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官易升,沈昭衍突然之间成为了二等宫女不开心那才是假。
梦婷也果然一肚子酸臭,天天在嘴边挂着:“一起来的,你转眼就成了二等宫女,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姐,真是烦死人了。”
沈昭衍最初还不时的安慰她,可是天天这么下来,沈昭衍只想把耳朵堵上。
而之前听左掌设说人手不够时,沈昭衍就在想可能是要操办大事了。
果不其然,前几天左掌设发话,说是在十日之后宫中设宴看戏。
话说当今皇上最喜欢这种热闹,时不时便摆个宫宴,同欢作乐。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每当这时就是六局最忙的时候了,司设司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可偏偏这时候还来了个麻烦事儿。
一位一等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向左掌设行了礼,皱眉说道。
“左掌设,成国公那儿有麻烦了。”
左掌设听见“成国公”三字便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而在旁边的沈昭衍见二人的神色便好奇的在一旁听着。
什么人让左掌设这么紧张。
“成国公说要熏香。”宫女一脸委屈的说道。
左掌设摆摆手:“那就让他熏啊。”
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接着又见宫女回道:“是要熏被褥啊,别说那些太监了,我们也没听过还有熏被褥的。太监们哪儿会弄这种事儿,都过来求人帮忙了,可是我去了又被赶了出来。”
沈昭衍前几天倒听说过,这位成国公来头不小,听说宫里要设宴便直接在宫里住下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左掌设听了一甩袖:“熏什么被褥,刚洗好晾晒的被褥哪里臭了。”
熏被褥可是谁都没干过的事儿,也是闻所未闻。
“说是被褥有皇宫的腥臭,不除去腥臭味,他就要耍泼。”那宫女一脸为难。
沈昭衍听了心中佩服,没想到是个性子这么大的。
她却也止不住好奇插嘴道:“那姐姐去熏被褥,怎么就被赶出来了。”
那宫女像是正好一肚子牢骚没处说,听见沈昭衍这么问,便哭丧着脸回道:“成国公他不近女色,是真不近女色,女人站在他旁边都不成!”
哈,这倒是奇闻了!
沈昭衍听了忍不住笑了笑。
可是左掌设依旧一脸肃容:“那就让太监们换个被褥。”
总不会每个被褥的味儿他都不乐意吧。
而且皇宫里的被褥可都是妥善处理的,哪儿会有什么腥臭味儿。
宫女这回真差掉下泪来:“换过了,换了好几趟,可他还说有味儿,直接把被褥往外扔。”
有味儿他就回自己成国府住嘛。
沈昭衍在一旁听了,倒还真想会会这个成国公,便道:“左掌设,要不我去一趟吧。”
既然这个事情这么棘手,那要是自己能办好了,升为一等宫女不是早晚的事嘛。
沈昭衍心中欢喜。
左掌设还没发话,宫女便说道:“你?你还没能踏进青竹院的门就会被人赶出来了。”
沈昭衍瞧着左掌设再次说道:“我有办法应对,不如让我去试试。”
对付非常之人当然要用非常之手段了。
左掌设看着沈昭衍思前想后。
虽然成国公撒泼又多事,可是也不能不管,毕竟人家的一等爵位还摆在那儿呢。
可是眼下遇见这种事儿,太监宫女们都没辙。
倒还不如让她去试试看,不行再想办法。
她点了点头:“那你就去试试吧。”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的接着道:“可千万小心,别让他动怒了。”
沈昭衍应声是便离开了司设司,直往内务府去。
既然他不近女色,那沈昭衍女扮男装不就可以了。
而且熏被褥虽是从未有过的事儿,但是拿个香壶熏一熏被褥还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
沈昭衍便乐呵呵的从内务府拿了一套宦官服,回到住房。
沈昭衍将宫装脱下,正穿着宦官服,梦婷便直接撞门进来了。
她看见沈昭衍正穿的衣裳,用手指了指,便哈哈大笑个不停。
“你……你……你这是要……哈哈哈。”
沈昭衍没好气道:“你别笑了,我是有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梦婷说着还是止不住的大笑。
“我要去会会成国公。”
梦婷听她这么一说,笑声戛然而止,一脸惊愕的看着沈昭衍。
“你活够啦?”
什么叫我活够了。
难不成我是去寻死吗。
梦婷又说道:“喂,那是成国公诶!别人都是尽量躲着他,你怎么直接扑过去啊。那叫什么了,对,你这是羊入虎口啊,你知不知道。”
沈昭衍一脸疑惑:“怎么了?”
至于这么夸张吗。
“再怎么也不至于砍我头吧。”
沈昭衍笑笑并不当回事。
梦婷了然的“哦”了一声:“原来你根本不知道成国公,也难怪。”
她说着又“啧啧”几声:“真傻,太傻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她端正的坐下,一脸正色:“成国公,他姓匡,名逸。听说自打他一生下来,见了女的就哭闹不止,在他六岁的时候,成国府里的所有女人,什么丫鬟婆子一天之内都被他打发走了。当时成国府只剩下了几个粗男人,女人的细活没人干。成国公,也就是他父亲,广招会女红的男人啊,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韶都。”
沈昭衍惊讶之余也忍不住问道:“那成国公夫人呢,她不也是女人吗。”
“奇就是奇在这儿,成国公夫人生下儿子不久便离开了人世,他自己又打小讨厌女人,人们就都说是他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个天生克女人的命。”
沈昭衍笑了笑:“这也有人信?”
梦婷却一脸认真:“你别不信,成国公也因为这样,一辈子没有再娶一妻半妾,膝下也只有他一个独苗,而且宠子如命啊。可是这个小匡逸偏偏不争气,天天撒泼打滚,一不注意就要上房揭瓦。而且还有一个趣事儿呢。”
沈昭衍本来还不怎么感兴趣,可是听着听着竟来了兴致。
“什么趣事儿?”
要说,沈昭衍还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