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曹平,是这家店的老板。”曹平伸出手去,和面前的歌手握了握手,眼前的男子一头简单修剪的头发,笑起来有些腼腆,单眼皮的眼睛并不大,但透漏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和沧桑,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外套,显得有些其貌不扬。
“赵雷老师是想在咱们酒吧作为他今年个人巡演的ending专场。”黄轩笑着解释道,曹平没来之前,他已经和赵雷聊了一会了。
“老师?你认识他啊?”曹平疑惑问道。
黄轩说道:“赵雷老师在民谣圈里挺有名的,已经发了两张专辑了,我特喜欢赵雷老师的那首《南方姑娘》。”他本就喜欢唱歌,对音乐圈的事也比较了解。
赵雷很是谦虚,说道:“别,我称不上老师,就喊我雷子就成。”
曹平点点头问道:“那这么说您也有点名气,那应该不缺演出机会吧?为什么选我们这个小酒吧呢?”
赵雷笑道:“你太抬举我了,我谈不上有名,民谣本来就是个小圈子,玩摇滚的穷,玩民谣的更穷,我也得吃饭不是?今年我是刚攒了点钱,举办一次全国巡演,说是巡演,就是到全国各个城市和玩民谣的朋友们一起玩玩音乐,大部分都是在清酒吧里,或者咖啡馆演出,一圈接济下来,我这个人巡演也算搞完了。这次回北京,我就是想着再和北京的哥们儿聚聚,还有就是,我报名了个音乐类的节目,想借着曹老板你的舞台,练练嗓子。我在北京转了一圈,音响设备好的地儿都是玩摇滚的,人不带我们民谣的一起玩,后海那边竞争太大,我看下来,也就曹老板您这不错,音响设备也算好,环境也算安静,所以我就来了。”
赵雷是北京人,说话也比较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就把意图告诉了曹平,曹平点点头,思考了下,说道:“我这里还是以餐饮为主,刚好不适合搞摇滚,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先听听你的歌啊?”
“这个肯定的。”赵雷点点头,音乐人也是手艺人,靠手艺吃饭,试试活是应该的。他从吉他盒里拿出吉他,试了试音,简单调了下炫,就抱着吉他说道:“那我就先唱一首《南方姑娘》吧。”
拨动琴弦,简单的旋律流淌而出,但却带着温暖恬淡的力量。开业前的这几天,曹平是让黄轩带着服务生们彻底打扫一遍店里的卫生的,厨师老谢也带着他的徒弟们准备进货,整理厨房等杂活,店里多少是有些嘈杂的,可就在赵雷的琴声响起后,服务生们开始逐渐放低了声音,厨房里的厨子们也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曹平暗中点头,玩民谣的果然吉他都不弱,而黄轩已经沉浸在音乐中了。
弹了两遍前奏,赵雷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
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悠扬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南方的小镇阴雨的冬天没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肿的棉衣去遮盖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来去的街头留下影子芳香才会某然的心痛
眨眼的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
……
在赵雷悠扬的歌声中,曹平眯起了眼睛,他恍惚间想起了奶奶。那个温婉贤良,喜欢微笑的大家闺秀,就是歌中的南方姑娘啊!虽然厨艺精湛,但奶奶口味却一直是偏清淡的,听爷爷提起过,奶奶老家好像是杭州的。或许,也只有苏杭水乡,才能养出奶奶那种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针织女红的女子吧?
一首歌下来,曹平是被黄轩和服务生们的掌声惊醒的,赵雷笑着起身给众人鞠躬道谢,曹平也跟着鼓起掌来,笑着说道:“好听!”
赵雷笑道:“客气了。”
曹平想了想,说道:“那出场费你就说个价吧!我就不还了。”
赵雷赶紧说道:“曹老板你能让我搞这个人演出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还能收你的钱呢?再说我也唱不了几天。”赵雷死活不肯收钱,曹平还有事,就开口定了下来,说道:“这样吧!不管你唱几天,你来一天,当天的营业额给你抽百分之十。”这个方案比较合理,赵雷能唱来多少人,他就拿多少,还是回到凭本事吃饭的上面,因此,赵雷也没反对。
歌手定了下来,曹平嘱咐黄轩继续招聘歌手作为赵雷的替补,而他就开着小破车往承德赶去。
到了承德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到了医院的时候,方妈妈正在小方拉伸四肢,活动关节,防止肌肉萎缩,曹平看到后,赶紧上前把方妈妈推到一边,自己上前忙活,一边埋怨说道:“阿姨,你怎么又自己动手干了?小苏呢?又偷懒去了?我得说说她!我花钱雇她来就是干这个活的,都让您干了,她这个钱挣的也太轻松了。”
方妈妈笑着说道:“谁偷懒了?人家小苏勤快着呢!人家一个女孩子,哪能二十四小时的这么干?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我儿子,我不伺候,让人家伺候,我还不放心呢!”
曹平无奈说道:“您真是闲不住,人家是专业的,得相信医护人员呀?要不我再雇一个男护工得了。”
“去!花那冤枉钱干嘛?”方妈妈嗔怪说道:“有我和小苏就够了,我们还能轮换着休息呢!你就别操心了,跟吴记者去采访去吧!”
曹平回头却发现一个陌生女子跟着自己进来了,正尴尬的站着一旁。他赶紧回头说道:“您就是吴记者吧?我就是曹平。”
“哦,你好你好!”吴晴伸出手跟曹平握了握,总算见到这个神秘的曹平了,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曹平看起来年龄不大,但却显得很是成熟老练。长相称不上出众,但也在平均线以上。初次见面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一双剑眉,英气十足,而且整个人有股说不出的气质,器宇轩昂有一点,但更多的是有一种清新俊逸、神明爽俊的精气神,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但好像又没有这么简单。
“吴记者?”曹平微微皱眉问道,这大胸姐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是个什么意思?
吴晴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笑着掩饰尴尬说道:“那您现在有空了吗?我们可以开始采访吗??”已经等了两天了,吴晴很想快点开始采访,而且,根据方经纪的这个情况,曹平身上一定有潜力可以挖。
曹平回头看了看,说道:“稍微等一会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们边吃边聊。”他每次过来都要请方妈妈吃顿好的补补身子,等把小方的恢复做完再去不迟。
方妈妈知道曹平的意思,笑着回头说道:“小平,你和吴记者去吃吧!这次我就不去了,我让小苏给我打饭去了。”曹平又劝了两句,方妈妈笑道:“又不差这一次两次,你下次不是还过来吗?”曹平只好作罢,准备带着吴晴出去吃饭。
小苏端着饭盒走了回来,曹平皱眉上前看了看,菜品还算丰盛,荤素搭配,还有一小碗汤。小苏吓了一跳,差点把汤撒了,不知道曹平要干嘛,她不禁有点忐忑。说起来她还是比较怕曹平,也许是曹平给她发工资的缘故,和老板都是坏蛋的固有印象,感觉每次他过来心情都不怎么好,气氛都有点压抑,还是和方妈妈在一起更舒服自然。
点了点头,示意让小苏把饭菜端进去,曹平就带着吴晴出了酒店。
问了下吴晴,她是湖北人,曹平就找了家湘菜馆,和吴晴要了个包厢,就一起坐了下来。
坐了曹平的小破车,吴晴对他更是增添了几分好奇,除了外表,曹平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娱乐圈的人物,他凭什么能让国际章在金马奖颁奖典礼上提及两次呢?
乘着上菜的空挡,吴晴拿出本子,开始了采访,一开始先问了些简单问题做铺垫,吴晴紧跟着问道:“那曹平先生您是怎么进入娱乐圈的呢?”
曹平喝了口水,说道:“我是去年下半年辍学到横店投奔亲戚的,不久后我开始在横店跑龙套,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成龙大哥知道了我的身手,我就被他带入了电影圈。”
听到这里面还有成龙大哥的事,吴晴更是兴致盎然,拿着本子记着,曹平继续说道:“我进的第一个剧组就是《一代宗师》,在里面担任武指,主要配合袁和平老师进行武打动作的设计,八爷是个非常好的老师,我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可以让我用一辈子。”
“那袁和平老师是您进娱乐圈最感激的人吗?”吴晴有意引着谈话节奏。
“不!”曹平摇头说道:“我最感激的是成龙大哥,他是我的引路人,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要不是他带我进电影圈,说不定我还在横店跑龙套呢!”
话题被带了过来,吴晴继续问道:“据我了解,您之前是签约的香港成龙英皇影业,但最近为什么有您解约的消息呢?”
曹平顿了顿,又喝了口水,说道:“这个事和方哥受伤有关。”
“那方明远是怎么受伤的呢?”吴晴问道。
曹平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机密,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