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泊的高台上。
甘宁,吴懿正与庞统,魏延畅谈水战之法。
“报!”
一名锦衣少年急忙跑上高台,单膝跪下,拱手道:“禀报渠帅,文将军到。”
甘宁微微一愕,站了起身,挥手让锦衣少年退下,望向寨门外的泥路上,果然看见几十名健壮的侍卫簇拥着文聘,飞马而来。
“我去接一下,请元士,文长稍候。”甘宁歉意地抱拳作揖,招呼吴懿,甘田等几名手下,快步走到寨门口。
文聘飞马而至,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交给了侍卫。
“是什么风?吹文将军来访啊?”甘宁迎上前,抱拳一拱,笑道。
不拘言笑的文聘,略拱了拱手,客气道:“有消息给你送来了。”漫步走入寨中,望见高台上的烧烤炉及庞统,魏延两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甘宁。
“哦!”甘宁微喜,边走,边道:“什么消息呢?”摆手请文聘走向高台。朝身边的小头领使了个眼色。
小头领会意,急忙跑去搬烧烤炉,坐席,铜染炉,肉串等,上高台,顺便收拾重新整理一番。
“不是刘大人那边的消息。是我自作主张,把你推荐给黄祖将军,他听说你有八十多条船,愿意招纳你,让你到江夏,负责江上的巡防。”文聘一本正经地说着,走上了高台,站着。面对庞统与魏延的行礼,只略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庞统是平民衣服,魏延是小军官的服装。文聘作为镇守一方的将军,当然不会太看重他们了。
几名锦衣少年勤快地搬来一个烧烤炉放在高台的中央,又从旁边的烧烤炉中取来炭火入炉中。接着后面的人拿来了坐席,铜染炉,温酒炉等物品。两名锦衣少年在旁边帮忙倒酒,放肉串到烧烤炉上烧烤。
甘宁请文聘先坐下,才招呼众人重新坐落,想了想,认真道:“谢谢文将军了,负责江上的巡防?有钱粮供应吗?”
文聘难得一见地笑了笑,道:“钱粮当然有。不过,不是正式的编制,衣服,兵器,旗幡,船只等都不配给。其实这样也是为你们着想,黄将军默许你们到荆州以外的地方抢掠。所以不能把你们编入正式编制里。”
甘宁心中嘀咕:“历史上,甘宁携带八百健儿依附黄祖,待遇也没这么差吧?不过,待遇差是肯定的了,黄祖只想利用我们加强江面上的巡防而已,说是供应钱粮,不克扣,鬼才相信呢?怪不得甘宁最终投奔到东吴去了,原来是有很多原因的。也好,可以在江夏有个驻扎的地方。嗯,去就去吧,积蓄多些钱粮,招多些兵马,造多些船,壮大实力再说。”
他想通了后,爽朗地笑道:“好!我答应。”端起酒碗,敬文聘。
文聘也暗暗高兴地端起酒碗,回敬甘宁,中规中矩地把酒碗放到嘴角缓缓喝酒。
甘宁答应,他当然高兴了,因为这样就可以把甘宁这股潜在的危险或祸患一脚踢去江夏,不用自己担心了。那股黑衣流寇,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成不了气候。而且文聘通过南郡城内相熟的官员获知内幕消息——刘表可能调到他襄阳城驻防。
甘田,项通等旧部下,听到又可以重操旧业,均暗暗高兴,暗暗磨拳擦掌。
甘宁招呼文聘,庞统,魏延饮酒吃肉,再次请士卒们在水上演练,助兴……
良久。
文聘尽兴了,便起身告辞,并让甘宁确定出发日期后,通知他。他派一艘船,为甘宁的船队领路,以免甘宁的船队在沿途引起其他防区官军的误会。
送走文聘后。
甘宁又回到高台上,陪庞统,魏延继续饮酒作乐。甘宁还让几十名能喝的士卒轮流向魏延,庞统敬酒。敬酒时并大赞二人,如何如何威武,武功高强;如何如何足智多谋,智比孙宾。
魏延,庞统何曾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呢?高兴得频频举杯,一饮而尽,来者不拒……
“文长,机会来了,你想大展拳脚么?”甘宁把烤肉放到铜染炉上反复沾碰着豆酱,佯醉地笑道。
有七分醉意的魏延,努力地装出一本正经的表情,醉道:“你当贼寇的吗?”
庞统也停住手与嘴,睁开迷糊的眼睛,凝望着甘宁。他比魏延更醉了,身子几乎卧了在坐席上。
甘宁脸色一正,霍然站起,指天发誓,沉声道:“我甘宁虽为贼,但绝不劫掠老百姓的财物,如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心道:“我是甘小宁。”
接着他大踏步走到高台边,环视众手下们,提声道:“兄弟们,从今以后,绝不能抢掠老百姓的财物,违令者——斩!听明白么?”
迷神鬼神,相信报应,信守三纲五常的古人,不轻易发誓,一旦发誓,往往使人增加数倍的信任感。
各船上的士卒们,迟疑了片刻,乱哄哄地大吼“明白了!”“绝不抢老百姓的财物……”
“好!”魏延大喜,借着酒兴与冲动,醉糊糊道:“魏延愿奉甘宁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支起身体,单膝一跪,抱拳一揖。
甘宁大喜,连忙扶起了魏延,高兴道:“好!”
庞统佯醉地看着甘宁扶起魏延,含糊其辞道:“愿效……妈……劳。”啪哒一声,整个人卧了在坐席上,呼呼大睡了。
甘宁高兴地吩咐手下们,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庞统,魏延扶回寨屋内休息。
三天后。
士卒们把寨内的钱粮辎重等物,均搬上了船上。士卒们也陆续登船。
八十多艘船,收起了锚,解开缆绳,竖起桅杆,扯起帆布,整装待发。
甘宁领着庞统,吴懿,魏延,吴苋等人,登上了主舰船艨艟上,便下达启航令。
艨艟船率先驶出了小湖泊,后面的船陆续跟着。
一艘在长江上等待着的官军战船,见船队驶出来,便调转船头,带头领航而去。
航行了十多天。
船队顺利抵达夏口,靠了岸。文聘的部下拜会了黄祖太守,黄祖便派苏飞都督前来,安排甘宁的船队驶入染子湖驻扎。
文聘的部下,便驱船返回建平郡。
染子湖是一个颇大的湖泊,从夏口的上游段有几条水道注水流入染子湖内,有两条水道从武昌附近流出,回流至长江。
这天,船队驶入染子湖,停泊在一个湖中小岛的岸边。
艨艟船的船头甲板上。
身披金甲,头裹红巾,下巴留着一撮胡子的苏飞,朝甘宁一拱手,正色道:“你们就驻扎在这里吧,扎好寨子,你们要每天派船到长江上巡防,看见孙坚的部队,要立时向我军禀报,明白么?”
甘宁抱拳一拱,认真道:“明白,钱粮供应呢?”
“这个你放心,我会安排的,有其它的事情,你也可以来找我。”苏飞软了语气,友好道。
“好!”甘宁高兴地与苏飞对视了一眼,心嘀咕道:“苏飞,果然好相处,怪不得历史上甘宁能跟他结为肝胆相照的好友啦?”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苏飞便回去复命了。甘宁派船送他与几名侍卫回岸。
士卒们上岸,忙碌地砍伐树木,搭建木寨。并安排快艇驶向各处熟悉水纹水路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