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的房间,床榻,锦帐内。
甘宁搂着露出小香肩在锦被外的糜贞在胸膛上,认真道:“天快亮了,跟我到薪春郡好吗?”侧耳聆听着院外的动静。
眉间多了一丝妩媚之色的糜贞,嘟着小嘴,捶了一拳甘宁的胸膛,娇嗔道:“人家的第一次都被你……哼!大坏蛋,记住说你过的话,跟我哥提亲……”羞赧地伏在甘宁的胸膛上,伸出纤纤玉指,把胸膛上的乳粒狠弹了一下。
甘宁痛得皱了一下脸,不过,依然满心欢喜,追问道:“你肯跟我去?”伸手捉住了作恶的小手。
“嗯。”糜贞斜着眼睛,白了一眼甘宁。
甘宁吻了一下糜贞的额头,柔声道:“起床吧,天亮了。”揭开被子,准备下床。
糜贞慌忙离开甘宁的胸膛,拉被子盖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一脸羞怯之色。
“我们什么都做了,你还害什么羞?快起来吧。”甘宁调笑道,利索地下了床榻,自顾自地穿衣服。
糜贞待甘宁穿好衣服,催促道:“你先出去。”挥动着小手。
“你快点啊!”甘宁无奈地笑了笑,踱步走出房间,把门轻轻掩上,站在门边等待。
院子里,婢女们已经收拾妥当,一个个背着包裹,等待出发。她们看见了甘宁,便窃窃私语起来
一身白衣白裙,身姿婀娜,清秀淡雅的吴苋,却领着二十多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婢女,走到院子里。这群婢女或者叫歌姬舞姬更为贴切些。
吴苋离远望见甘宁,猜测甘宁是等待着房间里的小美人,只远远地朝甘宁点了下头,便把目光转去别处。
甘宁回应地点点头。
没多久。
婢女们到齐,吴苋便领着众人走出院子,乘马车朝港口处赶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穿戴整齐,梳妆完毕的糜贞走了出来,夸张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需要回去拿着行李物品么?”甘宁一脸回味地欣赏着糜贞的娇躺,正色道。
糜贞歪着脖子,想了想,犹豫道:“只有几套衣服,要不要无所谓,但我要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认真地望着甘宁。
“嗯!”甘宁挽住她的小手,快步朝前面走去,到了马厩旁。
马夫把雪白的的卢马牵了出来。
甘宁把糜贞抱上马坐稳,然后翻身上马,一手抱住糜贞的腰肢,一手攥住缰绳抖了抖,策马跑出院子,沿着大街朝糜氏粮铺跑去。
甘宁忽然想了小芸婢女,装作随意地道:“我交给你的那个婢女呢?你怎么安排她了?”
“打死了!”糜贞迟疑了片刻,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甘宁吃了一惊,心莫明地抽蓄了一下,嘴角蠕动了,正欲开口质问,心转一念:“不会吧?她又犯什么事了?”把脸靠外一些,仔细地观察糜贞的俏脸,发现糜贞脸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才稍微平静些,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骗我?”手指在她的腰肢上挠了挠。
“噗哧!”糜贞发现甘宁识破她的谎言,娇嗔地笑道:“没有啦,她这么听话,机灵,我怎么舍得打死她呢?”回脸白了一眼甘宁,幽怨道:“你怎么会问起她?是不是你常常想着她的,老实回答?”
甘宁一愕,辩解道:“没有!我心的只想着你,那有时间想她呢?你比她漂亮这么多,我怎么会想她呢?再说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你比较?”
“算你啦!”糜贞才满意地笑了笑,认真道:“她会写字,我安排她跟老掌柜学记帐呢,我可没亏待她!”
甘宁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发现已经到了糜氏粮铺的大门前,便勒住了马,翻身下马,把糜贞抱了下马。
糜贞快步走入铺内。
甘宁牵着马,朝铺门内望入去,恰好望见了依然穿着绿色婢女装的小芸。小芸虽然比不上糜贞,吴苋,但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亦称得上是小家碧玉。
小芸正站在柜台内,认真地抄写着,看见糜贞跑入来,急忙跟仆役们一起上前,欠身施礼。
糜贞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跑入了内门找老掌柜。
小芸行完礼,抬头便望见了甘宁投来的目光。她愣住了,远远地,神色复杂凝望着甘宁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走回柜台后,咬紧嘴唇,继续埋头抄写。
甘宁见她挺好的,也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也就没进店内。
一盏荼功夫。
糜贞便慌张地跑了出来,踩着马蹬,翻身坐上马鞍,催促道:“快跑啦!”有些怯懦回脸望了望店内。
“大小姐!你别走啊!”老掌柜一脸焦急,脚步踉跄地追了出来,老泪欲流地望着糜贞。
一班仆役,婢女也愕然地跟了出来。小芸却没有跟出来,只是远远地张望着。
甘宁瞥了一眼糜贞,挡在老掌柜的面前,抱拳一揖,客气地道:“掌柜,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贞儿的,请代我向糜竺转告,有空我会亲自到糜家拜访,并向贞儿提亲。”
“你……这样带她走,合适吗?婚姻大事,怎么能由她自己作主的呢?这……成何体统?!”老掌柜激动地道,慈祥的目光却有些哀求地望望甘宁,又望望糜贞。
甘宁笑了笑,脸色一正,凛然道:“她愿意,我愿意,有什么不可以?难道非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非要遵守这些陈规旧矩?”
老掌柜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告辞!”甘宁抱拳一揖,飞身上马,抱着糜贞,纵马飞驰而去。
“大小姐!”老掌柜踉跄地追了几十多步,无奈地停下,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襄江南岸边。
十艘艨艟战船和六十多只大小不一的船只,载满五千多名士卒(吴懿招的四千二百多名新兵加上随甘宁出发,却在途中遇西北大风而折返的一千余名老兵)整装待发。
岸上站满了新兵们的亲朋戚友,洒泪挥手地为新兵们送行。当然也有少部人不舍得甘兵们离开的商贩与民众。
甘宁和糜贞骑着的卢马,穿过人群,跑到了岸边,沿着便桥直接跑上主舰艨艟战船的甲板上,勒住了马。
站在船头的庞统,吴懿,吴苋望过来,朝甘宁点头致意。
糜贞踩着马蹬,下了马,便快步走到吴苋的身边,与吴苋聊女人心事。
甘宁翻身下马,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急忙招了一名锦衣侍卫过来,吩咐道:“你找十名相貌普通的新兵过来,一个个地带入议事舱。”
“诺!”锦衣侍卫应了一声,急忙跑去找新兵。
甘宁走入议事舱,并吩咐数名锦衣侍卫守住舱门,不让闲杂人员进入。又派锦衣侍卫取了二十斤黄金来。
一会儿,锦衣侍卫便带来了一名相貌普通的新兵进入议事舱。甘宁于是给了二斤黄金给他,吩咐他想办法加入荆州的军队里做卧底,并留下联络暗号。就像在临江撤退一样,留下十名新兵当卧底。
送走完最后一名新兵。
甘宁才松了一口气,下令撤去守卫,走到船头处,下达启航命令,并将蔡瑁押到船头。
主舰艨艟战船。
士卒们急忙扯帆布,桨手们则齐齐划动船桨,船缓缓地驶离岸边,朝下游驶去。
一只只船陆续启航跟着,浩浩荡荡地驶往下游。
新兵们拼命朝岸上的亲朋戚友们挥手道别。
舰队随波逐流地航行了大半天,到达了一段狭窄,而且两岸都峭壁的江面上。
咚咚咚……
忽然间,两岸响起了震天撼地的密集战鼓声。
两根粗大的,长达一百丈以上的黑色铁链猛然从水底里升起至江面上,一上一下,霸道地拦住了江面。
主舰艨艟船撞在黑色铁链上,虽然撞弯了黑色铁链,但仍然被霸道地阻拦住,前进不得。多艘舰船陆续撞上,依然撞不断。
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高声呐喊着,跑至峭壁顶的边缘,把弓弩拉成满月形,齐齐对准了江面上的舰队。显然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把舰队上的士卒射杀绝大部分。
舰队上的新兵老兵均恐惧了起来,骇怕,颤抖地仰望着两岸峭壁顶的弓弩手。
甘宁,庞统,吴懿,糜贞,吴苋等人也大惊失色,彷徨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