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坐在这小小的房间之中,曹宇已然有些疲惫了,这一世活得比前世更累,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可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似乎并不情愿老老实实地回去当个待业的大学生,就算此时此地他随时可能被人结束生命,却已经活得无比精彩,直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有一颗期待成为强者的心。
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不留下点什么,是不是太可惜了呢。曹宇笑了笑,心中有一颗种子正在发芽,等这颗种子成长起来的时候,这个国家,这片大陆,应该会有他曹宇的一席之地。
“怎么样?凌星这丫头还不错吧。”何劲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曹宇苦笑:“何大哥,你给我找了一个大大的麻烦,堂堂一个郡主跟我这个白身,实在一点都不相配。”
何劲哈哈大笑:“你会计较身份?我可不信,想那狄国的大汗都与你纠缠不清,凌星的身份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威慑力吧。”说罢,何劲便坐到了曹宇的对面。
“不能这么说,那次我事先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敢那么做。”曹宇微微摇头。
“你嫂子跟我也是为你们两个着想,凌星都十八了,可对那些王公子弟从来没有好脸色,瑞王可是着急得很,好不容易有个她感兴趣的人,你嫂嫂自然不会错过。”何劲口中的瑞王曹宇也有所耳闻,当今圣上有十六个兄弟,武啸帝排行第四,瑞王是老幺,据闻武啸帝与瑞王的关系最是亲密,因为年龄相差很大,长兄如父,瑞王与武啸帝的关系十分融洽。
而瑞王也是武啸帝十六个兄弟之中唯一一个还掌有实权的王爷,并非像其他王爷那样只是一个闲职。
“大哥,你应当知道以小弟如今的身份是配不上郡主的。”曹宇绝对不希望自己跟皇室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何劲摇摇头:“或许你并不知道,瑞王的几名夫人皆都是出身贫寒,所以瑞王绝对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最重要的是,凌星是瑞王最疼爱的一个女儿,凌星从小到大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包括她的婚事。”
曹宇一愣:“有这回事?”
“很惊讶吧,瑞王可以说是皇室之中的另类,年少的时候最喜欢四处游玩,也有许多风流韵事,凌星的母亲早逝,而瑞王一直觉得亏欠于她,所以对凌星是有求必应。”何劲说起瑞王的时候,神色却是一种仰慕。
曹宇微微一笑:“瑞王爷还真是特立独行,可惜这样就更不可能了,凌星郡主似乎被我惹得有些生气。”
“你跟凌星相处得不愉快?”何劲瞪大了眼睛。
曹宇不置可否,忽然眯着眼睛对着何劲道:“凌星郡主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什么都问,估计何大哥你就是被她烦得不行所以才推到我这里的吧。”
何劲被曹宇这话说得有些慌张,闪避着曹宇的目光:“其实凌星也只是问得多了点,还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你嫂嫂就非常喜欢这孩子,为兄以为以你的性格应该会很喜欢凌星的。”
曹宇哈哈大笑:“我是很喜欢凌星郡主的性格,很聪明,说话一针见血,可惜这种性格要是过日子的话,我会被逼疯的。”
……
这边何劲与曹宇正谈论着凌星郡主的事情,而另一边的马车上,祁阳公主与凌星郡主却是另一番对话。
“凌星,你觉得这个曹宇怎么样?”祁阳公主拉着凌星郡主的手,问道。
凌星笑了笑:“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凌星觉得他跟一般的男子不一样,即使知道我的身份也一点都不相让,还跟我抬扛来着。”
“有这回事?”祁阳公主愕然,虽然她也是第一次见曹宇,可是从曹宇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急着行礼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很懂尊卑礼仪的人,却是想不到竟然知道凌星郡主的身份还会跟凌星抬杠。
凌星点了点头:“不过很有意思,只是似乎他并不喜欢我的样子。”
“怎么可能,凌星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身份也高贵,谁会不喜欢呢。”祁阳公主安慰着。
凌星摇了摇头:“身份高贵有什么用,第一次有人这么拒绝我呢,下次见面一定要让他答应给我写诗。”
祁阳愕然,看着凌星不禁笑了起来,至少曹宇让她产生了兴趣,不过毕竟凌星年纪小,对于男女之事懂得不多,祁阳有心想要教她一些东西,可是却又觉得还太早,毕竟两人只见了一面,图个新鲜罢了,在祁阳的心中即使他是自己丈夫的结拜义弟,可曹宇的身份还是太低,两人并不相配,这次让他们见面也不过是满足一下自己丈夫的心思罢了。
……
夜幕降临,青云观中寂静非常,道家讲究清修,讲究心境,也讲究一个静字。
“曹居士,请进,贫道已经等候多时了。”了空道人坐在自己的房中,闭着双目。
曹宇推开了了空道人的房门,回到京城之后他就已经打算回到此处,寻一个答案,他对着了空行了一礼:“道长。”
“曹居士,请坐。”
待得曹宇坐定,了空便开口;“曹居士的杀戮心经被封印多久了?”
“月余。”果然了空看出了自己体内杀戮心经的存在,曹宇更希望能够从了空口中获得一些信息。
了空点了点头:“曹居士能够摒弃已经获得的力量,这一点贫道甚是钦佩,只是曹居士想要的答案,贫道却并不知晓。”
“道长知道在下想要问什么吗?”曹宇道。
“知晓也罢,不知晓也罢,曹居士既然已经失去了,又何必再去寻回呢,缘起缘灭,缘分尽了,再怎么寻找也是徒劳。”了空的话依旧平缓,让人提不起什么怒气。
曹宇轻叹:“其实在下也知道这仅仅只是徒劳,可曹某毕竟只是一介凡人,有些事情总是希望有转圜的余地,道长既然并不知晓,那在下就不再叨扰了。”说罢便起身,打算离去。
“曹居士,稍等。”了空忽然道,“贫道观曹居士的面相,亦知晓居士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且曹居士能够来到我青云观,也算一种缘分,贫道此处有一门剑法,居士可以回去研习一番,相信会有所得。”
只见了空从怀中扔出一本书,曹宇赶忙接住,看了看书上一片空白的封面,对着了空拱了拱手:“多谢道长,在下仍有一事不明,道长可否相告?”
“居士请问。”
“不知这青云观与西山之上的白云观可有关联?”
了空微微颔首:“数十年前,我青云观与白云观往来甚密,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白云观烟消云散了。”
曹宇想了想,再次对着了空拱了拱手:“告辞。”说罢便离开了青云观。
良久了空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对着虚空作揖:“师兄,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却没有人回应,了空说罢便回了房间,继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