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夺天工志》如是记载:铓炙,金家机械悍兽,置荣门之刃,物理伤害烈度,附黑暗阎罗之甲,物理防护猛度。行动矫捷若猿,取敌首级如风掠影。
姚问听得这酥媚入骨地女声,心中暗作计较道:“那沈孤萱门主的声音媚则媚已,媚得娇嫩自然,这女人声音却是媚得如此风骚粘稠。”想罢,举目向那说话的女子望去。
但见那女人,三十来岁,银发盘头,媚目如丝,双颊微泛桃花红,下巴稍尖,润唇极薄,体态丰盈,一声宽大银色长袍却也丝毫掩不住那性感火热的身段.姚问在惊叹这女人美艳绝伦,体媚似妖之余,突然有一股恨不能立马跑到那女人后头瞧瞧,看她是否长了条狐狸尾巴的冲动。
梁巧夫子听得那女子之语,不气反笑道:“我姓梁的老东西,早便是半截身子入土、坐着等死之人,心气散不散那都已无关紧要了,我倒是佩服你如意夫人,都是岁过甲子之人了,还能如此扮娇耍嫩,忸怩作态,也不怕旁人观之欲呕,真是人老心不老,梁某不服气不行啊!”
这如意夫人本是离火严家之人,嫁入金家作媳,夫婿早逝,便寡居至今,未曾改嫁。此女美艳无方,媚态如丝,又是不甘淡漠之人,平日里与许多个达官要员多有往来,市井之间的风言风语向来不绝于耳。而这如意夫人确也是天生尤物,虽年过花甲,却楚楚如少妇娇娘,向以此芳容媚态为傲,如今听得梁巧夫子如此言语,只气得俏面泛白,眸似布霜,贝齿紧咬,待要发作,却又见场合不适,只得恨恨作道:“梁主事请自重!”
梁巧夫子一见如意夫人吃瘪,立马笑得似头老狐狸,哈哈道:“也罢,也罢,咱们还是说正事,诸位金家贵友不请自来,却不知是何目的?”
金语寒冷笑道:“是何目的?当然是一血前耻,让世人见见你梁门这等欺世盗名之徒的本来面目。”
梁巧夫子微抚长须,故作一脸惑色地道:“这声名啊威望啊,都是世人给的,我们梁门何时欺过盗过?还请金少主解惑一二。至于一血前耻,那老朽便更是不明了,我梁门上下,对金家向来都是尊之敬之,何来耻辱一说?”
金语寒强压心中怒意,道:“千年之前的紫珊之役中,因我金家尚未迁入离火之地之故,给你梁门这帮跳梁小丑有了可乘之机,凭你们那点微末道行掀起的那些个小风小浪,倒是哄骗住了天下庸众,被那些无知无识之人浮称为‘梁门机甲,冠盖八荒。’可叹我金门机械之术,机妙神幻之处,强过你梁门何止千倍,却要被你梁门这群徒有其表之辈,压在身下千年之久。”
梁巧夫子听着金语寒这般述来,倒是越发眉开眼笑起来,仿若是在金语寒述说着他梁门的丰功伟绩一般。
金语寒越说神情越是愤愤,道:“待到百年前的神机大典之上,你梁门更是抛却礼义廉耻,对我金门公然行那苟且之事!!”
听罢此言,满场皆是哗然!
“这金家少主看来亦是很重身份之人,不像是不识天高地厚之徒。怎会把话说得如此之重。莫非这梁门还真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不成?”众人心中皆是又惊又疑。
梁巧夫子见众人纷纷面露狐疑之色,也是面布怒色,厉声喝道:“金语寒,你今日给我把话给说个清楚,什么叫抛却礼义廉耻?!什么叫行那苟且之事?!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莫怪我梁门不客气!!”
金语寒对梁巧夫子的狠声发难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自家作的事情自家心中清楚。你还道你这般故作理正之态便能掩去其中龌龊么?百年前的神机大典之上,你梁家公然用腐锈之水对付我金家之机械神兽——铓炙。想我金家神器,神勇盖世,却被你梁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朽锈了几个关键零件,致使其行动僵硬,被你梁门鼠辈所乘,最后败下阵来。你梁门行此失德丧礼之事,而后还能问鼎神机大典,当真是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姚问听得金语寒之言寻思道:“真要按这姓金的小子所言,这梁老头他家做起事来,还当真有小爷几分风范。只是这些个伎俩平时打打闹闹用上还行,若真要是用在神机大典那般正式场合,确也是不甚光彩之事。但一面之词而已,多半不怎么靠谱。看梁老头如何驳他。”想罢朝梁巧夫子望去。
梁巧夫子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言勇。说我梁门行事下三滥?!那我倒要问问你,神机大典可有规定,不能用腐锈之物?!不能装置暗器机关?!”
金语寒对梁巧夫子斜目而视,冷嘲道:“你道天下人都如你梁门一般龌龊不堪?这人所共识的事情还用得着规定?”
梁巧夫子也是别过脸去,不去正眼瞧那金语寒,讽道:“难怪金家这么些年没见有什么大的出息,连个当少家主的都是这般见地,这要能弄出个好点的花样来,那才是奇哉怪哉!”
那金家众人听得梁巧夫子这般言辞,皆怒火中烧。金语寒正待反唇相讥,没等他开口却被梁巧夫子抢先继续道:“神机之术,学来何为?不是用来作秀耍乐的,而是用来卫国利民的!我倒问问你们金家的“君子丈夫”们,那战场之上,敌军甲士可会按你金家的规定来行事,好被你们杀个片甲不留否?!那深山之处,野兽猛禽可会按你金家的规定来作为,好让你们捕获猎杀、手到擒来否?!你金家所谓的神勇盖世的机械兽,如若连个腐锈之水都抵御不了还能有甚作为?!你当战场搏杀是江湖卖艺,还是戏台唱戏?!”
梁老夫子几番狂轰乱炸地连问,让金家少主颇有些阵脚慌乱。梁巧夫子却不放过这等时机,继续发难道:“想我梁门机甲,研制之初,破绽漏洞之多,不甚枚举。众所周知,我们梁门机甲乃纯木工所制,不赖火烤,一遇火系术法,即被燃为焦炭,我梁门上下潜心专研数十载,方得妥善解决之法。木质机甲除此硬疾,方得以大规模运用,从而造福四方。这神机之术亦如天下之武学术法一般,世间无天下无敌的神功秘法,也同样无十全十美、纰漏全无的机甲神兵。我们习神机之术之人一生所奋斗的不就是让这些机甲机械们尽善尽美吗?你金家之人不思进取革新,行事迂腐,反怪旁人手段龌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金家众人被梁巧夫子这番言辞说得面红耳赤。
姚问此时心下已对事情来龙去脉颇为明了,暗道:“这情况便好似当年在VS虐菜时,用了个新奇点的战术,收割了无数的人头。却被对面菜鸟狂喷曰:‘你TM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想罢,朝金家众人投去个白眼,以示鄙视。
这时在金家众人身后的机甲之境入口处,传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梁老前辈,多年不见,还是一张利嘴不饶人啊。”
梁巧夫子听到此人声音,心中惊道:“这人果然还是来了。”一股复杂的心绪涌入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