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宴,众将齐力配合下,严颜和黄权被灌得酩酊大醉,在亲卫的掺扶下,回军营的客房休息。何云飞、贾诩、张浦、张鲁、李克石五人,回到了将军府秘密商议要事。
李克石便是擅用化装顺利进入特种团的那位读书人。原名叫李如,成都人。因为与董卓的军师李儒音同,何云飞干脆给他起了个李克石的新名字,暂时代理特战团的团长一职。
进了将军府后,将所有战士吩咐到门外看守,只留下张松为五人斟茶倒水。
贾诩首先问道:“主公!何事如此急迫,非要灌醉严颜、黄权两位将军后才密邀我们几个来议事!”
何云飞又运了遍真气,驱了驱酒气,重新梳理下自己的头脑才说道:“贾先生可探知严颜和黄权两位将军来德阳还有其他意图吗?”
贾诩略微一惊,何云飞专门吩咐人让并不熟悉两位益州将军的自己去随同参观军营,已经清楚何云飞的一些目的,但见何云飞又问,更觉事情重大。于是贾诩急忙回答道:“严颜将军流露出,想将江州治下的一座县城交由主公打点,想必是想送主公一份大礼。至于黄权将军,言语之中倒是没有探到任何意图。”
何云飞点点头,心道:严颜待我的确是不薄。但不管如何,收编蜀锋军裁下来的战士,周围各郡县还是有可能的,既然这样,老子还不如主动去送。
这个想法,何云飞一下午都在脑子里反复推敲,现在只剩下最为亲信的五人了,这才说道:“你们帮我合计一下,成都郡、江州郡会不会来德阳收编裁下来的战士。”
此话一说,在座之人全部沉寂下来,都是些聪明人,话题一点即破,这个问题的确是可大可小。对军队情况最为熟悉的张浦首先说道:“主公所虑的确是要害,近十万集训的战士都来自外地,其中也不免不了有渗透进来的外地细作。如此细想,我德阳岂不空费了三个月十万人的粮饷,给他人作嫁!”
新加入骨干集团的李克石喝了些酒,第一次来密谋开会却不怯场,直接摇头说道:“张大人的话还是只看到了一面。蜀锋军的待遇,满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家,即使有细作,说不定此时也不愿再回原籍。克石与张大人都是成都人,如今可还想回成都否?”
李克石说完,大家都是笑了笑,都觉得在理,原先压抑的气氛也缓和了些。贾诩点头说道:“此话说得不错,不过其他郡县厚着脸皮来要兵的人肯定存在,毕竟户籍造册下,免不了有人来扯皮。今日贾诩观严颜和黄权两位将军所带亲卫,身体的强壮程度,还赶不上咱们的新战士,其他郡县知晓,必会来人索要。”
几个人议论一阵后,何云飞笑嘻嘻的说道:“张浦有句话说得好,为他人做嫁衣。你们说,我们将五万人马送到其他郡县吃上半年以上的粮食如何?”
众人听得大吃一惊,贾诩赞道:“主公真是好谋断,此计甚妙,应该还有后策吧!莫非是在为权掌整个益州做准备?”
贾诩为何云飞定方略,坐上益州的头把交椅,仿效荆州刘表成为益州牧,这个事情在座几位都是知道。成为州牧,目前来说是汉室王朝为巩固统治,借助刘氏强族的一种措施,但全天下有此封号的也就两三位汉室宗亲。在洛阳时,贾诩便将此时算计好了,指导何云飞游离于各势力之间。
何云飞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避开这个话题,何云飞又问众人:“益州匪患的根源所在,诸位可有过考虑。”
李克石年轻气盛,第一个答道:“当今朝廷腐朽堕落,宦官外戚权臣争斗不休,苛捐杂税众多,已造成目前天下黎民困苦不堪,不得已铤而走险而至。”
张鲁也说:“此话不尽然。天下黎民困苦,与当地的官员关系更大,目前朝廷派下来的赋税还算不上严苛,许多官员添增的更甚。像我德阳和严将军治下的江州,日前哪去寻匪患。”
李克石反驳道:“张师君所言差已,上梁不正下梁必腐,朝廷一日不振,天下黎民早晚都会因朝廷的腐化所累。”
何云飞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李克石,很是满意此人的眼光,敢直贬朝政,绝非因为今晚酒劲上了头。止住他们的争论,说道:“你二位怜民之心,道异同归。还是我来说吧!根源实际就是民生二字,你不让百姓生存,自然便有反抗。德阳军民富庶,自然会与蜀锋同心同德。不过,要解救益州万民获取民生,蜀锋军讨伐的不是那些乱民,重点应该是那些逼迫百姓流离失所的豪门望族。”
蜀锋剑指豪门望族,是何云飞第一次说出口,但在蜀锋军旗面前,人人都是发过誓言,“要斩尽人间罪恶”。今晚的话,平日几人融在何云飞全新的军队和内政建设之中,都有所觉悟。
见何云飞将话挑明,张松在内的五人,齐齐跪在何云飞面前。贾诩带头说道:“我等愿助主公成就一方霸业,造福益州万民。”
“我等愿助主公成就一方霸业!”
“都起来吧!”何云飞一招手说道,等贾诩等人重回座位,何云飞又说:“何岸不才,今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协助。待德阳……不,待遂宁的模式能够实现,各郡县效仿之时,必让大汉雄威天下镇抚。只是朝廷内纷争不断,益州也不乏张统之流的小人,蜀锋军这才定策权掌益州,以解益州百姓之苦。”
“臣等谨记在心!”贾诩等人齐齐回答。
何云飞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直言道:“有三策由大家共议,各领职责。先议选派五万以上战士,进入各郡县军中。”
贾诩第一个说道:“主公,这件事情还需多做准备。贾诩认为,可将军官和特战团的选拔时日再拖延些,秋收之后再放出消息。日前府库存钱尚多,大不了寻江州等郡,买些粮食以供军需。”
何云飞点头赞道:“准!”
李克石也说:“参谋总长思谋之才,克石今日真是受教了。既然争来这么多时日,克石认为主公教我的‘洗脑’之法可以更好运用,由张浦大人早些选出文职军官辅助,十日之内培训出千名忠心于蜀锋军的骨干藏于五万人马之中。”
张浦笑道:“克石真是年轻有为。好,军官我马上给你配,那千名骨干,我张浦多熬上几晚,也给你细细挑出来。至于如何保密,你就自己多思量了,这可是你特战团的团长的第一功。”
紧接着,商讨了些具体细节,再有想法等二次碰头另议。头等大事定好之后,何云飞问向张鲁:“张鲁,五斗米道的传播如今怎样?”
张鲁回答道:“回禀主公!主公离开德阳之后,张鲁已选派人手在整个益州传道,因为有了鬼府之说和纸钱的法子,比以往先祖时期,顺利了很多。不敢说信徒能有多少,但各郡县五斗米道都已经站住了脚跟。”
张鲁的鬼道之法属于蜀锋军的最高机密,贾诩虽有权知道,但来德阳后,主要忙于军务,与张鲁接触不多,许多秘辛之事还不甚了解。
于是贾诩附和说道:“五斗米道信徒遍布益州,探听各地消息,的确方便很多,主公的确考虑的早。”
张鲁摇摇头,笑着说:“主公哪是单单借他们做细作,军队作战的向导人选也可由信徒担当。另外……”
说着张鲁向何云飞投以询问的目光,见何云飞点头表示同意,才接着说道:“由信徒汇报,若当地的富豪罪大恶极,民怨沸腾者,蜀锋军直接奉天子诏派军剿杀;若背景深厚者,以五斗米道暗中资助乱民攻伐,蜀锋军再前去招安。”
贾诩何等聪明,知道张鲁说的还是比较隐晦,以蜀锋军目前的实力,派兵化装成叛民造反,灭了权贵全家,收其家产,再由蜀锋军出面接收。贾诩暗道:主公言我计毒,没想到主公做事也如此狠辣。
贾诩微微点头,另说道:“既然五斗米道是我蜀锋军的耳目,信徒自然是越多越好,贾诩认为应该为五斗米道多造声势。”
何云飞听完,立刻说:“先生所言,与我不谋而合。张鲁你由府库任意支取钱物,在江州、成都、汉中三地,寻仙山依次建立大型鬼府庙宇,让信徒朝拜。”
张鲁笑着回答道:“多些主公!张鲁自当尽力,然府库的钱粮还是为扩建德阳各县镇使用为好。张鲁目前身边也有几个口舌得力的助手,游说些达贵出些贡献倒也可能,能省张鲁定省,要花张鲁也不会含糊。”
“嗯!这话我爱听!呵呵!”张鲁的回答很让何云飞满意,又吩咐李克石道:“五斗米道的机密,你可多找张师尊处学习,待我闲暇之时再教你鬼道运用于战场之法。”
“喏!”
定好第二项内容后,何云飞接着说:“最后一策,就由贾先生和监军赵康共同协力操办。务必将全军的军纪好生督办起来,不要拿了饷银,就忘了本,到农家义务劳动必须形成规范,所有官兵都要定期参与。进入外郡县作战的军纪等规范尽早拿出来,交由印制所刊印。先生也多和部族首领亲近些,共同制定外族政策,对他们的习俗也要多了解,让全军战士了解,尊重他们的习俗,不要因此出现矛盾。”
贾诩立刻答道:“此事请主公放心,贾诩知道如何处置,蜀锋军仁义之师的名誉,绝不会让军中败类破坏。三策齐下的情况下,定能让蜀锋军所向披靡。”
何云飞最后说道:“好!今夜就先散了吧,诸公下去制定详细方针,若我不在,可先交与张松保管。冬播之后,兵出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