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大闹的女人,便是八皇子朱常博的生身母亲李顺妃。此人把长皇子打倒在地,其实,长皇子也并不是她打倒的。游泳游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累呢?可,眼见长皇子倒地李顺妃则还是不甘放手,嘴里喊着杀人凶手,手脚并用一直在厮打长皇子。身边的太监宫女,没有主子允许,谁敢上去阻拦。长皇子脸色铁青,一直在被痛打,却压着牙不肯求饶。
“好了,好了,朕还没说话谁敢在这里胡闹?”万历终于忍受不住,手轻轻一挥,便示意两边的太监把李顺妃拉过来,长皇子随之也赐了座。早有太监给长皇子拿来毛巾,擦拭脸颊,还奉上了点心。可,长皇子却没有这个心思,只是结果干毛巾擦了擦脸。郑贵妃却在一边,表情凝重,装作伤痛,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不就是她最想看到的嘛。而三皇子则不管不问,甚至连八皇子的死,做为兄长来说,都不感到一丝悲伤。
看到在场所有人的精力都被李顺妃给吸引住了,洛曦快步走到八皇子尸身旁,仔细的查看起来。强忍着悲痛,以及心里巨大的恐惧,洛曦将八皇子的身体,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些东西。
而此刻,万历已经被李顺妃折腾的不行了,她边哭边闹,一会儿说要为儿子报仇,一会儿又信誓旦旦的指责长皇子为凶手,搞得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慢慢的开始认为长皇子因为嫉妒杀死了八皇子。
万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不痛苦的很,不得已的开口道:“来人,把长皇子送去宗人府严加拷问,直到说出实情为止?”
洛曦心里一紧,本来万历就不喜长皇子,使得他在宫里也没有多大的势力,这次被抓到宗人府,就算里面的人不想放过他,**里也有某些人做些文章。
洛曦想也没想,急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八皇子并非长皇子所杀。”
“什么?洛曦说话要讲证据的?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三皇子听到,眉头紧锁,不等万历说话,率先问道。
“是,三皇子,洛曦有证据,证明八皇子的死于长皇子无关。”没有起身,洛曦看都不看三皇子坚定的回答道,似乎在她心里早已经胸有成竹。
“哼!臭女人,拿不出证据,看皇上不把你一起治罪。”郑贵妃嚣张的说着,说完还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说道:“欺君之罪!死罪!”
洛曦听到郑贵妃一字一句的‘恐吓’,可再看看长皇子,想着他将被人诬陷,甚至是谋杀,心里便不觉恐惧,认认真真的说道:“启禀皇上,奴婢的确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八皇子并非长皇子所杀。”
万历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怒睁双眼,一句一字的问道:“真的吗?”
洛曦抬起头来,对着万历那双急迫而又威严的双眼,没有一丝恐惧,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是的。”
不知道万历是不想知道答案,还是太想知道答案,可是,他的语气里除了冷没有别的。只听他冷冷的说道:“那好你说吧,如果讲的不对,朕就治你死罪。”
“这个奴婢知道,奴婢会尽所能,将奴婢看到的一切如实讲出。”洛曦顿了顿,开始讲道:“当时奴婢看到,八皇子是正对着长皇子,背对着三皇子。而八皇子落水的位置正好船帮坏了。那么,如果是长皇子推八皇子落水的话,八皇子应该是背后的衣服被挂坏。可,奴婢刚才仔细观察了八皇子身上的衣服,发现胸前处有明显挂坏的痕迹。那就是表明,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八皇子一把,以至于他在落水之前,胸前位置挂到了船帮毁坏处,而挂坏了胸前的衣服。”
“大胆!”等不及洛曦讲完,郑贵妃便怒斥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难道八弟是我所杀?”三皇子愤愤不平,竟然怒江手里的茶杯摔碎。这点倒是像极了万历的作风。
“都给我闭嘴!”万历皱了皱眉头,非常不耐烦的说道:“洛曦,你慢慢将把你看到的细细分析,朕想听。来人,赐座。”
“是,谢皇上!”洛曦端正的坐在座上,缓缓的说道:“洛曦并非无赖三皇子,洛曦所推论的无非是想证明,八皇子并非长皇子所杀,或许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所杀,或许是场意外,但这件事绝对和长皇子无关。”
“刚才是长皇子下水的,说不定是他动的手脚?”郑贵妃看来也没那么‘傻’,学着洛曦的样子细细分析道。
“这个皇上可以派人去船上勘察,是否船帮处所留的衣物痕迹,与八皇子衣服质地相同。而且,八皇子胸前很明显是被船帮挂坏,因为衣服损毁处的痕迹,参差不齐,不像是被刀或者是其他利器所损坏。”
“你们,还不赶紧去,难道还要朕自己去看吗?”万历非常恼怒,迫不急待的说道。
大家都静静的,郑贵妃表情凝重,三皇子一脸麻木,而长皇子则是淡定自若。
“启禀皇上,这是船帮上留下的八皇子衣服痕迹。”高诺说罢,把一个布条送到了万历面前。万历亲自走到八皇子身边,望着躺在毯子上的八皇子,虽然不会说话,但仿佛还活着一般。可,想想如今已是天人永别,不禁悲从心生。眼里点点泪花,强忍悲痛,把布条放在八皇子胸前比量着,渐渐的发现洛曦所说果然不假。
“来人,把三皇子带到宗人府,严加看管,谁也不许探监,直到他说出实情为止。”万历就算在宠爱三皇子,也绝对不允许兄弟残杀,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杀害的还是幼小的八皇子。
“父皇,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三皇子跪在地上哭求道,却仿佛没有人听到他的诉说,证据面前,所有人都无可辩驳。
“皇上,皇上,洵儿真的是冤枉的,洵儿这么善良,他怎么会对八皇子下手呢?”连带着郑贵妃也跪在地上,不停的替三皇子求情。
可是,事实胜于雄辩,面对可爱的八皇子的死,谁又能无动于衷呢?
“你,你,你,你,慈母多败儿!要不是平日里我们太宠他,也不至于博儿无故送了性命。”万历说罢,不想再看郑贵妃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把三皇子带走。
“皇上。皇上。”晓是郑贵妃再能说,此刻,也没有回信。
“父皇,父皇!”晓是三皇子再受宠,此刻,也没有人再想包庇与他。
然而,不等侍卫把三皇子带走,在一旁发呆的李顺妃,此刻如疯子一般,跑到三皇子面前,疯狂的撕打着,嘴里却不断的絮叨着:“你这个该死的杀人凶手,不要以为有皇帝宠着你,有你母亲给你撑腰,在**就没有人怕你。你放荡不羁,不把亲情放在眼里。你母亲飞扬跋扈,仗着皇上撑腰,嚣张的很,到处欺辱别人。今天皇儿也因此丧命,我没有了孩子,害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他们怕你们母子俩我不怕,一个祸害,一个妖精,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李顺妃欲接着骂,精神却已到极致,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而此刻,三皇子亦如刚才长皇子,被李顺妃打倒于地上,却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