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立太子一事已昭告天下,洛曦心中认为最合适最值得的人选被立为太子,也算是如愿以偿。因为长皇子,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太子也有些事物缠身,不想打扰他,所以洛曦自己一人回到了乾西四所。
心情畅快脚步也便轻盈许多。洛曦甚至在心里暗暗的唱起欢快的乐曲。但,这乐曲却是不能大声唱出来的,一是自己来自21世纪,若是唱出这些‘奇怪’的歌曲,未免不会让人觉得是她得了失心疯。虽然,现在的她在宫里已经没有人再敢轻易的‘动’她,可她也不想宫里的人对她有不好的议论。二是,现在长皇子刚刚立为太子,自己若是喜形于色,不禁让人觉得此人轻浮,不免会让人往低了看。这一点,也是洛曦不想要的。洛曦觉得做人做事,城府不必深,却也是有点城府要好。
“洛曦姑娘,可是得意的很啊。”三皇子出现在洛曦面前,一脸的讽刺,投射于洛曦眼底。
“奴婢,拜见三皇子。”不是不想惹事,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给长皇子惹事才对,洛曦对着三皇子奴了奴身子。或许,他们俩人的情谊,已经在当初郑贵妃,不,三皇子对她动杀机的那一刻,轻易的画上了休止符。
“称爷为福恭王不是更准确些。”三皇子的语气充满冷静的厌恶,这场‘战争’他已经失败,自古成着王败者寇的道理,他比别人更懂,内心却十分不甘,早先明明是自己占据优势,现在却落得封王封侯,这不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早已在心里呼喊了千百遍不甘,却发现实早已清晰的写上,他封立为王的事实。
‘糟了!’历史书上明明写着,三皇子是在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被封为福恭王,可他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以至于不顾外朝大臣的一致反对,强行留京,直到万历四十二年才勉强迁入藩地洛阳。
虽然现在是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虽然历史不经意间被改变了,但眼下看来,被改变的也只有时间而已,还好具体事实并无大变。如果洛曦没料错的话,三皇子应该还会继续逗留在宫里,凭借其母郑贵妃猖獗的势力,想尽各种办法为难太子,顺便也给自己增添不少麻烦。
“如果恭福王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告退!”既然以后来日方长,为何撕破脸皮,洛曦恭敬的说道,弓身退去。
三皇子微微一笑,笑容却是假的可以。等到洛曦身形渐远,才露出凛冽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岂料,不等洛此走到小厨房,却传来万历召见洛曦的旨意。只是这次传旨的是位乾清宫的小太监,却不是高高在上的高诺高公公。洛曦微微一怔,难道还有什么事?只见小公公冷着脸,想来是在宫里待的时间还短不太懂得宫里的‘人情’。
洛曦心里不怕,她有什么可怕的,万历召见她无非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这方面她表现的可是相当的好。从她手里出来食物,那一样得不到皇子赞许。若是为了别的事情,跟她也沾不上边呀,再说了万历年最重要的事情,争国本都解决了太子都立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洛曦一边合计一边得意,想来,这得意之时必有失意之事,果不其然。
洛曦进了乾清宫东暖阁,万历正襟危坐,长皇子瞧见她进来,脸色由难堪变为一脸的紧张。
“奴婢,参见皇上!”看到气氛不对,洛曦赶紧开口。
“恩!”隔了许久,万历才发了个鼻音,却没有一丝让她起身的样子。
洛曦跪在地上,虽然天气不是很冷,可跪在地上却是冷硬的感觉。抬头看了看万历,仿似正深思些什么。洛曦知道,他是在故意冷落洛曦,但微微转头看着长皇子的样子,却仿佛紧张的很。长皇子的眼睛里有担心有怨气有哀愁,这一切被洛曦尽收眼底。可,上午才刚立为太子,下午就晴转阴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了?不能呀!
“洛曦,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万历随手扔出一些东西,细细一看竟然是几页纸。
上面的字迹洛曦认得,只是里面的内容看的云里雾里的,仿佛是封信又仿佛是谜语,不过,洛曦早有计较,这下她心里有谱了。
“回父皇,这件事不关洛曦姑娘,是儿臣自己的主意。”长皇子说完,‘噗通’一声跪地,同洛曦肩并肩。
“与她无关?恭妃写的信怎么会在她这里?”万历斥责道。说完,往下扔了一只牛皮制袋子,不错这正是装有恭妃给长皇子信得袋子。
“回皇上,这上面的字是奴婢自己写的,想来只是同恭妃娘娘的字迹差相似,才让您产生误会的吧。”落曦说完直视万历,心里坦荡的很。
长皇子惊觉,拿起一页,果然,这笔迹虽然相似,但内容却是让人有些读不懂。不过,这也为难他了,上面写的是洛曦在21世纪的时候,游戏的一些通关技巧。
“皇上,您读一读,上面是奴婢闲来无聊,自己臆想的一些东西。”说完,洛曦用长袖捂嘴而笑。
万历刚才也是刚刚接到来报,说太子与恭妃私下里有来往,打开牛皮袋发现上面的笔迹却是出自恭妃之手,这才‘害怕’了起来。毕竟,恭妃才是太子的生身母亲,就算恭妃已经被关许久,两人仿似彼此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太子同他的母亲私下来往,再受人教唆,勾结外朝大臣,与自己较其真来,岂不会威胁到自己。所以,看到这笔迹,又听说是从洛曦房里搜查出来的,心里又是一紧,顿觉眼下就连一个女官都站在太子一边,肯为太子服务,这种亲民的架势,怎么让人害怕。
匆匆召来了洛曦,想要问个明白,却也不知道该如初开口,毕竟当初万历和恭妃之间的事情,可是他自己一段难以启齿的风流韵事。当时,万历曾经也想出许多方法来逃避责任,谁知恭妃怀孕,旦下皇子,不得已,万历才开口承认了自己与太后娘娘宫里的宫女有肌肤之亲。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以为已经被人淡忘,没想到,连个女官都有恭妃的手迹,看着这种事情是越想掩盖,越是欲盖弥彰。
“皇上,上面的东西确实是出自洛曦之手,不信奴婢可以给您背一段听听。”不等万历回答,洛曦便被了起来“通关秘籍,第一关。。。”笑话,这种秘籍在21世纪的时候早读了千百遍,别说正背,就算到这背洛曦也不怕。
听完洛曦背诵,万历复又拿起纸张细细读了起来,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这下好了,上面写的东西的确难以理解,看一遍都看不懂更别说背了,看来洛曦没有说假话。万历心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望着洛曦,想起平日里做的那些美食,不禁又多了几分待见。但经过这件事,万历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丝心有余悸的感觉,心里盘算起来,如何关注洛曦,看管好太子。于是剑眉舒展,和颜悦色的说道:“洛曦姑娘,这乾清宫现在正好缺一位会做点心的女官,你可愿意前来,侍候朕。”
洛曦知道,这是万历不信任自己的表现,他恐怕对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与长皇子走的近,这件事宫里的大嘴巴早就说过一万遍了。现在,又在自己的住处发现了类似与恭妃笔迹的东西,不被怀疑才怪呢。
倘若洛曦说不愿意,那么一定会被万历更加误会,倘若说愿意,原本打算同太子一起搬道太子+宫去的计划算是泡汤了。而且自己又会在万历身边时时出现,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还不定出什么岔子呢?
一时间,洛曦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去或者不去,都不是她想要的选择。
“你愿意离开太子吗?”洛曦心里自问道。没有答案。
“你愿意因为这件事情,从此太子被万历怀疑吗?”洛曦同样的自问,回答却是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愿意。”
答案摆在眼前,洛曦没得选择,为了长皇子,不,是太子。洛曦无视太子在一旁紧张的摇头,咬着牙,点点头,对高高在上的万历说道:“奴婢,愿意留在乾清宫侍奉皇上。”
“哈哈哈。。。”万历松了一口气,开怀大笑:“好,好,洛曦姑娘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来乾清宫应卯吧。”说罢,万历摆了摆手,微闭上眼睛,示意自己欲休息。
洛曦同太子朱常洛恭敬的从乾清宫东暖阁退了出来。太子立马换出一个冷脸,质问道:“不是,不让你同意吗?难道你真的愿意在父皇面前当差。”
洛曦摇摇头,表示不愿意。不等太子再次发问,却劝慰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懂吧。既然,皇上有心让你留在乾清宫,你岂可拂逆为之。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太子哀叹着,沉默不语。两人走了许久,快到了乾西四所,太子才复开口问道:“好好照顾自己,哎,我怎么能放心呢。更何况你身边就有奸细,要不然这牛皮袋是怎么被发现的?”说完,心里一惊,复又赶紧问洛曦道:“对了,你为什么把牛皮袋里的东西给调换了,是提前知道有人会偷,还只是一时防备?”
“哼!”洛曦气刚才太子凶她,摇着头得意着,就是不告诉他,看他一脸干着急的摸样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