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可斯汀没有继续追问,这着实让乐雅舒了口气。要是利可斯汀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看着面前的魔法公会,乐雅满脸的疑惑,不是说要带她去看好戏么,“你不要告诉我魔法公会里将会有好戏上演?或是某某人要动用美人计?”
“普通人哪敢在这里滋事,何况就算里面真有好戏,凭你我的能力有那个资格看么”利可斯汀嗔怪地刮了一眼乐雅“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有些特别,必须先在这里领些东西才行”
“东西?什么东西?”乐雅觉得自己大脑有些短路。
“当然是好东西咯”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前台的招待台前,一位着工作服的青年微笑着,用悦耳的声音问道“请问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
“我们是来考取魔法等级的,我已经预约过了”利可斯汀说着拿出了一张卡片递给青年。
“乐雅·贝特小姐,这是你今天进行魔法等级考试的号码,请你先在大堂里等待一下,一会轮到你时,会有工作人员来通知你”青年接过卡片,认真核对上面的信息与记录无误后,青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乐雅说道。
“不是我,你弄错了,是……”乐雅发现青年误会了,赶忙解释道。
“对,没错,就是她”利可斯汀接过乐雅的话茬,并拿手指了指乐雅,“你别听她的”
利可斯汀见乐雅脸上一阵青红变幻,用最天真的笑容继续说道“她有些害羞,我怕她见这里人多,又临阵退缩了。这样的情况可不止一、两次了,长辈们的忍耐限度已经到极限了,所以我只好先帮她办理了预约手续,现在再陪她一起来。她就是这个性格,请别放在心上”
“不是,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乐雅现在才发觉误上贼船,连忙想撇清。
“你看,她又这样了,”利可斯汀手扶额头,一脸的头痛,转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朝青年笑了笑,“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这位小姐客气了”青年显然被利可斯汀的笑容给迷住了,他的眼睛一直深深地盯着利可斯汀的俏脸。
“该死的妖精”乐雅恶毒地死死地瞪着利可斯汀,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不过貌似自己的眼神从来杀伤力就不够,看着利可斯汀满不在乎的悠闲自在,乐雅放弃了。
……
“你到底想干嘛?”乐雅坐在魔法公会大堂的休息椅上,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你不是不知道我连最基本的初级骷髅召唤术都不会,你还擅作主张帮我报名预约等级考试?好了,这样我也忍了,可你干嘛要报二级的见习魔法师考试?”乐雅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声音也就越大,这样的声音在魔法公会寂静的大堂里是很突出的,已经有好几位同样等待等级考试的魔法师都向乐雅这里看了过来。
“形象!注意形象”利可斯汀轻声地提醒着,乐雅到底是女孩子,尽管平时显得大大咧咧的,不过公共场合还是很注意仪态的。
“少来,我包得这么严实谁知道我是谁?利可斯汀小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穿得这么暴露,小心遇到狼”越说越气的乐雅忍不住骂道“妈的,姑奶奶最讨厌发情的公狗了”
“……”利可斯汀低头无语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袖长衫,再看看包得只剩下鼻梁和眼睛的乐雅。
……
岂勃公国边境小镇
金袍魔法师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像是看着一群死人般,目光从每个骑士的脸上一一扫过。
“教皇?”金袍魔法师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嘎嘎地笑了起来,笑得他的腰都弯了下去,身体不停地颤动着,“别说是教皇,就算是他教皇的老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也没这个资格让我束手就擒!”
骑士们显然被金袍魔法师的话给激怒了,全都做出要进攻的姿势,他们后面的战狼也同其主人一样做出战斗的形态,战狼们露出阴森恐怖的獠牙,狰狞地怒视着两位魔法师,口中不时传出阵阵地低吼声。
一时间,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可金袍魔法师仍在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骑士们的动作满不在乎,而白袍魔法师,似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兀自地品着廉价啤酒。
魔法师的镇定让骑士队长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是他千百回历练的成果,他从对方的态度就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眼角扫过身边数人,这些人除两个外其他皆是经验丰富的百战之兵,装备也是决定的精良,再看看那些战狼,论单打独斗它们确实不算什么,可要论起群战,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何况两个魔法师距离他们如此之近,只要动作麻利点,应该不成问题。
暗自示意骑士们各自分开,把合围阵型拉大,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形势更利于与他们。
可金袍魔法师见骑士们的动作后,却摇了摇头,“小孩就是小孩,平时在家耀武扬威,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真离了长辈,也就是废物了”
年轻的两位骑士从小就是在掌声中长大,走到哪不是一片叫好声,如此年轻就当上教廷骑士,固然有家族的成分,确也是他们实力的证明,习惯了歌功颂德的他们哪里受得了这等讥讽,当即大怒,互相对视一眼,提剑就朝金袍魔法师身上刺去。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两位年轻的骑士表情痛苦,双手捂着喉咙,他们的脸上全是青黑之色。
“不好!大家快屏住呼吸!”骑士队长大叫一声,可惜已经晚了,身边的骑士们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他也好不到哪去,一张脸也开始呈现同样的青黑色。该死的,情报有误!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种毒不但无色无味,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要生物吸入哪怕一丁点,就足以致命了”金袍魔法师微笑着,如教师授课般耐心地给骑士队长讲解着。
“阎罗散都用上了,你还真是大方”一直在那独自饮酒的白袍魔法师含着酒咕隆了一句。
“到底是教廷的骑士,真要动起手来多少会费些功夫,他们这群狼崽子习惯了以多欺少,可不会这么点人没事跑来这里瞎晃,虽说阎罗散用在他们身上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不过到底省点事,少了许多麻烦”
白袍魔法师看了一眼还能用剑撑地勉强还勉强能站立的骑士队长,“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的小气,既然肯用,何必吝啬那么点药粉”
“呵呵,这东西炼制不易,且能乱用”金袍魔法师也知道这药粉稀释得有些过了,不过还好,虽有几人侥幸没死,不过也不足为虑了,自己补上一手也就可以送他们归西了。
默念咒语,开始吟唱,一一道风刃自手掌下飞出,紧接着是一道道脖颈处的血痕,这些骑士虽没断气,不过已被这阎罗散弄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个圆目怒视着死去。
又是一道风刃,袭向骑士队长,他暗自后悔,刚才不该那么急切的,要是多等一会,等副团长他们到了再进行抓捕该多好。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死神已经对他挥舞了镰刀,他闭上了眼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谁?给我滚出来”袭向骑士队长脖颈处的风刃在空中诡异的飘散,两位魔法师在眼见这一瞬间马上集中精神,试图察觉出是何人做的手脚,可是他们的努力是白费的,小小的酒馆里除了他们和地上躺着的骑士、战狼外,根本无法感知出其他生物的存在。
两位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魔法师,此时都有些慌了,他们无法感知出其他生物,而刚才那记风刃又不可能凭空消失,能解释的就只有一个。
要么对方穿戴着某种具有隐藏能力的装备,要么对方就是凭借自身实力躲过了他们的感知。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方现在仍然在暗,他们在明,这不得不让他们心底波涛阵阵。
“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我们两人只是被这群教廷走狗逼迫才出手自保的,如果打扰了阁下的清修,请多多包涵,我们这就离去”两位魔法师对着虚空做了个魔法师的礼节,他们现在不清楚对方为何出手,如果是教廷一方的人不会对那些骑士见死不救,所以现在他们只能赌一赌。
良久,空气里只回荡着两位魔法师和骑士队长的呼吸声,还有就是外面狂风肆虐的声音。
两位魔法师沉默着,因为他们是在拿不准对方的企图。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战士还是魔法师,更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大能耐,不过仅从刚才那无声便化去风刃的一招来看,实在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不过两人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们各自准备着,随时准备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骑士队长也支撑不住,嘭的一声倒在的地上,这一变化让两位本就心神不定的魔法师更加的惶恐不安,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怕惹恼了这位不肯露面的高人。可万一对方始终不肯现身或开口,这么一直耗下去,那么结果……
“呵呵,两位魔法师在想什么呢,恩,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打算把魔宠给放出来,与其在这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呢?”就在两位魔法师暗自打定主意要搏个生死之际,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在酒吧里响起。
两位魔法师自声音响起的瞬间猛然回头,只见一金发少年双手抱臂斜靠在墙上,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但仅仅是发梢间露出了模糊轮廓已然是一难得一见的俊俏儿郎。
“请问……”两位魔法师心下悍然不已,对方仅离他们七八步之远,他们竟然无法发现,更不知这少年是从何时起出现在此。
“没什么,我恰巧路过,听到有人提起教皇的老祖宗,好奇心起,才过来看看”金发少年的声音很低,但在场的人都能清楚地听见他所讲的每一个字。“我很想知道,能让教皇祖宗也束手无策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两魔法师不禁对视一样,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死寂之色,他们赌错了。
骑士队长在少年说话之际,原本已报必死之心的他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之火,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金发少年,下一刻,他的眼睛里像是看见了来自深渊地狱的梦魇充满了无尽的恐怖,他颤抖的喉咙里,嘶哑地挤出了几个字“怎么……是你!?”
金发少年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美轮美奂的脸,视线透过众人看向了北风呼啸的窗外“看来要在地里停留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