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锋军将领们有说有笑,但黄忠眼力过人,时刻留意着山下动向。忽然打断大家的说笑,唤了一声:“主公!波才他们要出来了!”
“哦!”何云飞定睛一看,果见远处数十人正在准备坐骑,一帮黄巾将领正从波才住的院落中出来。“正主到了,咱们下去迎一下吧!莫让波才觉得蜀锋军不晓礼数!”
龚成松习惯性的一拍何云飞的肩膀,笑道:“对败军之将也不用客气!”
何云飞反讥说道:“波才毕竟十万大军的统帅,手下兵士可比你这师长多十倍。若想彻底击败波才,你可带人下去试试。”
“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有本事让波才上来试试,山地战陷阵营威力小,我带来的三个团便能让波才十万大军损失过半。”龚成松抬杠说道。
何云飞一阵气结,力王话中意思陷阵营此时倒成了一师的麾下,懒得再跟他磨牙,做了鬼脸后便率先上了猎狐,向谷中走去静候波才。
波才望到何云飞,抖擞了些精神,挺起胸膛勒住缰绳,在老远处便行礼说道:“波才见过总教官!”
何云飞见黄巾军的将领们精神面貌还是不错,满意的点点头,说:“波才领军还是不错,乏了气力还能有如此面貌,不愧是连败官军的神勇之师!”
“呵呵!”波才一阵苦笑,说道:“再神勇的兵士也敌不过总教官用计如神,将我军引入这绝地之中。想必送李枫锦囊的‘黄巾散人’便是总教官您吧!”
何云飞驱马上前了几步,点头说道:“没错!引十万黄巾军入瓮的确是我的安排,在洛阳的马元义也是我的安排。”
听完此话让波才顿时一惊,根本没有计较“瓮中捉鳖”在汉朝时还无出处,重点在于波才也未料想到何云飞便是真正的“黄巾散人”,开始仅仅当何云飞设谋借用而已。
“波才疑惑总教官如此大费周折骗黄巾军进入此绝地,难道是总教官想独占战功不成,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总教官的智谋也不用如此费力吧。”半晌之后,波才再次开口说道。
何云飞笑道:“其中缘由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清的,我只问你,此刻你是降是不降?”
波才叹了一声说:“朝廷虽早有赦令,然我等弟兄与官府仇深如海,我波才答应,十万黄巾儿郎可绝不会答应。今日波才就是战死此地,依旧会有后来者高举黄巾义旗与官府不死不休。”
何云飞心中暗暗赞叹波才的觉悟,东汉末年正是因为朝纲混乱地方鱼肉百姓造成的连连兵祸,黄巾军起义不过是受苦的百姓群起反抗博取一条生路罢了。曹刘孙三家深明此理,方能在管辖之地休养安民最终成就帝业。
于是何云飞劝道:“波才,仅靠武力与官府抗争,誓杀天下所有豪强,便能天下太平吗?黄巾军号称百万之众,京师精锐虽少,但天下心向朝廷的民众之数远超黄巾军。各路义军剿杀黄巾军之事你又并非不知晓,都是因为你们黄巾军中蛇龙混杂,假借黄巾军四处为非作歹之人比比皆是,此刻的黄巾军名声狼藉,可并非张角所愿。”
波才笑着摇头说道:“波才与官军交战也有两月,在波才统辖之下,此类事件也有显现,不提也罢。朝廷将所有罪孽全都归到太平道头上,大贤良师早有所料,待杀了皇帝自有安抚之计。”
“呵呵!好一个胜利者书写历史的念头。”何云飞笑道:“经你所言,看来对张角,何岸真要再高看上几分。”
波才提刀指向何云飞说:“何岸,波才虽敬你是总教官,然大贤良师也是波才的恩师。波才今日也没想活着,一腔热血只为太平道所流。不用在此扯皮,要取波才人头,遣将来战便是。”
何云飞也未料想到兵压绝地的颍州黄巾,波才还如此死硬,但手中底牌依旧不少。微带怒意说道:“长社之时本将都未想过要取你的人头,实话跟你说吧,你的人头早就在本将的手掌之中。”
随即,何云飞运足丹田气高声喝道:“特战团,此时可以归建了!”
“呼”的一声,一把大刀架到波才头颈之处,吓得波才冷汗直淋。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帅,多谢往日来的抬爱!我家主公让弟兄们回营,就暂时委屈一下大帅了。”
波才和其余众将万万没有想到,昔日帐下武艺最为高强的李青牛居然也是蜀锋军所属。“李青牛,你的真实名姓究竟叫做什么,此时可以告知了吧!”被刀架住的波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李青牛笑了两声,回道:“蜀锋军特战团弟兄的名姓都是秘密,今日在下叫李青牛,明日也许就叫做小猫小狗都有可能。在下能说的只是我家主公的眼界比大贤良师更为高远,留得性命你自会知晓。大帅,你就好自为知吧!”
话音刚落,波才一名“亲卫”缴了波才手中的兵器,与李青牛合力抵住波才。这时,来到谷口的将领和亲卫中又走出十余人,言语严肃地与昔日“战友”道别。
十分钟后,黄巾军中聚到谷口之处的蜀锋军特战团成员居然有两百多人,整个黄巾军中可都是炸了锅,纷纷聚拢到了前方,看到波才被制服,才没有轻举妄动。
眼看着自己的将领和亲卫之中,居然都有何云飞口中蜀锋军特战团人员,波才惊异之余对何云飞说道:“总教官刚才所言的确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李枫也是总教官安排在波才身边的吧!”
何云飞听了笑了两声,说道:“波才你还真是聪明,李枫是我安排的不假,但他可不是特战团的一员。”说着,何云飞朗声对李枫命令道:“李枫!波才已道破了你的身份,将张曼成的书信留下,你也一同归建吧,省得波才犹豫不定,枉杀了你的性命。”
“喏!”李枫应口答道,心中也在惊异蜀锋军的厉害,宛城之时李枫早已领教了特战团的厉害,但他也未想到在波才身边蜀锋军特战团人员居然能够隐藏的如此深。没了内应,自己此时离开倒也不错。
李枫用力撕开夹衣的针线,将张曼成写在锦绢之上的书信放在波才手中,说道:“波大帅,此时也不用再瞒你。宛城已成为荆北太平道信徒迁往益州的中转站,张大帅早就暗中降了蜀锋军。蜀锋将军的理想与大贤良师殊途同归,却比大贤良师所述的更为周详。还望波大帅多为十万弟兄的生命想想,同去益州开辟一个新天地。”
波才听着愣了多次,碍于李青牛用刀威逼,只能开口说道:“你的意思,何岸在益州留有田地给咱们太平道的道友。”
李枫笑着应道:“不是仅给了田地,而是不干涉道友继续信奉太平道。大帅也不想想,以蜀锋军之力,杀我等易如反掌,不杀可是比杀更难。蜀锋将军用心良苦,你还是多看看张大帅信中所言吧!”
李青牛等蜀锋军特战团人员表露身份以及知道张曼成已降蜀锋军的事情,给波才带来的压力比颈上的大刀更甚,脑中渐渐也明晰了些何云飞为何屡屡不下杀手。可即使自己答应投降,十万弟兄会愿意投降吗?官军的话,农民出身的黄巾军兵士可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波才不知李青牛的底细,但对李枫还是极为了解的,做为张曼成多年的挚友,太平道铁杆的信徒,李枫绝不会是蜀锋军的人员。否则,今早出现异动之时,早将李枫给杀了。
李青牛做为特战团潜入颍州黄巾军的统领,见到所有成员全部聚齐之后,才放下大刀对波才说道:“大帅,得罪了。李青牛恭候大帅加入蜀锋军阵营。”
李青牛刚刚驱马前行,突然一道声响喝道:“叛徒,哪里走!”
没错,是声响,喊话之人是雷公,见波才不再受到威胁,举着长枪便骑马飞奔而出,要杀了李青牛解恨。
李青牛着实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刚欲拨转马头来战雷公,却见一支箭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险些伤了自己。李青牛背上出了身冷汗,奇怪为何箭支来自于己方。
此刻战马已经听从命令转了过来,李青牛刚好见到那支箭不偏不斜正中雷公战马左眼,战马在波才的身边毙命倒地。“真是好箭法!”李青牛不禁脱口赞道。
波才所在位置远在普通弓箭射程外,这一箭不仅用的是强弓,更是很好计算了箭支抛物线最终落下的目标,绝非常人所能施展。李青牛笑道:“大帅!你也见到了,不用李青牛的大刀,你的性命也一样在我家主公掌控之下。告诉弟兄们,不用再送了,省得伤了和气。”
黄忠的一箭之恩李青牛自然在回营之后谢过,何云飞也觉得黄忠这一箭时机不错,决定再添把火给波才,朗声说道:“三日后,三十多万颍州黄巾军的家眷将被蜀锋军接到荆北。波才,你可考虑三天,等三日后见证部下家眷来到此地再答复是否投降,也并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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