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承认你还出现梦中温暖安慰我
即使一秒钟也难承受
我多恨自己轻易地放开手
以为能承受还能从容不迫
——《是时候》
窗外黄叶飘零,阵风呼啸,漫天飞舞。明明已经入夏竟还似初秋般凋零。艾羽橙一直是喜欢秋天的,深秋。喜欢那种阴雨蒙蒙的天气,不喜春夏的潮湿,也不喜深冬的寒冷,偏偏最爱这深秋的灰蒙。朋友大多是喜欢阳光明媚日子却总是说她‘心里阴暗’,只是个人喜好而已羽橙也不在乎。到后来认识成锦赫了,却是莫名的对深冬有了兴趣。
成锦赫是高瘦的身材,骨架匀称,穿衣服很好看。在羽橙印象中的成锦赫冬天是极喜白色的,简单的纯白羽绒服加浅色牛仔裤。这样的冷色系搭配在冬天是显得单薄了些,可朋友总说这样的成锦赫却是格外干净,干净到不忍亵渎。羽橙也喜欢看这样的锦赫,白色虽是打眼,可北国的冬天从来都不缺少白色,这样的穿着如果在别人身上可能立马就被埋没了。偏偏是成锦赫,即便是只是单纯的白也与周边不那么雷同。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成锦赫隔着玻璃墙痴痴的看着羽橙,羽橙在另一边的情绪或喜或悲都是毫不掩饰。玻璃门是虚掩的,也许只要成锦赫轻轻一推就能看到更真实的羽橙。可他不敢。周围无一物,羽橙呆呆的站在玻璃墙的那边竟显得有些虚渺,好像只是一缕烟魂,隔远或许可以一直看着,一旦接近便是毁灭的烟消云散。成锦赫是个敢赌的人,唯独不敢赌在艾羽橙身上,只要可以这样一直看着接不接近又如何呢?所以每次都是望而止步。某一天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很熟悉的男子竟是钱司泽。他在羽橙身边突降,轻轻搂着羽橙,成锦赫正当发作却很清晰的听到了钱司泽的声音,‘羽橙在我手上呢!想她好好的,你就不要过来。’霸道习惯了的男人不喜欢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可看到羽橙依旧纯净的脸庞上竟有一丝疲惫时,成锦赫却是忍住了那股冲动。也许钱司泽真的可以给她一个安静的臂弯。
到后来成锦赫都已经习惯每天这样看着羽橙了。再到后来,钱司泽便很少出现的,羽橙好像并不在乎钱司泽,只是对成锦赫的眷恋更深了一层。那天,羽橙像是不满足现状般,会呼喊他。听不到声音,看嘴型却是知道那是‘锦赫’两个字。是想他吗?成锦赫还在犹豫不决,担心钱司泽会突然出现剥夺了他仅剩的‘权利’。待某一天成锦赫却突然发现艾羽橙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好像马上要消失一般。终于,成锦赫不敢在忍了,他轻轻叫了羽橙的名字,推开玻璃门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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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橙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有些晚了,沫冉订婚的时候就知道成锦赫公司出事了,也知道他可能要为此吃到官司。言语中猜到他可能是被陷害的,也猜到成锦赫会不遗余力的找到证据反打一耙。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钱司泽之作。是钱司泽勾结张霈,钱司泽买通工地的包工头陷害成锦赫。这一切竟都是在羽橙和司泽出去旅游的时候发生的。
甚至在成锦赫找到证据后钱司泽竟卑鄙到用羽橙来威胁成锦赫。
成锦赫却傻到愿意自己去顶罪,要不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也许成锦赫已经被收监,也许艾羽橙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也许钱司泽正在幸福的筹备婚礼。
羽橙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很灰暗,明明是爱她的钱司泽,竟可以为自己的利益毫不保留的伤害她。也许从前的那些温存都只是幌子,也许钱司泽真的只是为了打败成锦赫才会对羽橙越来越殷勤,也许从成锦赫刚回来取走首艺的时候钱司泽就有了计划,也许钱司泽早就明白他们之间的事只是在等着这致命的一击,也许钱司泽根本没爱过她。
其实,又哪有资格奢求钱司泽的爱呢?从一开始,羽橙也不过是为了忘记成锦赫而选择钱司泽罢了。不过是利用,不过是相互利用。一报还一报,艾羽橙认了。看来出了学校还真没有纯洁的爱情。想起钱司泽家门前的那一大片风信子,这已经过了花期大概早已经凋零了。就如同羽橙本打算接纳钱司泽的心一般凋零了。
成锦赫的妈妈还不打算放过小熙。羽橙突然就觉得心好累,也许真的可以离开了,也许真的可以带着小熙离开了。还是之前的计划,只是没了钱司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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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才把事情的原委道给羽橙听,羽橙闻言一言不发,也没有道别只是默默的走出了医院。
正准备歇息一下的小李像是幻听般听到了成锦赫的声音。
“小李,羽橙呢?”也许是太久不说话,成锦赫的声音有些嘶哑。
太过高兴,也太过惊喜,小李没听清楚成锦赫的话,只是激动道,“先生,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叫医生。”
看小李的手快按到床头的警铃,锦赫忙伸手阻拦,“不用了,我很好。羽橙呢?”
“艾小姐?”成锦赫的语气太过坚定,像是万般确定艾羽橙是一定来过一般,“她,刚走。”
刚走。原来跨过了玻璃门,她真的会消失不见。早知道这样倒不如一直隔着门看着,至少还在自己的视线中,至少还是有情绪的人。
“她,几乎每天都来的。”像是不愿意见到成锦赫失望的表情,小李有些多余的解释道。
是吗?每天都来。只是醒的时候她却永远都不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成锦赫忙环顾四周的环境,接着道,“夫人知道了吗?”
被问得莫名其妙,小李还是淡定道,“是,知道了。”
“知道了?那她看到羽橙了?”
明白成锦赫的意思了,小李道,“是,而且,也知道小熙的身份了。”
就知道的,就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那母亲定会不惜代价要回小熙的。
锦赫妈妈不是锦赫,不会心疼羽橙。
便是羽橙死了,小熙怕也是要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