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田野,一片片麦穗随风轻摇,波浪似的。
一名警戒的士卒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大喊道:“那边有敌人的斥候!”甘宁,吴懿,苏飞及士卒们急忙站起,顺着士卒指的方向,遥望过去。只可惜斥候早已隐入密林间,毫无动静。
“你们把山丘包围起来,活捉他回来!”吴懿看着二十多名从骑,沉声命令道。
“诺!”二十多名从骑齐声应道,纷纷飞身上马,纵马飞驰而去。
一名平民打扮的斥候,骑着一匹快马,从小山的密林里驰骋而出,起劲地挥鞭抽马,向着远处飞奔而逃。
“哼!”甘宁冷笑了一声,拿起狼牙银枪,飞身骑上的卢白马,拨转马头,重重一拍。的卢白马即时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前蹄一落地,便撒开四蹄,风驰电掣地飞奔追去。马后扬起了一路的沙尘。
一盏荼功夫,甘宁便越过了二十多名从骑,向着敌方斥候飞快地追过去。
嘀哒咯落……
斥候听到身后马蹄声迫近,回脸一望,见对方骑的是宝马,骇得浑身一颤,拼命地挥鞭打马,打得噼啪作响。马吃痛,放开四蹄,向前狂奔,速度陡然加快。
甘宁一咬牙,重重一拍的卢白马。的卢白马骤然提速,快似疾电飙射,迅速追近斥候。他挺起狼牙银枪,对准斥候的马的小腿关节,猛地向前一扎,银光一闪,唰的一声。
咴咴咴……
那马怪嘶一声,一头滚翻了下地,把斥候抛飞了数丈远。人与马又滚了数丈远才停下,皆狼狈不堪地卧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甘宁勒转了马头,驱马走到斥候的旁边,厉声喝道:“快起来!”
斥候浑身大抖,艰难地抬起头,畏畏缩缩地瞧了一眼甘宁。
二十多名从骑陆续赶到。其中两人飞身跳下马,一人一边捉住斥候的手臂,把他硬提了起来,还狠狠地踹了几脚,踹得斥候大呼饶命。
二十多名锦衣侍卫也策马赶到来,纷纷跳了下马。
吴懿,苏飞及一班士卒也陆续到达。
甘宁翻身下马,铁着脸,盯着斥候,冷冷道:“是抢割粮食的主将派你来的吗?”
“哼!”斥候突然把心一横,低哼了一声,别转了脸,僵着脖子,倔强地咬着嘴唇。
一名嘴角有条蜈蚣形刀疤的锦衣侍卫,凶神恶煞地走上前,扎定马步,捋起袖子,露出两条青筋暴起的黑手臂,抡起大手掌,左右开弓,起劲地刮斥候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斥候的头颅泼浪鼓般左右快速摆动,满嘴满脸都飘着鲜血。
斥候挨了几十耳光,终于忍不住求饶地喊道:“饶了……我吧,我说……我说!”鼻涕眼泪和着血水,直往下流。
甘宁摆了摆手,示意锦衣侍卫退开,严肃道:“你们的主将是谁?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抢割我们的粮食?”
斥候动了动手,哀求地望了望捉住他的士卒。
那名士卒会意,松开了手。
斥候用手抹了抹脸上,嘴上的鲜血,颤声道:“我们是庐江郡……寥县的驻军,主将是……赵进,因为袁术纵兵抢掠……我们郡的县城,使我们多个县城……都缺粮,太守大人两个多月也不给……我们寥县拨粮,我们将军无办法……才跑到这边抢割粮食的。”
甘宁轻皱着眉头,想了想,一字一顿道:“寥县现在还有多少驻军?”
斥候听了,吃惊地望着甘宁。
甘宁目光一凛,迫视着斥候,厉声道:“快说!”朝锦衣侍卫们使了个眼色。
周围的锦衣侍卫会意,纷纷捋起袖子,叉着腰,一脸狰狞地盯视着斥候。
斥候骇怕了,缩了缩身体,慢吞吞道:“只有三四百名士卒把守城池。”
寥县是庐江郡边境的一个大县,占领寥县城池,即可打通通往庐江郡的第一大城皖城的交通要道。虽然庐江郡的治所是舒县,但论经济,人口及地理位置,皖城都要比舒县要强上一个等级。
甘宁暗暗大喜,脸色也换了,和颜悦色道:“守城的士兵们认得你么?”
“多数都认得,小人经常出外打探情况,进出城门的次比较数多。”斥候想了想,涕泪交加地说。
甘宁诚恳道:“你帮我们叫城门。我重赏你十斤金,三十亩良田,还安排你一家人改头换脸,隐居在薪春郡境内。你愿意吗?”直视着斥候的眼睛。
斥候沉吟了良久,无奈地点了下头。
甘宁大喜,立即下令道:“吴懿听令。”
“末将在!”吴懿眼睛一亮,铿锵应道。
甘宁沉声道:“你立即率领二千人马,赶去寥县,待到晚上,让他叫开城门,将寥县占领。”
“末将遵命!”吴懿大喜应道。
甘宁放软了语气,轻声叮嘱道:“小心些。”关心地看了一眼吴懿。
“我明白!”吴懿笑了笑道,简单地施了一礼,吩咐士卒们带上斥候,点了二千人马,匆忙赶去寥县城池。
甘宁,苏飞及二千多人马等了一个多时辰。
数名斥候飞马回报,说贼兵收割完,满载粮食,朝寥县方向撤退了。
甘宁骑上的卢白马,与苏飞并行着,领着二千多人马,向前追去。走了大半个时辰,进入了庐江郡境内,走到一片开阔的地上。
咚咚咚……
忽然间,前面响起了急骤的战鼓声。
一名身披重甲,四方脸,两腮尽是胡子的大将,率领一支约三千余人的军队,摆开方阵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在二十多丈远的地方停下。盾牌手组成盾牌墙挡在步兵方阵的最前面,弓箭手则在盾墙的后面。
甘兵们也迅速摆开阵势,组成盾墙挡在前面,弓箭手紧随其后。在甘宁,苏飞及从骑们身后,仅留下几个撤退口。
甘宁盯着远处的赵进,心道:“居然还敢拦住我?企图让运粮食的先逃跑,自寻死路!”驱马跑上一段距离,故作不知对方姓名,大骂道:“大胆贼将,胆敢侵吾境,抢吾粮食,速速报上名来,吾不杀无名鼠辈!”挺起狼牙银枪,指着赵进。
赵进勃然大怒,重重一拍马,驱马上前,一勒缰绳,横枪立马,鄙视地瞅着甘宁,大吼道:“吾乃庐江郡中郎将赵进,你就是锦帆贼甘宁吗?哼!你侵占薪春郡!杀害朝廷命官,杀害太守大人,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今天吾就替朝廷剿灭你!速来受死吧!”猛地将钢枪一抖。
苏飞持枪纵马而来,请求道:“主公,让我收拾他吧!”冷冷地瞅着赵进。
“我四个多月没动过手,就让我练练枪吧!”甘宁神色泰然地看了一眼苏飞,笑道。双脚一夹马腹,纵马飞驰而去,挺枪直指着赵进。
赵进冷冷地笑了笑,抖擞精神,重重一拍马,挺枪在前,飞奔迎上去。
双方士卒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挥动兵器或手臂。
两马相近交错而过之际。
“嗬!”
赵进暴喝一声,将钢枪对准甘宁的咽喉,凌厉地一枪刺出,锐利的枪尖,刮着尖啸,一道电光般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