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
甘宁继续下令道:“立即传令给苏飞,率军到豫州边境接应。”
“诺!”一名斥候高声答道,施了一礼,退后,转身跑了出去。骑马奔向薪春城,传令去了。
甘宁走到庞统面前,恳诚地吩咐道:“军师,这里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庞统拿着鹅毛扇,抱拳一揖,认真答道。
甘宁点了下头,大步流星地走向武具房,披挂整齐,骑上的卢白马,率领二十八名锦衣从骑,纵马跑向校场。
皖城的防守兵力,仅三千五百人。由皖城的一千余名降兵及寥县的一千五百余名降兵,与旧部队打乱重新整编,再抽调出来。另加廖化旧部二百余人和新招的一些士卒。混编而成。降兵一律降为士卒,论军功与操行再另行提拨或升调。
此时的校场上,枪戟林立,列队站立着三千余名精神抖擞的士卒。最前面立着二百余名骑兵。骑兵中还竖着两支大龙旗。一面绣着“甘”字;一面绣着“廖”字。
甘宁率领锦衣从骑到达,简单地鼓励了几句士卒们,便与廖化并骑,率军浩浩荡荡地奔向豫州平春。
次日,清晨。
借着夜色掩护潜入豫州境内,急行军了大半夜的部队,偷偷到达平春附近的丘岭地区。
那名领路的汉子勒马停下,指着前面,仍心有余悸地道:“廖将军,甘将军,前面十多里处,袁军于当路下寨,封锁了此路,派兵四处搜山。我是从山林里偷偷逃出来的。我想其它路口,他们也是当路下寨,封锁了。周仓他们就困在深山里面。”
“大概有多少人?”甘宁眉头一跳,正色道,摆手向后,示意部队停下。引颈向远处眺望。
疲惫的士卒们纷纷停下,站着喘气,歇息。
汉子摇了摇头,怯道:“当时我很害怕,不敢窥视寨内的情况。”
甘宁轻皱眉头,左右望了一会儿,发现两边都是低矮的,草丛稀疏的丘岭,虽然不是埋伏的理想地点,但还是可以设伏打击一下追兵的,回脸,提声喊道:“步行的兄弟们,躲到两边的丘岭后,埋伏。”
在一名名的百人督的指挥下,步兵们分开两股,向两边的丘岭爬上去,翻到丘岭的另一面的斜面躲藏埋伏起来。
甘宁,廖化身后,剩下二十八名锦衣从骑及二百多名骑兵。
这一支小骑兵,其实是占领皖城时,缴获三百余匹的战马,让懂骑术的士兵临时组建的,并未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更未上过战场征战。
比锦衣从骑们的战力,差了一大截。毕竟锦衣侍卫个个都是跟甘宁混了几年劫掠生涯的,水中能游,陆上能骑。可惜人数折损至八十余人,需要考虑招收人员补充了。
甘宁勒转了马头,驱马越过锦衣从骑,到了二百余名骑兵的面前,朗声道:“兄弟们,待会儿,你们跑到寨前搦战引袁兵至此,伏击他们,明白么?”
甘宁当然不敢让这支由雏哥组成的骑兵,跟袁军那些身经百战的骑兵对撼了。现在只能先锻炼他们一下。
“明白!”骑兵们齐齐大声应道。
“好!”甘宁勒转马头,走至锦衣侍卫们的中间,字字铿锵道:“兄弟们,待会儿,趁袁军出寨,跟我杀入寨,穿过去,敢不敢?”
锦衣从骑们一脸铁色,铿锵大吼:“敢!”声若炸雷,轰得周围的人的耳膜生痛。
二百余兵骑兵均惊讶,敬佩地看着锦衣从骑们。连廖化也忍不住露出敬佩的目光。
“元俭,伏击追兵后,你就率领他们潜伏于周围,伺机接应我。”甘宁策马走到廖化的旁边,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诺!”廖化有力地一抱拳,铿锵应道。
甘宁笑了笑,指着骑兵们,挥了挥手,笑道:“你率领他们。”招呼二十八名锦衣从骑们,进入路外杂草丛生的丘岭,躲开大路向前走。
廖化与二百多名骑兵,等了半个时辰,估计甘宁他们接近袁寨的附近,才沿着大路,策马跑向袁寨。
没多久。
廖化率领二百余名骑兵,到达袁寨辕门的前方,横枪立马,呐喊搦战起来。
骑兵们挥动枪戟,高声呐喊,大骂袁兵们。不过,很多人都露出胆怯的神色。
守寨的士卒们见有骑兵来搦战,纷纷提起兵器或拈弓搭箭,严阵以待。并敲响警报的铜锣声,派人跑入中军帐内急禀。
仅两盏荼功夫。
满脸黑须,虎背熊腰,身披重甲,手绰长矛的雷薄,率领大批人马,杀气腾腾地冲出寨来,当路摆开阵势。寨内仍陆续跑出兵卒来。
雷薄一勒缰绳,立马横矛,冷傲地指着廖化,咆哮道:“何方贼将?敢来此耀武扬威,速报上名来,受死,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目光如刀,冷冷盯着廖化。
一名从骑跑近雷薄,低声嘀咕了几句。
“哈哈!”雷薄恍然一悟,盯着廖化,鄙夷地冷笑道:“原来是黄巾余贼廖化,哼!凭你这点人马,就想闯寨去救周仓么?”
廖化冷哼一声,双脚一夹马腹,挺枪纵马冲向雷薄,待马近时,大喝一声:“看枪!”对准雷薄的心窝,一枪猛地刺出,枪尖刮着尖啸,破开空气,疾刺而去。
雷薄早有防备,挺矛一拨,格开了枪,顺势向前一刺一挑。
廖化装作大惊失色,慌张闪了一闪,凶险万分地避过了矛,胡乱地虚晃一枪,拨转马头,重重拍马奔逃了,大喊道:“撤!”倒拖着枪而走。
二百余名骑兵纷纷拨转马头,随廖化落荒而逃。
雷薄大喜,兴奋地喊道:“将士们,给我追!”重重一拍马,提矛纵马,飞驰追去。
其后的数百名骑兵也纷纷催马急追,步卒也撒开双脚,呐喊着,挥动兵器,狂追而去。
很快,雷薄与骑兵们便抛离了步卒们,绝尘远去。
躲在一个丘岭后的甘宁,看见骑兵们远去,暗暗欢喜,心道:“赶这些步卒回寨,弓弩手们就不敢乱放箭了。”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啊!”挺枪一指丘岭下,双脚一夹马腹,白的卢白马撒开四蹄,越过丘岭顶,风驰电掣地向着山下飞奔而下。
二十八名锦衣从骑举起兵器,重重拍马,提声大吼,纵马紧紧跟着。
袁军的步卒们望见有骑兵冲下来,吓得心惊胆颤,彷徨不知所措。
有眼尖的士卒望清楚是甘宁,更加心胆俱裂,大喊道:“锦帆贼来了!”慌忙调转头,比来时还快几倍的速度,飞奔逃回寨去。
其余的士卒见有人带头逃跑,哟嗬一声,纷纷调头狂奔,落荒而逃。
樊城水战,袁兵们就深知甘宁爱好偷袭,还以为甘宁带着大批的骑兵,埋伏在丘岭后呢。
甘宁一马当先,跑至路中央,一拨马头,催马狂追,握着枪杆中间,飞快地左右舞起花枪,刹时一团枪影极速地飞舞着,顿时枪声呼啸,飞沙走石。凶猛地冲入袁兵群中,碰上枪影的袁兵躯体如土鸡瓦狗,草人纸马,或倒,或飞,或爆,或断,血肉纷飞……
骇得前面的袁兵们魂飞魄散,哭爹喊娘,鬼哭狼嚎地离开大路,拼命逃上丘岭或草丛里。
二十八名锦衣从骑也杀入路中,组成尖锥阵,以甘宁为锥尖点,秋风扫落叶般冲杀向寨门。骑兵过后,血肉残躯叠满了路。
刚刚涌出寨门袁兵碰上返回的袁兵,挤涌成一团团,混乱不堪,急得袁兵们纷纷骂娘。
甘宁率领二十八名锦衣从骑,如入无入之境,杀近了辕门。
辕门两侧的箭塔,寨墙上的兵道的弓箭手们,顾忌误射袁兵地犹豫了片刻。在一名将领的严厉呵斥下,才放胆射箭。可惜甘宁已经率领从骑冲入寨门内了。
甘宁率领锦衣从骑在寨内倒不敢恋战,飞快地从另一端的辕门冲出了军寨。向深山里跑了入去。
一清点人数,二十八名锦衣从骑,一个也没少。不过,手臂却少了一条,多人的身上也挂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