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全场,爱丽丝蒙了,她甚至忘记了脸上的疼痛,不可思议地看着刚赏了她一巴掌的乐雅,她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胆敢打她,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她视作蝼蚁般的女孩毫不留情的赏了一记耳光。
乐雅这一巴掌下去,不仅是爱丽丝,连同君奕、富克、看台上的观众以及她身后的利可斯汀全都蒙了。谁也没想到,乐雅会毫不顾忌地扇爱丽丝的耳光,可令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乐雅在一巴掌后,顺势又给了站在爱丽丝旁边的君奕一记重重右勾拳正中他的鼻梁,君奕吃痛,在那瞬间失去了对杯子的控制,杯子掉落到地上碎成两半。
这一拳有多重?不说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也确实没剩多少,乐雅穿越前可是出了名了假小子,从小斗殴打群架的事情就没少干过。初中以前的她,陌生人看见她没一个会觉得她是个女孩子,所以小学时常常发生这样的笑话,只要换新的老师,点名时老师都会诧异道“周欣,你怎么取了个女孩子的名字”。
不计后果,任由情绪控制自己的人是笨蛋。这是乐雅经常挂在口边的话,而她此时此刻正扮演着这样一个笨蛋,管TMD什么豪门大小姐,去TMD的贵族公子哥,谁想弄瞎姑奶奶的眼睛,姑奶奶就要谁好看,她现在才没那个心情去考虑后果呢。要后悔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只想用自己的方法讨回公道。
不迁怒,不贰过,那是圣人,乐雅可不是。在她看来,对面的三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既然你们都想弄瞎她了,那她还客气什么。不会魔法怎么啦,姑奶奶今天就用拳头说话。
紧接着乐雅又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不偏不倚地正中富克下面的要害部位。
全场寂静无声,仿佛是在荒无人烟的荒岛上,只有风稀稀落落地吹着。
“你!”爱丽丝首先反应过来,可她刚说了个你字,就又被乐雅反手赏了一记耳光。
反正打都打了,多打几下又如何。乐雅是真的火了,不就是一场比赛而已,既然你下手这么狠毒,那她也不会留情。乐雅很清楚,当众扇一个女人的耳光比打她一顿更让那个女人丢进颜面。
乐雅这一巴掌比起先前那一巴掌力道更胜三分,打得爱丽丝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比赛为了公平起见,参赛者是不准穿戴任何的魔法装备的,但空间袋除外,魔法师不到万不得已,空间袋是不会离身的,只有魔法师处于阶下囚时才会被要求解下空间袋,所以他们的空间袋并没有被取下。
接连两个耳光,也让爱丽丝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她把手伸向空间袋,那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卷轴和道具,她现在也顾不得比赛的规定了,她要杀了她,让她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她抓起几个卷轴,看也没看,便一股脑地朝乐雅砸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似缓慢,其实不过几秒钟。
旁人因为乐雅的疯狂举动被怔住了,只听‘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众人才反应过来,只见原本应该被各种魔法卷轴砸中得的乐雅安然无事的站在哪,而爱丽丝却双手抱头,在台上不停地打滚哀嚎着。
爱丽丝那张美丽的脸蛋因为痛苦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一起,她毫无形象地哀嚎,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她哀嚎的声音愈加洪亮,一声高过一声的悲惨叫嚷让人头皮发麻,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整个人是被扔进沸腾油锅里烹煮般声嘶力竭。她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瑟缩成一团,黄色泡沫状的液体从她的嘴角不断地流出。
“哼”一声轻哼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乐雅闻声望去,特索亚方向原本空荡的看台上,赫然多出一位衣着普通的老妇人,正是米拉。
米拉的声音似乎缓解了爱丽丝的疼痛,她也颤抖地朝米拉的方向望去,她还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脸上惊恐莫名。
“阿鲁道斯家的小鬼,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比赛规定,动用外力”米拉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威严之气,配上她不怒自威的面容,空气里只听见人们的喘气声。
这时谁也不敢发出声响,谁都看出来了,米拉对爱丽丝擅自动用空间袋很不满,尽管也有许多人不忍看到爱丽丝的惨状,但一位圣魔导师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暗自掂量了各自的实力差距后,大家都心有灵犀地选择了默不作声。
“米拉女士”索格塔院长疾步上前,对米拉行了个魔法师的礼节,然后才说道“爱丽丝毕竟还小,又身份尊贵,受到如此侮辱难免会因一时激动而丧失理智,还望米拉女士见谅”索格塔院长在说这般话时也是一身的冷汗,坦白说他也不愿意参合进来,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可是爱丽丝的身份摆在那,又是他学院的学生,作为索格塔魔法学院的院长,他必须站出来帮爱丽丝说几句好话,否则要是有什么意外,爱丽丝的太爷爷,阿鲁道斯的家主也决计饶不了他。
“侮辱?”米拉冷冷地笑了,“在比赛中被对手打败就是对她的侮辱吗?”
“毕竟是乐雅·贝特出手打人在先,爱丽丝才……”索格塔院长的声音越说越小,米拉眼里那丝寒光让他的后背一片汗迹。
“乐雅·贝特出手打人在先?你不会是院长当久了所以老眼昏花了吧,爱丽丝先前干了什么难道你没看见?”米拉看着索格塔院长,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何况,被打的又不止她一人,她的身份精贵,难道我****福斯特家的人就如草芥吗?”
“可是……”索格塔院长还想说什么。
“比赛规定,不准借助外力,不准使用魔法,乐雅·贝特并没有犯规,何况现在场上只有她的杯子中还剩有少量的水,”米拉看了眼索格塔学院,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宣布,这场比赛,特索亚学院获胜,院长阁下,你没意见吧”
“没……没有”索格塔院长暗自吐了口口水,慌忙摆手说道。神斗比赛输了一场,后面还有两场比赛。就算全输了,顶多也是损失些来年的利益而已。何况学院的比赛每两年就有一次,比起得罪****福斯特家族而言,这点损失压根就不值一提。
乐雅看着米拉,忽然觉得心中升起一种亲切之感,好久没人这么帮她说话了。可是下一刻,她就把这种荒谬的想法给抛弃了,给点甜头就忘了疼了?要不是米拉,会有这档子事发生么。眼角的疼痛让乐雅倒吸凉气,现在才来装好人早干嘛去了,乐雅对米拉制止爱丽丝的举动除了产生那荒谬的想法,更多的是不满,她现在可是看所有跟这事沾边的人都不爽。而且乐雅觉得米拉其实不过是借机显示其大度而已,高位者不都爱这么干的么。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声,哪怕来点嘘声也好,可是什么也没有。
“阿鲁道斯家的丫头,你对我的宣判可有疑义?”米拉居高临下地问。她平静的声音却让爱丽丝浑身不自主地又颤抖了起来。
“没……没有”爱丽丝的眼里满是惶恐和不安,她被吓着了。
“那么,君奕,你呢?”米拉看向君奕。
“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君奕的鼻梁被乐雅那一记重拳打折了,一说话就牵动了伤口,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你呢?”米拉面无表情地看着乐雅。
“没有”乐雅同样伤得不轻,那道伤口很深,血一直在留,把她的半边脸颊都变了色。
“贝特家的丫头,比赛是你赢了,人你也打了,可你要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米拉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你可以放心,小辈的事自有小辈们自己解决,长辈是不会插手的。”
君奕深深地看了眼乐雅,似乎要把她的模样印在心里,然后朝米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了。
下面的比赛,由于爱丽丝惊吓过度不能上场和君奕的离去,索格塔学院两名主力双双缺席,技高一筹的利可斯汀毫无悬念地为特索亚赢得了胜利。
……
特索亚学院已经好多年没获得过胜利了,这本是该庆祝的,可是他们在比赛的当天就踏上了回特索亚的路程。
不是因为乐雅,而是因为兽人帝国再次对人类发动了战争。
人类把兽人称做是人和魔兽的杂交的产物,认为这种半人半兽的种族是最低贱的种族。兽人的寿命很短,通常只有20到30年的寿命,寿命最长的象人也不过70年左右的寿命。和人类不同,兽人是不会魔法的,但他们繁育后代的能力更强,体格更壮。
人类的战士比起魔法师的成长速度可以说是惊人的,从7岁测试出斗气开始到14岁成年,通过不断的练习,战士的平均实力能达到中级剑士以上,而同等年龄的魔法师,平均等级却仅是见习魔法师。
可是人类战士这种成长速度比起兽人就不够瞧了,兽人不用等到7岁,他们在出生后的两三年内就健壮如牛,到7、8岁左右平均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中级剑士的标准了,而且除了兽亲和畸形儿之外,几乎全民皆兵。嗜杀、好斗是他们的天性。
兽人统治着辽阔的草原,可他们不适耕种,强大的生育能力也导致了食物的匮乏。兽人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数年必然会对人类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除了抢夺财物,还能消耗掉大量的人口,在兽人的眼里,只有从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的勇士,才有资格生活下去。只有身经百战的勇士,才能繁育出更强健的后代。
特索亚历来就是人类对抗兽人的第一屏障,早在半个月前那里就已经爆发了战争,不过学院为了不影响比赛,联合各界把这个消息暂时压制了而已,比赛一结局他们便被告知了这一骇人的消息。
兽人一旦攻破特索亚城,便是千余里的一马平川之地,也这是这个原因,实力弱小的纳梭王国境内才会有一所魔法学院存在。整个天耀大陆只有7所魔法学院,魔法公会对每个学院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特索亚的学生平时是学生,战时却是魔法攻击队的一员。魔法师和战士一样,平时的理论学得再好,可真正遇到斗争却不一定能够发挥。无论这些学生将来加入哪一方,实力才是他们站稳脚跟的最有力保障,而争斗又是提升实力的最佳途径,所以他们接到通知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他们也被编入了魔法攻击的预备队里。
但这些仍然和乐雅无关,到目前为止,她只会一个纯精神力的魔法——控物术。这个辅助魔法几乎是没有杀伤力的,所以乐雅只是单纯的作为特索亚魔法学院的学生,和大队人马一起往特索亚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