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好几天过去了,赵十三又该去找陆长生检查伤情,顺便换药。
赵十三见到陆长生之前颇有些忧心,这些日子赵十三只是教陆芊芊跳健美操,却没有教她任何文化知识,要是陆长生知道此事不知道做何感想,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他辞退。
见面之后赵十三才知道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陆长生见到赵十三来了很是高兴,见面就说:“赵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深通韬略,是天生帅才,哪知道先生深藏不露,知识如此渊博,小女现在对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常常对我说,遇见先生之前的时光都荒废了。”
听到路长生如此盛赞,赵十三就是脸皮再厚也是架不住了,他忙说:“先生谬赞了,我实非渊博之士,只不是我因材施教,正好合了二小姐的心意罢了!”
陆长生摆摆手说:“先生不必客气,能让小女如此拜服就足以证明你非等闲之辈。”
赵十三听陆长生这话总是感觉有点儿别扭,难道说你女儿拜服的人都是牛人,你女儿不服的人都是废人,这个标准太过主观了吧!
陆长生和赵十三寒暄一番之后就给赵十三仔细检查了伤情,换上了新药,这次他做的甚是用心,用的也是最好的药物。
上好药之后之后正好赶到饭点儿,陆长生便留赵十三在他这儿吃饭。
大户人家吃饭的礼节最是讲究,家主能留客人一起吃饭,那就足以说明家主没拿着客人当外人,因为吃饭的时候必有内眷,大户人家的内眷岂能轻易见外人!
赵十三也大致懂得些礼节,既然陆长生留他吃饭必是很有诚意的,却之不恭,只是称谢。赵十三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后堂,进了后堂之后他异常小心,不敢乱走,也不敢乱看,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敢乱听。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内堂,万一看到人家的隐私那可就不妙。
陆家后堂比起前堂的庄严大气却又是一番景象,雕梁画栋,精巧之极,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见人进来这些鸟雀丝毫不惊慌,只是欢快雀跃,倒像是在欢迎客人。
进屋之后,已经有人在次候着,见客人到了,方才安排桌椅。赵十三刚刚坐定,就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赵十三也没有回头去看,不一会儿一群人拥簇这一位老太太走了进来。赵十三对陆府的情况有些了解,知道陆长生之母尚健在,眼前这位老太太必定是路老太太无疑。赵十三忙起身来,拜倒在地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很是慈祥,她连忙命人扶起赵十三,她盯着赵十三看了又看,口中不停地说:“好,好,仪表堂堂,气质不凡,是个人物。”
赵十三被老太太这么看着颇有些不习惯,这感觉也太暧昧了,就好像老太太在为女儿选择姑爷一般。
丫鬟们将老太太扶到上座,赵十三见老太太坐定之后,他才落座。大家都坐定之后,老太太问道:“怎么不见芊芊呢?”
陆长生回道:“今天赵先生在此,芊芊不便出来。”
老太太脸色一沉说:“赵先生在这里芊芊就更要出来,去,把芊芊叫来。”
既然老太太发话,自然别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陆长生对一个丫鬟说:“去,把二小姐找来。”
丫鬟领命去了,不一会儿陆芊芊就赶了过来,也不知道陆芊芊刚才做什么去了,这会儿满头大汗,云鬓散乱,衣衫都有些不整,不过她此刻的样子却也别有一种不羁的风情。
陆芊芊走到老太太跟前,搂着老太太的膀臂笑着说:“祖母,是不是没我陪着,您吃饭都没胃口?”
老太太作势拧了一下陆芊芊的鼻子说:“都是你老子把你惯坏了,整天就知道疯癫,今日我们专门请先生吃饭,你却不来。”
陆芊芊说:“不是我不想来,我爹不让我来。”
陆长生见这孩子一下就把他出卖,很是尴尬,只能干咳几声,然后说:“好了,人到齐了,开饭吧!”
宴席开始了,赵十三的煎熬也开始了。看着这些人吃饭也太文雅了,每次几乎只夹一粒米饭还要在嘴里咀嚼半天,赵十三实在不知道这饭该怎么吃。要知道赵十三扒掉一碗米饭的时间一般情况不会超过三十秒,一粒粒吃这种高难度吃法赵十三确实很难做到。
不过很快就有人给赵十三解围了,这个人就是陆芊芊。只见陆芊芊端起一碗米饭,夹了些菜在碗里,然后一阵风卷残云,一碗米饭片刻之间已经见底。看着陆芊芊这架势赵十三自叹弗如,这那是大家小姐,分明就是后世一个大大咧咧的野丫头。赵十三不由得再次怀疑陆芊芊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在座的人对陆芊芊吃饭的架势似乎没感到意外,可能已经习惯了。只是陆长生脸色有点难看,毕竟女孩儿家这么吃饭太失体统。子不教父之过,女儿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做父亲的自然脸上挂不住,尤其是还有先生在场。不过陆长生对这个女儿也很是无奈,每每想骂几句,看到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总也不忍心骂。
赵十三有了陆芊芊这个榜样,自然也不能太为难自己,他吃饭的样子顿时豪放了许多,当然也没有陆芊芊那般毫无顾忌。
一顿饭吃罢,赵十三早已经憋屈到崩溃的边缘了,于是找个机会向路老太太辞别。陆老太太对赵十三说:“先生,以后多到我这里走走,常听芊芊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他最敬佩的人。”
赵十三一边和老太太客气,一边看着陆芊芊。陆芊芊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搂着老太太的手臂说:“我哪里说过这话,祖母,你不要编造了。”
老太太呵呵笑道:“你没有说先生坏话,还怕先生打你板子。”
提起打板子的事情,陆芊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生气站起身来说:“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说着转身走了。
老太太笑着对赵十三说:“先生,我这个孙女虽然顽劣些,却最是善良的,先生你多多费心了。”
赵十三忙说:“份内之事,定当尽力。”
从后堂出来之后,赵十三不由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呼吸自由空气了。
这时候见喜匆匆走上来对赵十三说:“赵先生,有一个军士找你,说有重要事情,你快去看看吧!”
听了见喜的话,赵十三心中顿时一紧,难道是战场上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