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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看着眼前的木门,欢欢又有了想回到现实世界的冲动了,跟皇上偶尔住下的小别苑相比,这里根本就是小别苑的茅房嘛,这么破烂的房子能住人么?还有,冬天来了,风会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吧。再说,下雨天怎么办?真不敢想象呀,下雨时,地板该不会变成泥水,踩在上面会腻乎乎的感觉吧?

欢欢转身就想跑,突然,门被打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看到她喊道:“小山,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吃饭了,还要娘像以前小时候一样满街找你回来吃饭吗?”

噗,小山是谁?该不会是叫她吧?欢欢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施胭脂的中年妇人,妇人伸手过来扯了她一把:“还愣着干什么,饭菜都凉了,从小到大都没让人省心的,你爸也是,从你出生没多久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他真忍心丢下我们母女俩,好了,不说他了,进来。”

我的天,原来我在这里的名字叫小山,这小山也算是名字啊?还有,这位尚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是她母亲,这间破房子是她的家,她的父亲不知什么原因在我幼年时就离家,至今未返,那——家里还有谁?瞄了一眼庭院前挂着的衣服,欢欢判断:这屋子只有两个女人,她跟妈妈相依为命。又不是流行计划生育,怎么就生她一个那么单调?有个兄弟姐妹的多好,孤伶伶一个人多寂寞呀,想找个人玩都没有。

“娘?“

母亲还在埋怨:“长这么大了,家务不懂也就算了,还好长得几分姿色,不然,真替你的后半辈子忧心。”

天下父母一样罗嗦,不过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沟通方式,于是欢欢试探地问:“娘,我几岁了?”

“还小呀?连自己几岁都不记得了?还记得上个月陈媒婆才来向你提亲,你也老大不少了,有人看中你,算是你的福气,谁知道你不知好歹,硬是拒绝别人,十八岁的姑娘还没找到婆家,过了十八岁,上门提亲的会越来越少了,自己好好想想,对方怎么说也是做生意的,你却嫌人家长得不好,长相的东西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只要他对你好,对我也好,其它的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呃,提亲,十八岁没嫁出去就成老姑婆,这到底又是什么定义?欢欢有了想吐血的感觉,她强忍着一口气在胸口,憋得心里隐隐作痛,太难受了。如果她知道现在的女儿不止十八岁,根本就是二十八岁,这个母亲会不会当场倒地身忘?

看着母亲虽然已是一个十八岁女儿的母亲,但依然风韵尤存,想必年轻时是一个大美人,当然,有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嘛。可惜岁月始终还是在她脸上、手上刻划了伤痕,她老了,而女儿长大了。看到她,欢欢想起现实中的母亲,她突然有了想哭的情绪,勉强吃了几颗米就推说不舒服,走回属于自己的房间。

踏进卧室的一霎那,她又叹了一口气,女人的闺房破败成这个样子,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这时,玄玄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一下,轻声道:“仙子为何叹气?”

欢欢喃喃地道:“没有梳妆柜,没有衣柜,没有化妆品,没有香水,没有漂亮衣裳。”只有一张破床,一张被子,一笼纱帐,墙角那里一个木架子上摆放着一个脸盘,架子上方有一面铜镜,估计是用来流洗之用。看到这么一个情景,正常人能不叹气么?

四个字:家境贫穷。

她低头看了看穿在身上的绸缎衣,这衣服是哪来的,跟母亲的布衣相比,它也太耀眼了点,奇怪的是,母亲竟然没有问这衣服的由来。

窗边放着一张木桌子,因为天色太色的原故,看不清是什么质地的木料,欢欢伸手轻轻摸了摸,嗯,还算洁净光滑,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西都没有,她顺手把手上的蜡烛放在桌子上,坐下来托着腮在想:难道她这辈子就在这里过?再也回不到生她养她那个地方去?不行,她好想爸爸、妈妈,还有辛家乐,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还是像她一样,也穿越过来了?如果是那还好,至少有个伴,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呸,不能往这方面想,这样会自己吓自己的。

爸、妈,我好想你们呀,你们也想我么?

玄玄这时从手袋里跳出来,像人一样伸了个懒腰,然后说:“仙子,我肚子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欢欢看了它一眼:“行,但你要详详细细地跟我说说我的前世今生,不然,甭有得吃。”

玄玄苦着一张猪脸说:“那你不是为难我吗?”

欢欢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看着它:“那你说还是不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仙子满意没有?”

“那还差不多。”欢欢满意地点点头:“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剩的饭菜给你端点来,你给我老实点,别到处乱跑,被娘知道了不好。”

回到古代,她很自然地把称呼都改了,将妈自动变成了娘。算是一种求生本领吧。

迅速拿起蜡烛走出房门,往厨房方向走去,屋子不大,很快就到了厨房,厨房收拾得还算干净,欢欢尽可能地找到一碗白米饭,几条没倒掉的青菜,就这样了,估计是留给她,怕她晚上饿着睡不着的。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自己没胃口,希望这白米饭与青菜能符合玄玄的胃口就好。

二话不说,把碗端起就往回走,娘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她在忙什么?欢欢对她完全没有感情,如果不是这副身子跟她有关系,她不会承认自己是她女儿的。这么想着,她加快了脚步,想从玄玄口中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的由来。

仙子=小山,欢欢到现在都还没有接受自己是仙子或小山的身份,虽然她认识了帅呆了的皇帝,可是这个理由不足以让她留下来,她还是想回到现实世界中去,那里有疼她的父母,可爱的朋友与未婚夫,在那里她才有安全感。而这里,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看着玄玄把饭与菜和着一口吃下去,她感到自己也有点饿了,但她没理,她的目标很明确,玄玄当然知道,但玄玄就不急,它慢悠悠地伸出猪手擦了擦嘴,一副没吃饿的样子说:“还饿。”

“没了。”

“没吃饱没精神。”

“吃饱了就不能修仙了。”欢欢一语命中玄玄的弱点,她知道玄玄很想重返仙界,所以才会毫不客气地打消它再吃的念头。

玄玄跌坐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道:“仙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以前你是最疼我的。”

“好吧,那你说说,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真的要说?”玄玄斜瞄着欢欢,虽然它不太确定仙子是否还记得前世,可是看她那个傻样,似乎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欢欢说:“你可以不说,似乎你有任务在身,才会跟在我身边,我说得对不对?”她又不是傻的,从玄玄开始叫她仙子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原故,玄玄是不会这么死心榻地的跟在她身边的。想想都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命令或任务,谁会跟在一个白痴身边呀。什么都不懂就别说了,还一直想着穿回现实世界,玄玄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的,既然是这样,那大家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干脆来个有话直说不更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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