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睁开眼有些惊讶。
她,她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阻挡你报仇的事,相反还会帮你,不是什么杂碎都能动我宁无忧的人。”
要是之前跟她无亲无故的杜枫,就是来求她她也不会管,可是从今以后,杜枫将是她的手下,是她的心腹和左右手,在她心里就是自家人,他的仇自然也是她的。
宁无忧可是护短的很。
她,宁无忧的人。
杜枫看着宁无忧的俊脸,眼里有些微红,冰冷的脸上变了一下,她这么说是把他当家人了吗?
家人,对他来说多么渴求的字眼。
他十岁之前一直在杜府生活,虽然人人视他为卑贱的种,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干,总是打骂他,但他还歹还有个母亲。
母亲是杜府的粗使丫头,虽然胆小懦弱,但对他确是真心疼爱,会关心他的身体,会对他嘘寒问暖,每到年关,会用仅有的金币给他置办衣物,做好吃的,让他在寒心的杜府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可是就是这样,也被杜府的人所不容,狠心破坏掉所有的一切。
母亲死了,尸体不配入杜府下葬,和他一起被赶了出来,他花了所有的钱给母亲买了棺椁下葬,之后游荡在四处的城池,一颗会跳动的心那时就于死物一般,只会麻木跳动,再没有过一点暖意。
那时候起,他就在没有笑过,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笑的存在了。
可是宁无忧的话,却让他的心重新跳动,渐渐回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暖意。
宁无忧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她的一句话,让她收获了一颗永远不会动摇的忠心。
“嗯。”杜枫回答道,脸上淡淡的笑了一下,看到宁无忧看过来,立马就又恢复了一脸寒冰的样子,宁无忧无奈的抬了抬唇角。
打量了一下外面,宁无忧起身准备离开。
“每天的食物我会让排骨送给你,你就暂时在这里养伤,丹药我已经告诉过你怎么吃了,按时服用,在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安心养伤。”
杜枫点了点头,宁无忧嗯了一声,关上了门消失在了杜枫的视线里,杜枫向她走的方向望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下。
“主人,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排骨在地上小跑一步一步的跟着宁无忧的步伐走着。
这个方向,可不是回家的啊。
宁无忧黑夜中的脸莫名的笑了一下“去后山。”
出来都出来了,她就好好去看看王家的灵石脉,不仔细挑选怎么对得起王家主一片盛情。
排骨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突然觉得宁无忧刚才的笑很有深意,就也学着抬头咧嘴笑着,大眼睛偏要挤小,只露出一颗小白牙,模样好不猥琐,走出了猫步,让宁无忧看见后,自己立马就没有了笑意。
这货绝对是来黑她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后山。
深夜的后山有些恐怖,没有白日里宜人的风景,风瑟瑟的吹着,靠着月光依稀能辨认出眼前的路。
宁无忧也不怕,不急不缓的走上后山深处,凭着记忆中的路向王家的灵石脉走去。
走了一会儿,突然,一抹光亮闯入了宁无忧的眼帘,排骨看见吓的毛一炸,往她身上扑了上来。
卧槽,这里有鬼火啊!!
宁无忧皱了一下眉头,离火光越走越近,站在树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大帮人。
是王家的人。
王中天有序的指挥着侍从往车上运着灵石,王耀在身旁手持火把陪同着,那些飘浮的光亮就是他们这群人手中的火把发出的。
排骨拍了拍心脏,吓死宝宝了,这群家伙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玩意儿!
有一个侍从一脚没踩稳,一跤摔了下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让王中天眉头紧皱。
“叫唤什么,给我小点声!!”
让他白白拱手送给宁家一条灵脉?他可不干!
他王家一共才几条灵脉,这几条可都是出上品灵石最多的几条,正好也挖的差不多了,趁着黑夜他都运到自家,到时候宁家即使那废物再选,也都是空脉而已。
而另几条,也都是只出下品灵石,让她选走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特别珍贵。
小辰大陆打造法器,器具都能用到灵石。灵石分下品,上品,精品。在这之上还有罕见的云母,黑曜石,月光石,极为珍稀很少有人发现。
对王中天来说,上品灵石就很不错了,月光石什么的,他见都没见过,还是别异想天开了,眼下,他是一定要守住这几条上品灵石脉。
王耀也静静的看着,这个主意是他出的,他怎么可能会让宁家拿去早晚会属于他的东西?既然嘴上输了,就行动上抢夺先机。
宁无忧冷哼一声,这王家还真是一刻也消停不了啊,暗度陈仓把东西运走的主意都想出来了,她是把他们逼急了吗?
也是,狗急了都跳墙,他们为什么不能。
“现在怎么办?”排骨问宁无忧,看他们这样应该来了好一会儿了,装的也都差不多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任他们?
感觉到排骨的想法,宁无忧眉毛一挑“当然不可能。”然后垂眸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宁无忧脸上勾起了恶劣的笑。
“吓死他们。”宁无忧忽的开口。
排骨一愣“啊?”刚说完,宁无忧也不解释,拉着排骨就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
王中天看了看天,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没什么问题。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风还真刺骨啊。
侍从们麻利的装着灵石,在最里面角落里的一个侍从弯着腰装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就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暗骂了一句,又接着低头干活。
突然,一个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打的他头生疼“他妈的,谁打老子?”
转头看了一眼,又是一片安静,还是没有人啊,奇了怪的!
啪的一下,又一块石子扔在了他的头上,他忍不住了拿起手中的工具,就回头打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打我?!”
一回头一张恐怖的女人血淋淋的脸就闯入他的视线,白白的眼珠被他那么一打就那么在他面前掉了下来,嗷的一声就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他吓的啊一声跌坐在地上,疯狂的大叫着像别人爬去。
“鬼啊!!”
别人被他突然这一声吓了一跳,闻声向他背后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你瞎叫什么!!”另一个侍从开口道。
这大晚上的,本来心里就怵的慌,还乱叫,妈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