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次,视角秦玄旌)
观察室的门打开得出乎意料的快。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正在痛哭的老刘,带着点嫌恶的口气朝我们吆喝了起来:“哭什么啊!大清早的!”
我赶紧给凶巴巴的护士赔笑脸:“他……只是肚子疼。所以才哭的。”
护士白了我一眼:“你犯不着替他圆谎,不就是心疼女朋友么!——一个大老爷们儿,丢不丢人啊!”
说罢,护士走到老刘身边,一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放心吧,女朋友好着呢,就是酒精中毒,又多吃了点安眠药。”
老刘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都叫‘好着呢’?!您倒是说说看,什么算‘不好’!”
护士淡定道:“没事,又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昏迷了而已。空腹喝酒,加上睡眠不足,所以才吃了安眠药,一不小心,她又多吃了几片,就成现在这样了。”
老刘又蹲回地上,用尽浑身的力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要住院吗?”
护士做了肯定的回答,转身走开,嘴里还念念有词,仔细分辨后,她说的话其实是:“最近是怎么了?酒精中毒是新时尚?”
这是什么意思?
具体是什么意思,等我从家里帮司徒京拿来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之后,就明白了。
我回到医院,已经是日上三竿之时。在老刘的安排下,司徒京已经住进了单人病房,正躺在床上静养。我进来的时候,,一个女医生正在跟老刘交待注意事项,末了,还加了一句:“最近的酒精中毒事件发生的实在是太频繁了。千万要跟女朋友说清楚,不要盲目跟风。”
老刘看来跟我一样迷惑:“怎么,酒精中毒是最近的潮流?还有人刻意跟风?”
女医生叹了口气:“自从那个什么‘第一美女作家’因为酒精中毒住进我们医院之后,就有很多她的书迷效仿……”
这些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用啊?酒精中毒也要效仿?——等一下,第一美女作家?那不是林纾锦吗?
她……住院了?就住在这间医院?
洛镇言先生,不是还在日本吗?——这样想来,可能是林纾锦一厢情愿的吧。
这样想,果然心里会舒服一点。
我把东西放进司徒京病房的柜子里。老刘一直坐在床边,双眼一直没有离开病床上的人。看着他眼里那种纯净的爱情,我一直想要问的,关于他对司徒京伤害的问题,又一次问不出口了。
其实,说实话,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害,用爱都可以弥补的。真正的伤害是爱的意味从高峰滑落,由浓转淡,再也不能恢复到最美好的样子。
不能愈合的伤痕才是最痛的。
等司徒京醒了,我会立刻把这句话告诉她。
突然,我想起了宁莘。她就在19楼工作。这样,在我不方便过来的工作日,就可以让宁莘照顾一下司徒京了。
跟老刘打了声招呼之后,我就走向了电梯。很不巧,电梯正好是上行的,已经快到19楼了。等了很久,我才跟着大群人挤进了电梯。电梯里有几个护士模样的女孩子,正在议论着电梯的事:“刚才是直达的电梯,我看到了!”
另一个很感兴趣:“谁这么牛啊,坐直达电梯?”
刚才的万事通小护士得意道:“笨,肯定是大领导啊!没看见吗?直达19楼的电梯,除了心血管科的,谁敢这么横啊?”
“那不就是下任院长了吗?”另一个立刻变成了星星眼花痴少女。
“……大家都懂的。”万事通小护士点点头。
但是,真相是洛镇言先生现在还在日本,所以不可能这么牛-逼哄哄的坐着直达电梯来上班。
“听说心血管科还没有主任夫人。”星星眼花痴小护士的眼睛更亮了。
“谁说的,你不知道每天医院外面那些记者是来采访谁的?”万事通小护士神秘兮兮地说,“你看过《昔祭》没有?那个第一美女作家林纾锦一入院我就猜到了!不用说了,《昔祭》的男主角必然是心血管科的老大~”
“就是啊,不然不可能这么巧的!书里的男主角也是医科出身的,而且专攻心血管的!我就说嘛!”星星眼小护士更加兴奋了。
我闭上了眼睛,电梯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到了15层得时候,电梯里的人终于只剩下了我一个。
Cong15层到19层,只有四层的距离,却足够我回味无数遍那些护士们的闲言碎语。
一只脚刚刚迈出电梯,我就听到了宁莘的大嗓门:“天哪!两件不可思议的奇事同时发生了!”
紧接着就是她的同事们的声音:“哪来的两件事?”
“第一!我不用伺候林纾锦大作家了!”得意洋洋的宁莘几乎是在欢呼,“第二!洛镇言那个魔头居然会笑啊!!!!!!!!!!!”
什么?
洛镇言先生在医院?他已经回来了?!什么时候?
宁莘同事们的声音为我提供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信息:“果然啊!特殊病号就是不一样!——林纾锦小姐一住院,洛主任就立刻缩短了国外的行程,直接赶回来了!真是不一样!”
另一个人打趣:“看来,心血管科的主任夫人已经定了!”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虽然我已经尽力躲避,但是手指还是被猛夹了一下。没有流血,只是有点火辣辣的肿痛。我又一次回到了电梯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这次是从19层得心血管科到35的得天台。这么长的距离,够我慢慢理清自己的心情了。心里的疼痛似乎渐渐转移到了手指上当身体的疼痛慢慢加剧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感到难过。
是我自己关上了那扇门。是我。
是我完全没有把洛镇言先生的“认真”当成一回事;是我在日本不讲道理,任性地一走了之,音讯全无;是我昨天晚上没有顾及特意来见我的洛镇言先生的心情,跟着武臣去看景致;是我为了司徒京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不响地回到了京城。
所以洛镇言先生对我失望,无可厚非。
我自己不是也看到了吗?林纾锦究竟有多在乎洛镇言先生,我自己亲眼看到过。那种平时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女孩子,可以为了他,把头颅低到尘土里。
我呢?不过是一个自私的,麻木的女人,完全不了解别人的心情。不论是司徒京这种多年的朋友也好,还是洛镇言先生也好,我一直没有将心比心,所以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感受不到别人的心情。
应该也是我一直得不到爱情的原因。
这就是我。秦玄旌。
一无是处的秦玄旌。
空无一人的天台上,已经带有寒意的风把我的眼睛吹痛了。
等到手指上的疼痛完全掩盖了心里的疼痛之后,我终于给宁莘打了电话。告诉她司徒京的情况和床位之后,我推说有事,先回了家。
家里乱作一团,浴室,厨房,卧室都被司徒京弄得一片狼藉。其实我完全不怪她,心情不好了,发泄发泄实属正常。心不在焉地收拾着,家里的眉目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只是心里的狼藉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也想这样解决。
直到我意识到屋子里出奇的昏暗,夜晚的到来才被我察觉。今天是农历10月15,月亮又大又圆,但是总能看出一丝侵肌蚀骨的凄楚凉意。15的月亮并不是完美的圆,16才是。但是,过了十六夜,一切都会走向终结。
从这一天起,我不会再和洛镇言先生有任何交集。命中注定。
眼看十月份就要过去了。深秋在不知不觉中到来。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从学校回家。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武臣。胡子拉碴的武臣,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你怎么了……”还没说完,我就落入了他的怀抱。
“我很累。我想休息。”武臣几乎是用耳语呢喃着。
就这几天,怎么就瘦了这么多?我心里这样想着,鼻子却不可避免地一酸。
他听到了我心里的话,手臂箍得更紧:“你还说我,你也是啊。”
我看着他的脸,想要笑的时候,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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