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三两步跑到李二挺尸的地方,扬起右手,重重的扇了李二好几记响亮的耳光,直到那斯脸肿得都不成样了才停手。“哼,让你打小报告,姑奶奶我非给你点颜色不可。”
出完心里头的恶气,殷桃转念一想,她向来奉行人若犯我我不饶人,就这么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如果不放他,难道还要杀了他不成?她怎么说也是源自法制文明国度,从未杀过人。可如果就这么放了他,自己的内功修为情况势必是纸包不住火了,李二回去禀报时再跟那老头火上浇油、添柴加醋的乱说一通,余老头万一脑袋一热,非得把她武功提升的原因往吃了仙丹那靠,以他的为人,到时怕是后患无穷。
正举棋不定之时,突然,一种天生的危机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心间,殷桃敏感地回过头,凌厉的视线迅速地往后一扫,边摆出防卫的姿势,边低声喝道,“谁?”
“哈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突兀袭向殷桃的耳膜,来不及掩耳,殷桃只感到脑壳部位一阵钻心的刺疼,便失去知觉软倒在地。
就在殷桃倒地的瞬间,一阵白光闪过,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卷过殷桃便消失无踪,留在原地的只是一排闪着银辉的灿灿利箭。
李二被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昏迷中刺醒,他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右手缓慢的摸向他感觉疼痛的部位,突然,他的手在胸前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勉强睁开疲累的眼睛,李二顿时一阵惊恐,只见一根银白的利箭就大喇剌的插在自己的胸口,他呜咽地挪动着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召唤符,一鼓气凝聚起内力撕开了符纸,然后头一歪便又晕死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一个白衣人便出现在了小巷内,他看着现场中箭的众人,除了李二还有点微弱的呼吸起伏,其余人尽皆一箭丧命,他眼前闪过一丝异色,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先天高手?”
这帮家伙究竟都惹了些什么人,如果余仁真的得罪了先天高手,白奴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那就有好戏看了。
斜睨躺倒在地、有呼气没进气的李二一眼,白奴蹙紧了眉头,虽然很不想理会这白痴,可是毕竟是余仁的人,要是不救,明面上实在不好看,他只得很勉力的把他扛回去复命,唉,算他命大。心里一边抱怨,一边像提沙包一样提起李二,纵身一个起跃,消失在巷口。
季礼今日很烦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出来寻宝的人一茬茬的、如雨后春笋般的突然冒出头来,光今天他都碰上了好几拨人了,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
话说三个月前,为了那惊人的寻宝奖励,经过友好的协商,他们汶州会馆伙同玉石国其余3个使馆、6大商会和5大联盟派了大批人马足足搜寻了整整3个月,踏遍了玉石国的每一寸土地,就差翻了个底朝天了,结果,一点蛛丝马迹都无。月初,联合行动的暂时联盟头领们奉命到玉石城门口恭迎5位使者,面对使者的询问,季礼惭愧的低下了头,可人使者一点也不介意,甫一入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借助神物的襄助,只花了3天时间不到便扫荡了大半个玉石国,那速度让季礼自叹弗如又羡慕不已。
今日,季礼所在的联盟小组搜到了这处位于玉石国边境处的荒山上,刚踏入荒山的范围,五位使者之一的一位女使者手里一直执着的感应符亮了亮,她随即惊喜地拿出一块玉符,贴着它兴奋的叫喊出声,“大师兄,赶紧过来,我找到了。”
季礼等人一听,精神一振,耗了这么长时间的辛苦行动,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刻,片刻钟后,四条人影刷刷的落下,正是剩余的4位使者。其中女使者唤作大师兄的人拿出另一道感应符,试了试,果真符上一阵白光闪过,大师兄脸色惊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平静下来,他转头对着同样一脸期待神色的众人疏离而淡漠的说道,“诸位,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们师兄弟5人先行进山做些布置,你们武功低微,因此负责殿后,这宝物出世必会引起大的动静,对于那些不长眼的小鱼小虾,”大师兄把手轻轻往脖子上一划,继道,“可明白了?”
众人连连保证,虽然被使者看轻,不过季礼等人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这位使者态度还算好的,有的使者直接就把人当做空气般,脾气暴躁的甚至直接出手把看不顺眼的人灭了,所以每次接待上头的人都得小心翼翼的。
目送5位使者进山后,待会和了另一组的周勇,季礼把刚刚抓住的一个人往地上一甩,拔出腰间的剑,在那人的身上比划了下,十分不悦的问道,“说,你为何埋伏于此?”
此人狼狈的爬起身,一身的尘土掩盖了原本的脸色,身下还有一大滩的水渍,“大。。大侠饶命啊,我,我绝无此意啊,我只是路过的,对,路过。”那副屁滚尿流的窝囊样子,一看就是个二世祖之类的伪侠客。
“你可要想清楚了,或者,你更愿意被砍断四肢,再扔到山里去和老虎作伴?”季礼双目凶光一闪而没,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别,别啊,大侠,我说,我说,不知二位大侠可曾听说,江湖最近传闻,在玉石国的边境,有,有晶宝出世,消息传出,四国的高手纷纷出动,听说玉石国的汶州会馆还有青符境的高手出手抢夺,只要跟紧了汶州会馆,那么,那么大家就有希望,有希望趁机夺取,当然,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只是跟着大家来看热闹的,绝无抢夺的心思啊,大侠明鉴啊。”
周勇闻言,与季礼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季礼厉声斥道,“荒谬,这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莫说我汶州会馆没有青符境的高手,就是宝物也不知是何物,如何就算计到咱们身上了?周兄?”
周勇陷入沉思,除了季礼,他从未对外透露过自己的修为,季礼为人还算可靠,不可能出卖他,这当口出卖他也是为自己找麻烦,他不会这么傻。那么,难道是上次交手,让其逃脱的那位神秘人?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以为人多,就可以分散己方的精力,进而他就趁机浑水摸鱼、分一杯羹了吗?未免太不智了。晶宝,在人间界确实有几分追捧的价值,但对修真界嘛,要真的是区区晶宝,委实不值得修真界派下5名炼气期七层的使者下界找寻,除非,周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除非,是琉宝。思及此,他开口问道,“继续说,还有,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就是汶州会馆的人?”
“大侠,我就是一纯粹看热闹的,传闻还说了,此晶宝是数千年前某位羽化登仙的前辈在先天境界时炼制的一件宝物,据说拥有它的人可以开天辟地、袖手乾坤,直入那传说中的仙境,所以大家才会疯魔般处处寻找汶州会馆的人。汶州会馆季馆长和其他会馆同仁的画像已经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此次寻宝,几乎人手一份,都想着能有机会......”那人竹筒倒豆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只是看到季礼越发沉郁的脸色,自发的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他可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说完,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叠崭新的水墨画像伸到空中,看那画像的样子倒是挺接近本人的。
季礼一把夺过画纸,捏得死紧,脸沉了下来,随即埋头苦思,造谣者究竟是谁?这件事本就只有玉石国内部的商号、联盟头领们知晓,他是何人,居然也知道这宝物现世的消息?还有,他又是如何知道宝物出世的位置的,就连使者也是刚刚才探知。而且,他又为何独独针对我汶州会馆,是哪一家仇敌呢?这是了不得的变数,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及细想了,他得马上、立刻把情况向使者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