,似乎越看越是熟悉……

“啊,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他这便就岔开了那位师兄,朝着那道身影的方向跑了过去:“怎么啦,金燕?!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还好啦。华仲你怎么会……”似乎并无什么精神来相予练功,金燕无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位不知为何就跑到了她面前的灵族师兄。可华仲却不禁显得有些担忧地开始向她说道:

“得了吧你!你这样子,看上去算是还好的样子吗?!根本就……”难以置信之余,忽然之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一般地猜到了她的心思:“你不会……还在想着独孤师弟的事情吧?哎,真是的,自从上次中了分筋错骨,独孤师弟的身体就一直都不是很好。师父将他带上柃泉山中修养,我们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嘛!”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也不见独孤师弟。你不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奇怪了吗华仲?!独孤师弟他……真是在休养身体吗?!”似乎越想越是感到奇怪,金燕说着说着,却令华仲不觉间苦恼了起来:

“这……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独孤师弟他死了一样。他一定是……唔~”哪知话音未落,他即刻捂住了嘴……

金燕却忽然间地抬起了头,失望地看着他那似乎几分不在意的表情,甚至听着他的这番话,同时不禁心头一紧、心生悲虑,眼泪却也已然垂挂在了眼角间:

“你说的没错……师父下山这么久都不曾告诉过我们师弟的状况,独孤师弟他……不会真的已经……呜嗯~”

“唉?!你、你别哭啊……我的错我的错,怨我、怨我……”得知自己说错了话、惹哭了金燕,华仲只觉自己万罪莫赎,赶忙哄着金燕道:“你就放心啦!独孤师弟怎么可能不在人世的嘛,就算已经不在人世,那师父他老人家,又怎么会瞒着众师兄弟们不说呢。师父他没有理由这样做的啊,你说是不是呢!金燕……”

“那……独孤师弟现在到底如何了呀?师父他,至少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嘛!我……”仍旧抬着头不禁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向了华仲,她急切之余,却又似乎因想到了什么,不觉间突然踌躇住了言语。

“你是怎么啦?金燕。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好像完全不像是以前的自己一样。自打独孤师弟来到了这里之后……”华仲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是令人奇怪。

“我也不知道,华仲。对不起……”叹然自己如此奇怪的一道反应,金燕失望地低下了头:“自打独孤师弟来到了洪门之后,我总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身上,似乎有着其他师兄姐妹们所没有的东西,感觉他……就好像是我们的亲弟弟一样。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在默默地努力着,同门的师兄姐妹间,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大家对他却也都是淡漠犹疑,而好不容易努力了一段时间,有所进步讨回了自己的尊严,却又受分筋错骨之痛所折磨、功力尽失……”

说着说着,金燕的心情似乎跌到了谷底。她很想放声地哭出来,为独孤默许所遭遇的一串不幸而不满之意,尽都倾吐出心底、好就彻明彻底。而听着她的这番悲伤的倾诉,华仲亦是不觉感到失落了起来。人的情绪,有时候还真是能够产生传染性的影响,改变着另一个人的心境呢……她继续说着:

“独孤师弟他……真的好可怜,他才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呀,华仲!可是,我却不能够帮到他半点,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没用……”

华仲无奈,“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听来,所述果然无疑。毕竟金燕作为自己的一位师姐妹,他还是很难做到像女人那般,理解到这位师姐妹心间所烦恼着的苦衷所在。

不过,他却出于维持着一道关照的心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幼年拜入师门的人,在现今这世间,也可谓是数不胜数。只是,有些天命无心造化、有些却是后天得成,他们都是抱有着自己的一番志向,而得以勤奋处事的。独孤师弟就是一个典例,金燕。我想你这个样子处处为他担心,虽在这当下刻苦晨练的时段,并没有半点的道理所在;但毕竟还是于情于理,他是我们的师兄弟,对他心生关怀之情,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华仲师兄……”金燕抹了抹眼泪,听着华仲的话,她不觉间懵住了几番哭泣的愁容。

“你放心啦!吉人自有天相,独孤师弟他啊,一定会没事的……”华仲一边安慰着一边向她说道。可恍然之间……

“嗒、嗒、嗒、嗒……”一道浅显之中带着几番沉稳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却从不远处师尊阁的方向传了过来。

“他一定会重新回到练武场,与我们一同练功、一同进步的!”

“嗒、嗒、嗒、嗒……”他接连说着,不曾停下。而冥冥之间,越发越是清楚、越是响亮几许——那空转的脚步声,凭空间却也越发接近而来……直待遁入了练武场中。

“到时候啊,他定然会更加进步一番!我们呀,可不能让他失望呢!我们……”华仲说着说着,却未曾料想到,那接下来所将要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多么地蹊跷、恍生迷离,令他不得诧然万分,话音未落。

“唔嗯……唉?!你们看,是独孤师弟……”待一位师兄,终当留意到了那道身影的出现,甚至这突变的一切之时……

“唰咔——”

却只听得“唰咔”一声呼响,蓦然之间,两人只觉一阵黑暗的气息,朝着自己的心门处直逼相而侵蚀。没过多久,两人竟就这般倒下了身,失去气力、不见了神智。然而,却就在这已然昏迷过去了的刹那之余,另外两道迅敏的身影,却也在这个时候冲到了他们的身后,一把扶住了失去知觉的二人。

这不曾事先得以捉摸到的危难一刻——这一切,恍然之间,来得都竟是如此地突然!

……

而方待过去了片刻之余的情形,朦胧间一展眉目……

“唔嗯……头好痛啊,这里是……”苏醒方至,金燕不觉回过神来坐起了身。四处张望之余,却也只听得一旁不远处,一阵似乎甚是畅欢的打斗声,连连频敲在了她的心坎间。

“呃……我到底是怎么了……天罡师兄?!”华仲亦是不得明晓,苏醒待至的二人,显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看着身旁已然守护着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洪门的首席大弟子天罡,此刻正松了一口气地向他们说道:

“你们终于醒过来了?!当务之急话不多说……我需要你们立刻分散开来,引开独孤师弟的注意力!”哪知他的这番话,却令二人甚是倍感疑惑了甚许。尤其是金燕,听到这个情形,她竟不由得忽然间地站起了身来:

“独孤师弟?!天罡师兄,独孤师弟他现在哪里?!!”可哪知,方待她开口即问的此刻……

“咳呃……可恶!”

『哼哼……有点儿意思。』

相隔于三人不远处的一道距离之内,两道身影,一高一矮,此时此刻正相张展着拳脚、连连相斗在了一处间。畅快淋漓、情形却又令人不觉顿感忧心。金燕诧异,而当即便认出了那其中的一位正是程宏之时,连连攻袭猛坠于其间,对方却又在这时摸出了破绽,一击浑厚的掌力,顿时便已击在了他的胸膛间……

“呃啊……咤——喝唉!”然而向着后方一道空翻而去,程宏便就已屈下膝来、力透不支。

“独孤师弟?!程宏!!!”看着这甚是令人惊心的一幕,金燕难以置信、应声诧许。可不觉间,当她的视线转移在了那道骇人怖惧几分的熟悉身影之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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