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长舒了一口气：“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不过四年了，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不用讲，只要想到它，哪怕是一个片段我都很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她会流血，一滴一滴的。”乔溪很深沉，这是肖璟川没有见过的。
“说吧，我有502。”肖璟川说了一个超级冷的笑话。
乔溪瞥了一下嘴，表示笑笑：“那就给你说说吧，反正不能窝在心里一辈子。”
“就是啊，不说就永远摆脱不了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是最要好的兄弟，他叫宋啸。高一开始我们就是铁哥们，那时候我很调皮……”
肖璟川打断乔溪的话：“你现在也很调皮啊，至少两年前还很调皮……”
乔溪瞪了他一眼，又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打岔好不好。”
肖璟川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
“很喜欢捣乱，就和一帮男生关系特好，一起嘻嘻闹闹的，也就成了兄弟。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三，高三的上学期。那个寒假，高中的最后一个假期很短一共就不到十几天，有一天下雪了挺大的，是初三，他约我一起去玩。我去了没有其他人来，他告诉我就我们两个，然后他递给我一个本子，很精致的本子，说是新年礼物，他让我看扉页，扉页上只有一行字：亲爱的，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然后你就答应了？”肖璟川只说了一句就自己捂着嘴：“我不打岔啊。”
“算是吧。我收下了那个本子，我们关系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大大咧咧之中有了细心，吵闹之间有了温柔，私下里我看到他温柔的样子。高考他考的不好，我本来想跟他考到一个城市的，但是我的批次考前，不能照他的志愿填。通知书来了，我在海大，他去了山东青岛。那一个暑假，我们过的很好，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去走植物迷宫，去水上世界，陪他打球，陪他K歌……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无忧无虑，有人护着，有人疼着。后来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们之间可能是因为要分开，心情都不好，经常有些摩擦，会吵架，而且每次都是我道歉，不管谁的错。然后分手了，分的很和平，我们还是好兄弟。我很爱他，虽然我那时候不知道我19岁的爱是不是真正的爱，我乞求他留下来，他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不可能，他说，不要再说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人要往前看，我们还是好兄弟。我答应了。开学了，我一直就生活在一种幻想与祝福中。有一天，就像做梦一样，他问我可以回头么，我很高兴的答应了。不过高兴只有两天，给他打电话停机了。他后来告诉我是打给一个同学的，很久没有见了。但是下午我们又分手了，理由很简单，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那种感觉就是被人背到88层高楼上，再扔下来，粉身碎骨了。我一开始并不是很伤心，直到一个月以后，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是我们分手的那天。那天的电话就是打给那个女生的，而那也不是第一次，是每天的例行通话。我当时的心感觉是被撕碎了，又被一阵风吹的无影无踪。”乔溪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肖璟川觉得自己很残忍，为什么要问呢，看着乔溪现在这种样子，他很难过，轻轻搂过她在怀里。乔溪把头靠在他脖子上哭起来，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似乎那就是个依靠，让他在没有心的世界里有一个点可以支撑自己。肖璟川也紧紧抱住她，给她一种安全感。这个场景在曾经的那个寒假，也有过。
过了很久，乔溪还在抽泣，肖璟川拍拍她的背：“不要哭了，好不好？”
乔溪坐好，“嗯，说到这里肯定你还想知道什么吧，要问都问了，以后我就不想说了。”
“小丫头，你自己要说的啊，”一种调侃的语气，他希望可以让乔夕好一些，“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什么吸引你？”
“他会打球，打球很好，很幽默，很开朗，我就喜欢这些啊，不过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看篮球，就是我挂篮球重要的原因。”
“那能和我比比么？”
“比？怎么比呢？你比他优秀啊。你是咱海大的一根草，依楠都说，刚才你唱完歌的段话，不知道多少人希望你等的是自己。他没什么啊，他打球可是你们俩打球不是一种风格的，他身高不够一米八，打球是那种灵活的，而你是一种冲击力给人很强壮的感觉，就因为后来看到了你打球，我对篮球有了新的感觉，才能放下心里的那些曾经，给篮球一个新定位。”
“那你为什么要选篮球课呢？”
“你以为我愿意选啊？当时选课的时候邱倚恒忘了给我下通知，我们选的时候只剩下篮球了，其实也不是选的，算是补录的。”
“哦，体育还有补录的？你可真厉害啦。”
“他没有你帅，你要一米八五吧，也没你高，他喜欢K歌，就是狂嚎，你还当过乐队主唱登台演出，还会弹吉他，弹钢琴。他什么也不会，给他个乐谱他也看不懂。”
“那为什么你不能做我的女朋友呢，我比他优秀很多那为什么顶不了他的位置？”话锋一转，肖璟川的口吻又变得严肃。
“自他之后，我说过不会从我的兄弟中选男朋友，他给我的伤害让我听到爱这个字就想跑的远远的。做兄弟和做情侣要付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可以做好兄弟一辈子，但是做情侣可能一周就让彼此不想再见面。哥，你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兄弟。”
肖璟川苦笑，难道他离开之前的日子里他们的快乐时光也都成了兄弟？她的小脑袋就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是喜欢她？还是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