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寂踏步走入天女庙,欧阳明、碧青紧随其后。三人穿过庭院,来到庙堂,在庙**奉的是一尊玉质少女塑像,玉质青白相溶,雕刻师在刻画人物时将玉的色泽引用到了极致,雕刻的少女穿一身丝衣缎裙,丹眉凤目,身形舞动着,栩栩如生。而在少女塌下又雕刻有一蛟一龙,以及涌起的波涛浪花,正应和了许久前的传说。
天寂饶有兴趣的问碧青:“碧青,你可知天女的传说?”
碧青对着庙中女子雕像轻握双手,祈福说:“公子,碧青曾经听爷爷说起过天女的故事。相传百年之前,居于大海的海族们起了战争,寂空大陆上海啸连连,迫使许多居住在海边的人们失去了家园。海族战事中,有一名蛟族和一名龙族在轩安城外不远的海域斗法,当时巨大的海潮破坏了许多海边的渔村。为了阻止他们,当时的轩安城主派出了精锐部队阻截龙、蛟。龙、蛟被激怒了,它们对攻击他们的舰队及居住在海边的人们发起了攻击。在当时,轩安城中有一名叫天丝的少女,她见龙、蛟危害百姓,便利用她修习的法术对抗龙、蛟,并将它们赶回了海底,解了轩安城的危险。但也在战斗中,天丝牺牲了,人们为了纪念天丝就建了这座天女庙。”
听碧青说起天丝的故事,欧阳明感叹:“天丝为大意献身,确是可歌可敬。”
天寂微微称赞成,三人向天女祈福,出了天女庙再次来到繁华的街道上时,城中的焰停了,人们比先前少了许多,一轮圆月高挂在布满星辰的天空,寒风簌簌,为偌大的轩安城平增了一份清泠。
欧阳明看看天色,提议:“时间不早了,天寂,我们先回客栈吧。”
天寂同意,想起了梦云楼的情景说:“明日还许前往庭宫,依今日宴会上的情形看,轩安城的事情并不简单。”
碧青不解:“公子,何以见得?”
天寂思索说:“今晚宴席上,轩霄接纳玉琴,除一名老者有异,其他人皆无反对。玉琴虽然才貌双佳,但以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嫁入王门,却是罕见之举。”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那些王室贵亲没一个出来反对,说明他们对轩霄城主并无关心,那么自然也不在乎他取谁为妻了!”
碧青率直的回答使得天寂微微一笑,“这也不全见得,原本我以为是因轩霄在城中的威信,没人敢出来反对,但在单独谈话时他提到‘内忧’一词,我才有此猜想!”
欧阳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天寂,轩安城之事无论如何进展,我们都无需参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前往灵谷寻求解药,治愈你身上的毒。而夜影国君预谋图霸天下,我们也需早议对策。”
天寂做出决定:“回客栈吧,无论明天怎样,养足了精神才好应付!”
三人再次回到梦云楼时,酒宴已经结束了。有楼中伙计接待了他们,三人各自返回客房休息。碧青来到属于自己的客房,躺在床上思索着几日的变故,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先是失去了最痛爱自己的爷爷,被卖入青楼,在青楼的几天里,她不去接客遭到青楼里的人欺负,如果不是天寂帮她解围,恐怖今夜就会被迫与人共枕了。而在被天寂解救后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她却遇到了以前做梦都未想过的生活,奢华的生日晚宴,参宴的王室,城主轩霄,落落大方的郡主轩情,鸳红楼的玉琴小姐、奇毒、灵谷、祭魂夜,碧青虽然对这些词还很陌生,但一夜的变化让她心中澎湃的难以言喻,而对于天寂日夕城少主的身份更让她心感抚慰。
就在这样绵绵不绝的思忆中,碧青睡过去了。夜月无痕,凄冷的月光透过房间的窗户照进屋里,为睡熟的人们增添了一份月下的宁静。栖息在树上的夜鸟在高大树木的枝叶间歌唱,为寂静的夜晚多增了一份轻快的啼鸣。
第二天,当新一轮的阳光再次照耀在轩安城的大街小巷,随着客栈里不息的流水声,天寂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天寂由房中出来,梳洗完毕,独自一人来到前院的小亭赏景。这时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轮圆日斜挂在东方的云端里,染得周边行云如火。
“公子,起的好早啊!”一个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惹得天寂回身相望。碧青比起昨日多了一份少女的朝气,已淡去了青楼时的哀忧。
“碧青,你醒了!”
“公子,刚刚经过你房前,见房门紧闭就没有打扰你,原来你到这里来了。”
“在日夕城时我也经常早起看日出的。”
“日夕城?”
“日夕城是我的家乡,就在寂空大陆的最东边,等办完了事,我带你去那里。”
“一切听公子的,以后公子去哪,碧青就去哪。”
天寂默默点头,再次赏起院中景致。不大的庭院里载有各式花草,被晨风一吹草木飘零,花香四溢,映衬着春天的意境。过了一会儿欧阳明从庭外走入,来到天寂、碧青面前,爽朗对二人笑道:“天寂,碧青,你们都在这里,我在城中打了壶烈酒,今天可以喝的过瘾了。”
碧青轻声提醒:“欧阳前辈,烈酒可是要醉人的,您得注意身体啊。”
欧阳明哈哈一笑:“小丫头还挺会关心人,我欧阳明虽然老了,可抡起酒瘾比谁都大,就算再来两坛烈酒也醉不倒我。”
天寂见二人已准备就绪,提议:“欧阳前辈,碧青,我们先吃早餐,待会前往城中的庭宫。”
三人出了庭院,来到酒楼。这时已有赶早的客人在楼中吃起了早点。三人点了两个清淡小菜,几碟包子吃了起来。用过早餐,三人起程来到了轩安王庭,轩霄此时已派侍卫在庭外等候,天寂他们随侍卫进入王庭,并在庭内的一方殿宇见到了轩霄。
天寂向玄霄施礼:“轩霄城主,我们如约前来。”
玄霄抱了抱拳:“天寂少主果然守约,灵谷地形复杂,现在我让小荷给你们介绍一下灵谷的情况。”
小荷是一名年芳十八岁的少女,身材娇小,颜清目秀,她面对这天寂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微屈膝低头,做了一个女子常有的礼仪,对天寂说:“天寂少主,灵谷中隐有万灵之法,不易进入,您跟我来!”
随小荷来到房中的桌案前,在桌案上铺有一张巨大图纸,图纸中画的是山间谷地,密草林丛,山睋陡峭,画中有飞禽走兽,云胧雾罩,乃为一险谷。
天寂看过不解问小荷:“小荷,图上所画峡谷随地势险峻,然和平常峡谷无益,不知险在那里,万灵之法又指的什么?”
小荷解释说:“天寂少主,欧阳前辈,碧青姑娘,对于我们修炼灵术之人,天地之间的万物万象皆有其渊源,而当年灵谷祖师之所以选灵谷作为修习地,就是因灵谷中暗隐五行灵气、乃天杰地灵之所。而万灵之法则是依照灵谷中的地势、气候、灵脉所究奇阵,这也保护了灵谷中人不受外人的打扰。”
话说到这里,小荷用手在图上一抚,纸上图画变的灵动起来,一时间鸟飞兽散,画中标出的几个点显出,当画面清晰展现,图中的灵谷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