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曹宇忍痛爬了起来拿着何劲送给自己的剑回到军营,因为刺客的袭击,他没有再出军营一步。曹宇考虑得很清楚,想杀自己的人很明了。
荣雄算是一个,不管荣宣怎么不招他待见,至少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四皇子也说过荣雄此人瑕疵必报。
另外就是狄人,他在狄国境内做的事足够他们派来无数杀手了,而且大宇关之内的那个神秘人并没有抓到,应该是逃回狄国了,他们安排杀手也很合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四皇子。甚至那个黑衣人也可能是四皇子的人,演一出戏给自己看,让自己知道只有投靠他才能保证生命安全,不过这个可能过小了,要真的是四皇子派来的人,那么黑衣人就应该告诉自己他是四皇子的人,让自己对四皇子感恩,可惜并没有。
这件事很诡异,据曹宇所知道的情况,因为自己遭遇到了刺杀,雪西关和大宇关已经完全戒严了,任何一个可疑人都会遭到严格的盘查,这是四皇子下的命令,曹宇知道这是四皇子再对自己示好。
可不会有什么结果,曹宇自己也知道,倒是军营里的兄弟们知道曹宇被刺杀之后,义愤填膺,嚷嚷着要为曹宇报仇,赵启德和李旭也亲自来探望了曹宇,不过他们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几日曹宇除了日常的事物之外,便是钻研何劲留给自己的剑谱。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短处,在战场之上大开大合的武功不适合一对一,尤其是跟那名刺客交锋之后更让他有了学习剑法的迫切要求。
被何劲说成不怎么高明的剑法,却让曹宇大吃一惊,如今他对于武学已经早非吴下阿蒙,一门功夫的好坏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剑为兵器中之神,有君子之风。自古,行侠者佩剑而行,文雅高尚者佩剑,将军统帅佩剑,就是那些不懂剑法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对剑颇为钟爱,所以这剑并不一定要拿来杀人,亦可做装饰所用。
而剑法更是五花八门,在祁县他就看过许多佩剑之人,也有街头耍剑的,可大多都是花拳绣腿,舞剑,注重的只是舞,而不是剑。
但是何劲给自己的剑法毫无花拳绣腿,完全是为了实战,上面没有所谓的招式,只有如何攻如何防,仅有的几张图也只是剑法最基本的刺、劈、撩、挂、云、点、崩、截而已,正如这剑谱的名字——战。
这剑法是专门为战而生,说到底依旧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无快不破。就这样,曹宇没有动一点内力,每天就只用肉体的力量不断地做着各种基本的剑术动作,越做越纯熟。
偶尔也会去找吴越对战一番,曹宇用剑,而吴越用刀,都不用内力,从一开始屡战屡败到后来渐渐能够打成平手,甚至占了上风。
吴越对曹宇的武学天分实在没有任何话说,每一次交手,曹宇都会有所悟,最重要的是曹宇的剑法没有招式,可这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却让曹宇发挥得淋漓尽致,按这样的速度,过不了几年曹宇就会是一名剑术大师了。
朝廷的旨意终于下来了,同众人所预料的一样,曹宇奉命回京述职,李旭跟赵启德也被嘉奖了一番,不过他们却被留在了这里,善后的工作需要他们去做。
曹宇的营帐之中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四皇子陈封。
这一次陈封并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曹宇点了点头:“末将愿意跟随殿下左右,为殿下排忧解难。”
“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陈封满是欣喜,拍着曹宇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有前途的年轻人,此次进京你大可放心,一切都有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曹宇恭敬地对着陈封行礼:“末将多谢殿下栽培。不过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今日高兴,些许小事绝对会满足你,哈哈。”陈封大笑着。
“关于前任大宇关守将吴越,此次攻打大宇关其实是他与末将共同制定的计策,末将希望殿下能够提携一下,吴越此人是非常有才华的。”
陈封听到曹宇的话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办,吴越是父皇亲自下的令,大宇关失守父皇震怒,要赦免他的罪实在不好办。”
曹宇道:“并非是赦免他的罪,末将知道丢了大宇关是多大的罪过,只需要由四皇子出面美言几句,让吴越能够有所作为便可,如今吴越仅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这件事没有问题,李旭那边我去说,只要副将之下,他还是有权力去做的。我这就去找李旭,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派人来接你。”四皇子对着曹宇微笑着,脸上的笑容似乎十分真诚。
曹宇回了一个笑容,对着陈封点了点头:“劳烦四皇子了。”
“哈哈,自己人又何须说场面话。”说罢便开心地离开了曹宇的营帐。
曹宇坐在自己的帐篷中闭着眼睛,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至少在自己还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躲在四皇子的羽翼之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与虎谋皮谁会知道结果是什么。可曹宇有选择吗?似乎并没有。
忽然想到了什么,曹宇对着帐外的士兵下了自己的命令,而后张斑、杨盛喜、狗子还有六子都走进了曹宇的营帐。
“大家也知道了,我马上就要进京,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曹宇直接对这几个共患难的兄弟们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听到曹宇的话四人脸上都有些意动,六子迫不及待地道:“书生,你是不是要升官了?”
曹宇点了点头:“军中对于副将以上的官职是不允许私自任命的,必须要经过兵部,仗也打完了,我必须要进京述职,升官应该是肯定的吧。”
“那我们也能跟着你一起去?”张斑脸上露出了疑惑。
“只要跟四皇子说一下就不会有问题,张大哥,或许我们还能回家一趟。”
听到这话张斑立刻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正要说话杨盛喜却开口了:“书生,我不去了,我这种人会让你蒙羞的。”
“杨头儿,你咋能不去呢?在这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丢性命,你想想现在就剩咱们几个活着了,去吧。”六子急切地对着杨盛喜道。
狗子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但是杨盛喜还是摇着头:“我是罪人,能活这么多年已经赚到了,我不能连累书生,要是被人知道书生身边有个弑父的罪人,别人会怎么看他,说不定书生升官的机会都没有了。”
六子迟疑了,狗子看了看杨盛喜又看了看曹宇:“书生,我也不去了,跟了杨头儿这么多年,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曹宇,我也想留下来,我相闯一番事业,你以前不是说什么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吗,老呆在你身边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将军,要是你回家了,帮我照顾一下我娘。”张斑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曹宇看着几人脸上不同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有三个时辰,只要在我离开军营之前你们想改主意都可以来找我。”
几人走了,只是各自脸上的表情都并不相同,在曹宇动身前往四皇子居所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人,狗子还有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