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小酒楼内。
一名斥候匆忙跑了入来,单膝跪下,抱拳低首,高声道:“禀报甘将军,孙策已经拔寨领兵离开襄阳郡,派人来索要亡父尸首及黄盖将军。”
“知道了。”甘宁挥手让斥候退下,吩咐道:“苏飞,你去办吧。顺便加派多些斥候,探查荆州残余军队的动向。”
“诺!”苏飞应声便跑去。
甘宁又安抚了几句老店家,让他安心开门营业。便与众人出了门,带着人马钱粮,续一敲开商铺的门,赠送礼物,慰问安抚店主一番。
甘田,项通等老部下,见甘宁也放下身份做这些锁碎小事,讨好居民。也深受触动,纷纷捋起衣袖,帮各家店铺做打扫,砍柴等锁事。
甘宁毕竟是个穿越众,对于贼寇的身份始终无法完全接受。始终存有改邪归正的念头。现在有机会占据一座城池,当然想办法去经营好,顺便改邪归正了。
而且甘宁上辈子打工打怕了,不想再给别人打工,深怕在这个等级森严,人吃人的封建社会,自己这火爆的脾气,受不了顾主的压迫与刺激,会爆发过激的反叛行为。
之后,众人分开多路,到寻常百姓的家中,敲开门户,慰问安抚,赠送礼物并顺便帮忙做些锁碎事情,讨好他们。
在将士们的齐心协力之下,经过几天的努力,襄阳城的居民,对甘兵的印象大为改观,渐渐放心出门,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
据斥候回报残余的荆州军已经撤离襄阳郡后,甘宁便下令打开城门,让襄阳城与周边的乡镇恢复通行。襄阳城续渐恢复了几分繁华热闹。
这天,甘宁正与魏延在议事厅议事。忽然士卒来报,庞统已率船队抵达襄阳城附近的江面上。
“走!”甘宁笑道:“去接他们。”站起,朝魏延招了招手。
魏延也高兴地站起,快步往外走。
甘宁,魏延骑上马,带着十多名士卒策马跑到襄江岸边。
十多艘大艨艟战船均拖着六七只小船,陆续停泊着江边。
黝黑的士卒们纷纷奔下船。
庞统,糜贞从主舰艟艟战船的舷梯,缓缓走了下来。
甘宁,魏延下了马,迎了上去。
“军师,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甘宁开口便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庞统朝甘宁,魏延拱了拱手,才叹息地叙述一番。
原来派去接苏飞家人的士卒们并不顺利,途中遇到荆州军盘查,绕了许多路才返回到船队上。
江夏方面,苏飞的副将发动兵变失败,不但控制不了江夏,反而把忠于苏飞的士卒们几乎折损殆尽。
而吴懿兄妹及守寨的一百多名士卒也被荆州军包围攻击。吴懿死战,才保住其妹及几十名士卒逃出包围圏,躲入隐蔽的山林中。派人改扮成渔夫,乘渔船寻到庞统的船队,让庞统派船去接。
以致庞统耽搁了几天,现在才率领船队来襄阳城。
甘宁听完,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心道:“吴懿倒考虑周详,要是他不回去,说不定吴苋就被荆州军捉去了。”诚恳道:“军师,辛苦了。嗯,苏飞的家人呢?密信?”
“都好!我刚才已派人护送他们去见苏飞,密信就不必了。”庞统胸有成竹地一笑。
甘宁赞许地颔首,偏头示意了一下魏延,笑道:“呵呵,你们先聊聊。”移步到了糜贞的面前。
魏延,庞统瞧了一眼甘宁,糜贞,暧昧地相视一笑,闲聊了起来。
糜贞见甘宁一直不理她,早已鼓着腮,暗暗跺了几次脚,待甘宁与庞统谈完,移步过来,便瞪了一眼甘宁,质问道:“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甘宁瞧了一眼糜贞,心中升起一股逗逗她的念头,挨近她,笑道:“在艨艟船上,过得好吗?”
“不好!”糜贞使劲地摇头,生气地瞪了一眼甘宁,显然嫌甘宁靠得太近。
甘宁又迫近一步,关心道:“送你回徐州?还是襄阳城?”贪婪地左瞧右瞧糜贞。
“到襄阳城就行,其他事情,不敢劳烦你——大将军!”糜贞戒备地退后了一步。
甘宁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快步走去,牵了两匹马过来。
“不用你扶!”糜贞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率先开口道,并踩着马蹬,翻身坐上马马鞍上。
她本来就懂得骑马,上次是因为害怕才很难踩中马蹬,以致让甘宁扶着才能骑上马。每次想起,她都觉很糗哩。
糜贞骑上马,捉住缰绳,坐稳,把眼珠子转到眼角,瞅着仍然愣愣站着,不上另一匹马的甘宁,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上马呀!”心道:“这人,也有发愣的时候,样子挺可爱嘛。”
“哦!”甘宁高兴地应道,飞身上马,坐在糜贞的后面。
糜贞又羞又惊,慌忙道:“你干嘛上来,快下去!”用手肘猛撞甘宁的胸膛。可惜她力气太小,甘宁只当挠痒痒而已。
甘宁伸出双手半拥住她,捉住她的纤手,一抖缰绳,策马朝襄阳城跑去,把嘴靠到她耳边,耍无懒道:“是你叫我上马的。”
庞统,魏延见甘宁抱住糜贞骑马而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糜贞扭动着娇躯,气鼓鼓道:“我没叫你骑这匹马。”
“你也没叫我骑那匹马啊?”甘宁索性腾出一只手抱住她的细腰,紧紧抱她入怀里,调笑道。
糜贞的纤手挣脱了甘宁的大手,去拧甘宁手背上的肉,气鼓鼓地骂道:“你牵两匹马来,你……你骗我,你耍无赖,你是坏蛋,坏人,禽兽……”
“好!我扮禽兽给你看。”甘宁被逗乐了,把嘴凑上去,在糜贞白嫩的面颊上狠狠地吻了一大口。
此时,马已跑入襄阳城内,街上行人,还挺多的。
“坏蛋,被人看见了。”糜贞羞得脸红耳热,娇躯在甘宁怀中扭动不止,伸手推开甘宁的嘴,羞涩地捂住了脸。
甘宁厚着脸皮,笑道:“既然被人看见,你就嫁不出了,你就跟我吧。”
“我不不不!”糜贞起劲地摇头。
甘宁脸底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故意失声道:“你哥,糜竺啊?就在那边!你看!”伸手往前一指。
糜贞又惊又喜,连忙松开手,顺着甘宁的手望过去,却连糜竺的影子也看不见,方知上当受骗,更加气恼了,双手使劲地拧甘宁的手背肉,咬牙切齿道:“你骗人。”
“哎哟!”甘宁一痛,松开抱住她细腰的手,把嘴抵住她柔软的耳垂,柔声柔气地讨饶道:“美人,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放过我的手吧,你看,都肿了。”又伸手去抱纤腰。
糜贞只觉耳旁拂过一阵暖哄哄的热气,听着温柔话语,心儿一软,准确去拧的纤手,犹豫地搭在甘宁的手上,软声道:“被人看见不好。”
“是不是没人看风,你就愿意给我抱,那我们到城外去吧。”甘宁一喜,松开手,低声耳语道。
糜贞迟疑不决,忽然指着前面一间大粮铺,兴奋道:“我家的粮铺到了。”
甘宁一阵失落,到了粮铺门前,勒住了马。糜贞急忙翻身下马,跑向粮铺大门,大喊:“糜掌柜。”
一名老掌柜及一群伙计慌忙迎了出来,激动万分地把糜贞接入去。
甘宁抬头望了望粮铺的横匾。
横匾写着:“糜氏粮铺”。
甘宁下了马,缓步走入粮铺内。
铺内的掌柜,伙计们正围着糜贞关心地问长问短,有人拿坐席,拿毛巾,拿荼水,糕点等来侍候她。
“咳!”甘宁见没人理睬自己,背着手,踱起步,东看看,西瞧瞧,故意轻咳一声。
老掌柜听到咳声,回脸一望,见是甘宁,吃了一惊,慌忙迎上来,欠身施了一礼,恭敬道:“原来是甘将军到,老朽有失远迎,请甘将军恕罪。”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
几名手脚麻利的伙计,匆忙跑去拿坐席,端荼水来。
还没完全清楚甘宁身份的糜贞,愕然地睁圆眸子,望着甘宁及老掌柜,伙计们,心疑惑道:“他是……什么人?糜掌柜,伙计们怎么对他这么恭敬呢?”
“掌柜,不必客气了。”甘宁和蔼地笑道:“我跟糜小姐是朋友,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到府衙找我吧。”
糜掌柜暗暗欢喜,恭敬道:“多谢甘将军。”
甘宁笑着略略颔首,走到糜贞的面前,正色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到府衙找我。”
“嗯!”糜贞有点木讷,有点不敢拒抗地应了一声。
“我走了!”甘宁笑了笑,转身走出铺门。
糜掌柜赔着笑,恭恭敬敬地送甘宁走出铺门,直至甘宁上马离开。
“他是什么人?”糜贞待老掌柜走入铺门,便急问道。
老掌柜脸含赞许之色,微笑道:“襄阳城被他占领了,算是襄阳城的城主吧。不过,他治军从严,不让士兵扰民,还调减赋税,广施恩惠给商家百姓,比以前的太守好多了。”顿了顿,叹道:“就是不知道,他能否守住这襄阳城呢?”
糜贞听完,惊讶的呆了。
她虽然出身于是富贵人家,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家有僮仆上万人之巨。但毕竟他哥糜竺仅是个徐州别驾从事而已,跟掌握兵权与城池的人物相差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