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闵三席向净三鬼地手臂,本能性地扭转向上划掌为拳,一飞冲天!顿时两者短兵相接,两股一大一小的光点火箭般相撞!
“轰~~~!!!”
空间仿佛被强大的冲撞力砸碎一般,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明芒,光芒璀璨夺目,纵横激荡,似闪电一般在空中闪烁。
远处的低阶修炼者看着空中的激烈战斗,个个惶恐无比,吓得体若筛糠。有几个只差被活活吓死!他们本是无极殿入门弟子,实力更是低的离谱,若不是刚好在这周围做门派任务,否则这种级别的战斗,哪轮得到他们?
他们现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这时,刚开始被中年妇女重伤地修炼者,悠悠地睁开了双眼,全身钢针般的刺痛,疯狂向他涌去!疼得他一张脸突然变得白里透青,冷汗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包裹着皮肤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变成了半透明!
他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烂泥一样瘫软在坑内,可能现在一只蝼蚁都能把他杀死!他心里一阵后悔。若不是自己着急立功,也不会被中年妇女打成重伤!
他艰难地装过头颅,望见不远处中年妇女仿佛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的模样。猛然间,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额上的青筋愤怒地一根根挑起,脸上的肌肉诡异地抽动!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他的位置刚好在坍塌地草房院子处,坍塌的草房变成一片废墟,房顶上的谷草飘絮般四处散落。四面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痕墙体,被几根横梁架起呈四十五度倾斜,咋一看就像是残疾人用的固定架一般。
墙体倾斜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修炼者刚好处于缝隙之下。他借着天空电光火闪之际,看见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是一面镜子,映出漫天星光!
“还有人!”修炼者心里一阵暗呼,想完又不相信似的,用鹰一般锐利地目光死死地盯着缝隙,豪不放松!
这时天空中爆发出惊天巨响和一团耀眼的光芒,无坚不摧的灵气波动开始洪水般疯狂肆虐,场内的地面瞬间出现无数巨大的深坑,巨洞,仿佛被刀砍剑削一般,顿时乱石激射,沙尘飞扬!
激烈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两道虚影从空中对轰到了地上,又从地上轰到了林间,成排成排的树木轰然倒下,在无于伦比的光芒下全都化为粉末,四处飘散!
眨眼间两道光箭般对撞一闪一灭,又像是流星般刚一对撞又弹射出去!
紧接着一道人影,仿佛被钢鞭狠狠抽在身体上一样,利箭般往地面砸去!顷刻间,大地爆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强大冲击力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洞,顿时将地面击得黄沙漫天,沙尘飞扬!
激战,已经分出了胜负!
当漫天的尘雾散去,一个浑身都是血洞男子显现出来,身上的血洞不时“汨汨”流出血液,把发白的衣衫染得艳红,宛如雪地上落下了寒梅,而且透过破裂的衣服森森白骨显然可见。
他弯着肩膀艰难地喘息着,仿佛背上压着块看不见的巨石,压的他整个人都弯曲了起来,连腰都快要被压断似的。
他接着又想要挺直腰背,徒劳地挺立了几次后,却又浑身无力的瘫软下来,脚步虚浮得几欲站不稳。
这男子赫然就是闵三!
与鬼爪手掌激烈的对撞耗完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和灵力,现在若有人用小拇指轻轻一戳,也能把他戳倒!想想也是,一个灵将境的修炼者怎么可能跟灵王境对抗?那可是整整差了两个大境界,十八个小境界!
与灵王境对抗轰杀十数秒,竟然不横尸当场,闵三在灵将境修炼者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倘若他像玄幻小说里的绝世英雄一样,几声大吼冲天一跃彰显王霸之气,打得敌人无不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最后力挽狂澜拧转败局,这有意思吗?这完全就没意义,也根本就不现实。何况对于那些辛苦修炼的人来说,多么的不公平!
“…………….”
中年妇女惊呼一声,顿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跟着摇晃起来。她的一颗心完全系在自己的爱郎身上,哪里还管得了什么!
她急忙催动身法上前援救,期间双手迅速结个几个法印,掌心现出一团淡黑色的光芒,而之后瞬间再变为金色,五彩琉璃甚是奇特!
看到这一幕,天空中传来一声惊咦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古怪的事情一样,语气里满是惊愕,疑惑,不解。
净三鬼低笑几声,身形如银鸿般飞出,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长剑斜削而出,剑光似有似无,出手似快似慢,剑路虚幻无比。
妇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子微微侧移,想要避过着刁钻的一剑。
净三鬼吊起眉角,嘴皮子诡异的一笑,宛如寺庙里的金刚恶鬼。他脚下生风笔直向前席去,剑光忽然一转,如雷霆疾发,排山倒海一般像妇女扑来,剑势完全没了方才的飘忽,满是毒辣凌厉!
妇女身形猛地停滞下来,脚下仿佛是拖着千斤铁链似的,可能刚才的伤势再度复发。她这一趔趄,便知道这一剑只怕是躲不过了!
眨眼间她伸出手掌挡在胸前,护住自己的要害。
“滋”的一声仿佛裂帛一般。长剑寒光森然,直接从妇女的前胸穿入,后背透出!净三鬼顺势一抽,带出一缕血雾。紧接着一个谭腿踢在其胸口处,之后妇女直接被摔出了数十丈丈远,刚好落到闵三的面前!
“曼儿!”
“娘~!”
两声犹如滴血般的惊呼,先后传来出来。后者则像是被狂风阻断了似的,宛如轻盈的飘絮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看到中年妇女满身是血的模样,闵三喉咙一甜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铁锤猛击在胸口,随后喷出一大口鲜血,本已站不稳的身体犹如暴风雨中的轻舟,风雨飘摇!
闵三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下来,眼帘里面一片空白,就像是虚空一般满是绝望和悲伤!
他两眼怔怔地望着妇女,呼吸开始急速喘息起来,似乎有点不带顺畅,“咕噜咕噜”地听上去相当难受。而之后滚烫的热泪从他的虎目涌了出来,滴滴哒哒地落在地上。
他颤巍巍地单膝跪地,双手抱起中年妇女然后将其紧紧涌入怀中,仿佛想要于她融为一体似的,嘴里一直呢喃着:“曼儿….曼儿….”
中年妇女捂着胸口的血洞,苍白的面颊上现出一抹凄美地微笑,眼波里满是温柔之色:“三….哥,我快不行了!快…快逃,逃得越远越好!乘他们没有发现庸儿之前,把他们全都引开!快.快…咳咳….”可能是伤势太过严重,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断续的咳嗽声。
她临死之前都没忘为自己的孩子着想,这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闵三点点头咬紧牙关,回光普照般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徒步往山下奔去,由于速度太快身上的伤口泉水般冒出浓黑的血液。
“嘿嘿!~~”半空中的净三鬼无声笑了笑,体表顿时光芒大作利箭一般往闵三爆射而去,到了离两人不到三丈远处,单拳一挥霎时激起一道无形地气浪,紧接着气浪狠狠地砸在闵三背脊处。
被气浪击中的闵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出几十丈,怀里的中年妇女也摔了出来。巨大的力量使他们摔出后,又在地面上滚出了好几丈远,连带着在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的血线。
两人躺在地上费力地喘息着,犹如一滩烂泥,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样。虽然两人受了极其重的伤,但一双手紧紧地相互握着,仿佛一切困难都无法让他们分开!
“佩服~~!佩服~~!”
这时神秘的夜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声音像是飘飘渺渺的仙乐,让人永远无法捉摸,又好像是魔鬼般的低声细语,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句话后,净三鬼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完全就是变成了另一个极端。他脸上的暴睨嗜血的凶光,顿时收敛起来。他身子微缩弯下腰杆,低下头颅,一副恭敬的模样,就像是在等着主人的忠犬一般。
片刻后,一道宛如实质的光圈凭空显现出来,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闵三和中年妇女的跟前,不时发出‘嗡嗡’地闪电声。忽然一只脚踏过光圈,紧着着一道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来人是一个白面男子,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修长身材约有一米七八,白净面皮,目光轻浮,咋一看就像是豪门中的纨绔子弟。
他长着一个娃娃脸,圆咕溜秋,全身散发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平白无奇。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书生用的扇子,银光闪闪看起来价值不菲!
白面男子摇着手中的扇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嗯..嗯…不错,不错,这两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夜之静美,临死都还拉着手不离不弃,真是可敬又可叹啊!”
闵三死人般躺在地上,胸前就像是被打穿了一样,露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露出森森白骨,隐约可以看见五脏在跳动。
他无力地转动眼珠子,语气无力地骂了一句:“狗…杂..种!”
霎时,白面男子刚才那斯文有礼的模样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的赞赏表情也迅速收敛起来,气的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暴起,露出一丝露骨的厌恶神色,冲上前踹了两人几脚,朝他们吐了几口唾沫。
而后仿佛还不解恨,他单手一挥,手里的扇子顿时被灵气包裹,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开了,紧接着几道风刃在扇子尖端凝聚开来,嗖”的一下带出呼啸破空之声,风刃利箭般斩向闵三的小腿,小腿直接被削了下来,滚落在地。
“啊!~~~”闵三额角青筋暴起,发出一丝闷哼。豆大的汗珠沿着脊背流了下来,与浓黑的血液交相呼应,把腿脚的裤步都染得通红。
巨大的疼痛显些让他晕厥过去,他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白面男子低笑几声,转过身看着净三鬼用讥讽的语气问道:“这就是被无极殿抓了二十年,都没有抓到的‘摘星手’闵三?”
场外的四散开的修炼者,听到“摘星手”三字顿时耸然动容无不色变。他们瞳孔长大,干张着嘴,忽然场中一片沉寂。
净三鬼仿佛没有注意气氛的变化,恭敬地回道:“此人正是‘摘星手’闵三。”
“传闻当年摘星手盗取本殿至宝,之后就直接人间蒸发,今天竟被你找了出来,哈哈!净长老看来这次你是立了大功了!”
说到这里,白面男子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一双眸子里满是贪婪地神色,仿佛要把闵三吞了一般。
“哪里哪里,这都多亏了少殿主您大发神威才没让他跑掉,否则单凭小人一个人根本就留不下他们两人。”
听到净三鬼叫自己少殿主,他心里一阵窃喜!
无极殿内部纷繁复杂,权利交错。
各种不同的大小势力为了夺权,近几十年来冲突不断,甚至愈演愈烈。
二十年前摘星手闵三便是无极殿精英弟子。
只不过他在一次奇遇中获得异宝,也不知怎么回事获宝消息竟泄露了,无极殿忽然发难派出竟殿中长老把他打成重伤,他为了活命跳下山崖而后诡异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此便有的‘摘星手’闵三怀揣无极殿异宝,叛门私逃的传闻。
尽管白面男子还不是下一任的殿主,可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上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被人拍马屁,尽管知道别人是在奉承自己,但也好听不是?
显然,他就是喜欢被人拍马屁的一类人。
他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撑开手中的扇子,得意的扇了起来:“好,等我回去禀报父亲,让他记你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