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渺渺草芊芊,晓色晴岚映客船。结绶相先真偶尔,盍簪易失故依然。获麟笔削闲中断,吐凤文词海外传。行李同途不同发,消魂回首各风烟。
【《永乐大典》卷七千九百六十二「兴」字韵,页九上引「李大隐先生集」。(影印本第八十八册)】
洪皓:《鄱阳集》四卷
洪皓,字光弼。鄱阳(江西)人。宋元佑三年(一囗八八)生。政和五年进士。建炎三年,以徽猷阁待制、假礼部尚书使金。不屈,被留十五年始还。除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万寿观,兼权直学士院。后谪濠州团练副使,谪英州,徙袁州,卒。谥忠宣。赠太子太师。《宋史》卷三七三有传。四库馆臣自《永乐大典》辑《鄱阳集》四卷。
现存《永乐大典》录:
洪皓鄱阳集【一条】 洪皓纪咏【八条】 洪忠宣公词【一条】
洪忠宣公集【一条】 洪忠宣公鄱阳集【四条】 洪光弼鄱阳集【四条】
以上共十九条,校清洪氏三瑞堂刊本(藏广州中山大学图书馆)《鄱阳集》四卷及《拾遗》一卷、《附录》一卷,馆臣漏辑者二条。
病目寄张侍郎
学子夏与丘明,两目昏来岁屡经。未省何辜贻鬼谴,恐因不识取天刑。缘情诗怪吟全废,会意书怜笔久停。张籍重清宁可觊,侍郎句好愿频听。
【《永乐大典》卷一万九千六百三十七「目」字韵,页四上引「洪忠宣公诗」。(影印本第一百七十六册)】
赠太子太师制
敕:惟天无私,积德必报。于公笃高门之庆,臧孙开有后之祥。矧节义贯于一时,勋名垂于万世。宜侈传家之福,启予同德之良。苟非厚愍册之褒,何以示忠臣之劝。左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洪遵故父任徽猷阁直学士、左朝散大夫、赠左光禄大夫,谥忠宣皓,德望仪于列辟,问学肩于先儒。十九年牧海上之羊,夙高苏武之节;八千里感朝阳之鳄,咸推韩愈之忠。方颁促召之音,遽起云亡之叹。独有遗经之满箧,遂诒嗣子以承家。跻于庙堂,贰我枢管。肆厥延登之始,爰加追贲之恩。虽西清学士之班,未究平生之蕴;而东宫维师之秩,允为窀穸之光。歆我殊荣,服之无斁。可特赠太子太师,余如故。
【《永乐大典》卷九百十九「师」字韵,页九下引「洪浩鄱阳集」。(影印本第十一册)】
李流谦:《澹斋集》十八卷
李流谦,字无双。绵竹(四川)人。宋宣和五年(一一二三)生。荫补将仕郎,授成都府霅泉尉,调雅州教授。后改奉议郎,通判潼川府。淳熙三年(一一七六)卒。四库馆臣自《永乐大典》辑《澹斋集》十八卷。
现存《永乐大典》录:
澹斋文集【一条】 澹斋先生集【一条】
李流谦澹斋先生集【二条】 李流谦澹斋集【二十九条】
以上共三十三条,校南海孔氏钞本(藏广州中山图书馆)《澹斋集》十八卷,馆臣漏辑十三条。
【下岩】
扫云跻绝磴,倚竹破苍苔。冻涩冰帘卷,尘侵佛阁摧。僧残无给侍,墨妙杂舆台。就使去,犹胜不一来。
【《永乐大典》卷九千七百六十五「岩」字韵,页四上引「李流谦澹斋集」。(影印本第一百册)】
【新沐】
性懒如嵇康,不沐已三岁。虮虱擅封域,污垢为之地。譬之大诸侯,父死辄子继。纳污固云久,用钺岂得已。朝来汤沐具,缟素雪危涕。决河巷尘泥,崩风刮氛翳。【檐】【担】坐茂树,未足当快意。晚日沥余润,寸栉导积气。蓬根入风露,浮爽到肝肺。忧见斑毛,引镜不敢对。弹冠一趺坐,茹连岂吾事。置之勿复道,我醉欲眠尔。
【《永乐大典》卷一万九千六百三十六「沐」字韵,页三下引「李流谦澹斋集」。(影印本第一百七十六册)】
谢张雅州启
横经左职,恐招非子坐之讥;练日就途,久抳膏吾车之意。迫以门户之托,兼之斗升之谋。摄衣载驰,顺风以请。伏念某本延于赏,旋其厅。尉掾酸寒,两书下考。丘园闲散,四阅流年。或人讥其迂疏,识者赏其静退。皆无其实,敢冒此名。盖尝读圣贤之书,粗能知义命之分。惟遗不怨,而阨不悯;故坎则止,而流则行。眷惟蔡山,近缀夷落。书卷可把,岂问荒区;吏责不干,便名乐土。况为予小子之地,尚存先大夫之祠。想见邦人,叹绿发郎君之浸老;敢期士子,喜绛帐先生之肯来。静求所安,敢忘其自。兹盖伏遇知能闳达,器局靖深。真一时之吏师,有前辈之风味。技轻肯綮,仕阨飞骞。暂稽两禁之除,犹畀一麾之寄。黄堂坐啸,已歌召伯之棠;东阁优贤,仍采风人之菲。致兹晚辈,亦托下僚。某夙驾柴车,遥瞻华戟。秋鸣社燕,恐难久于依栖;断木顽金,犹愿从于镕削。谤生平地,不知其由;明烛中天,卒正其罪。畅狐妖之一扫,欣凤德之未襄。御佩何言,循省益愧。伏念某粗为修饰,宜寡悔尤。缘疾恶之性,本与生俱;致诬善之词,忽出意表。亡而为有,此物奚为至哉?受之不辞,是孰不可忍也。辄干吏讯,欲究毁来。诬金竟明,吠雪顿息。尚免市朝之肆,其如有容;窃规忠恕之心,必使无讼。此盖伏遇知人于素,听狱以情。荡滓秽于太清,洗疵瑕于白璧。取谗而投有北,不亦快哉;伐国而问仁人,从今晚矣。某敢不愈勤持守,毋召怨嫌。彼固不量,欲蚍蜉而撼大树;此宜自反,惩沸羹而吹冷虀。
【《永乐大典》卷一万五百三十九「启」字韵,页十九下引「李流谦澹斋集」。(影印本第一百零六册)】
【易经解】
其一:【坤】
其源,所见皆非其正也。观坤者曰「柔顺」,固也。然不知厚而载,动而刚,岂「柔顺」能之。必有根极之者,「直方大」是也。直则不邪,方则不易。不邪则正,不易则固。正固则大,而后柔顺之施,为天下之正用。不然,直阴幽懦弱,便佞侧媚尔,岂坤也哉?或曰坤体不自立,乌乎直?不自持,乌乎方?曰:坤非直于坤也,直于干也。非方于坤也,方于干也。干作而坤作焉,干止而坤止焉。吾知干而已。方其与彼,俱作俱止。物莫得而遏之,则安得而不直,亦安得而不方?不视其或作或止,若纷然其繁也。而不知其一本于干,则亦何所习而利哉?谓之无不利,盖无私意加乎其间。动适乎理,而物各得其宜也。然则地道之光,于是乎在。是以六三得之,能含其章,而有有终之誉。****得之,能括其囊,而无失身之悔。六五得之,黄中通理,而有畅于四支,发于事业之美。初昧焉,而不善之积,不能以自知。上穷焉,至于交戈而俱毙。然则六二也,其不谓坤之正性正用,得乎哉?「六二直方」,止「地道光也」天下有正性者有正用。坤初微而着,微可忽也,着可惧也。圣人切近,戒之曰「霜冰」。霜固所以为冰,而知霜者有时而忽冰也。三位下而亢,曰「含章」,曰「或从王事」。听而不遂,应而能终者也。四括其囊,否隔之际,咎誉皆悔,利在结密;或不密焉,不咎则誉。以干之阳,至是或跃。或者疑也,而况坤乎?谓之多惧,盖惧此也。五高而偪,仰则废分,俯则失机,履中而时措之,是以元吉。文王有庇民之大德,又有事君之小心。凡处危嫌之地,此其法也。六穷而抟,阴不阴阳不阳矣。故此五者有正性,未必有正用,唯二具焉。是以五爻,皆宗本之辞。总曰「直方大」,举其正性而言之也。象曰:「其动也直以方。」举正用而言之也。盖直其静,方其动。故又曰:「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夫观物之凡不
【《永乐大典》卷三千五百七「坤」字韵,页二十九下引「澹斋先生集」。(影印本第四十八册)】
其二:【贲】
「贲亨,小利有攸往」,至「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天地之物,未尝不成于两。有上则有下,有此则有彼,有文则有质。一不独立,待两而行。两虽别也,一则主之。所以为两,动于情也。主之于一,复于性也。今夫贲之为卦,山上火下。以火烛山,物物陈露。文所由生,是两月之相为用也。然火为能烛山,则所烛能烛后也。所烛先也,先者定矣,屹不移矣。后者憧憧,徒往来矣。故贲之主在艮,其两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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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反其光,艮固自知,艮在焉。离则失照,观之彖曰:「柔来而文刚,分刚上而文柔。」夫刚未尝往也,文来柔之;来者有缺,然不足屈而下之之意。然刚拒而不接,则恶于不和,而无以致亨。于是特分焉,上而文分者有裕,然有余施,而与之之意。故柔文刚也,足以亨刚文柔也。「小利有攸往」,小谓柔也。谓柔得所附,而不能有攸往也。由是观之,刚本无文柔之心,亦无有心求柔之文已也。柔自托焉,而刚亦因以致用。故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彼之说固一曲,然亦诚独见乎此也。至子夏论《诗》,则曰「绘事后素」,其亦知绘素之俱,而绘必后于素乎?然柔来文刚分,刚上而文柔,则曰「天文也」。人文以止,则曰「人文也」。又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何也?盖天其质也,刚也。日月辰纬之错行,四时六气之推迁,柔也,所以文之也。错行者,明晦之不同。推迁者,寒暑之自异。而为天者,常穹然临之,听其自尔,而莫之或为;故观之者特曰察时变,而不曰天变,盖变在时,而不在天。此盖柔来分刚之说也。至于人文,则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是矣。夫林然而生,孰非人也?方其萃聚之众,则若不可齐。趣操之异,若不可合。然为君臣,则志同也。为父子,则情亲也。为夫妇,则好合也。为长幼,则悌顺也。是皆欢然相通,粲然相接,繁缛而可观,其文明盖如此。虽文明矣,然志同者,有分也。情亲者,有等也。好合者,有别也。悌顺者,有伦也。则其止又如此。圣人于是因其文明也,发挥之以饰其外;因其止也,维纲之以制其内。机缄默运,使由而不知,不曰化成之乎?虽然,二者固并行而不悖,然文明必曰以止何哉?盖文明固待止而后能托以显也。若止则疑无待于文明,姑亦勉而应焉。此又柔来文刚之说也。夫以天文人文观者各异,至于以刚为本,而柔从之,则一而已。吾于是论天下之文,必先乎天下之质。不幸而过,宁质无文。故《艮》至于上九,犹曰「敦艮」而离之过,则有焚如死如之凶。不然,夫子何以筮而得此,愀然而悲?而庄周氏悼战国之敝,亦有灭质之叹。董仲舒察武帝之浮虚,亦有损周用夏之对。卦之上六曰「白贲」,而大传曰:「贲,无色。」古之圣贤,其皆如此乎?
【《永乐大典》卷一万三千八百七十六「贲」字韵,页六下引「澹斋文集」。(影印本第一百四十三册)】
【孟子解】
其一
战国之际,欲毁乡校者有之,欲毁明堂者有之。盖先【生】【王】道德法度之遗意,至是决裂殆尽。然仁人君子,未尝一日不致意于其间。故子产于乡校之毁,则亟排之。孟子于明堂之毁,则力止之。虽然,无明堂不害其有王政。然宣王所以欲毁之者,不惟不知明堂为何等物,盖初不知王政为何等事。故孟子因是以启迪之。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而夫子非焉。夫子存羊,盖所以存礼。今孟子欲存明堂,其亦所以存王政也与?
【《永乐大典》卷六千五百五十八「梁」字韵,页三下引「李流谦澹斋先生集」。(影印本第六十二册)】
其二
孟子意不在明堂,而在王政。特因明堂以激之,而王果问焉。于是以治岐之事告之。盖治岐亦文王初为诸侯事也。夫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关不征,泽不禁,罪不孥,以至鳏寡孤独,皆发政之所先。此实王政之大者,而皆于明堂出之。则明堂安可毁?不然,如后世徒以弥文之饰,指复庙重屋八窗四达为之,则毁不毁何与乎王政?
【《永乐大典》卷六千五百五十八「梁」字韵,页六下引「李流谦澹斋先生集」。(影印本第六十二册)】
其三
宣王未安于王政之言,于是托以有疾,而有好货好色之事。孟子又引太王公刘以为言。太王好色,而无怨女、无旷夫。公刘好货,而有积仓、有裹粮。夫使人人好色如太王,好货如公刘,则人唯恐王之不好也。此与前好勇之义同。王尝问卿,孟子以正对,王勃然变乎色。今此则若随其意而诡说之,何哉?盖言不剀切,无以激其意。不顺适,无以寓其讽。虽若不同,其所以引君于道,则一而已。
【《永乐大典》卷六千五百五十八「梁」字韵,页十四下引「李流谦澹斋集」。(影印本第六十二册)】
其四
洪水溺人,非禹溺之也,而禹以为由己溺之。人不粒食,非稷饥之也,而稷以为由己饥之。一夫不获,非伊尹推而纳之沟中也,而尹以为时予之辜。是三圣人者,岂固敝敝然乐于劳瘁,而从事于务哉?盖以为治其职,则当致其忧;居其位,则当任其责。非惟在上者当然,在下者之所以望我,亦若是也。今齐王于妻子失其托,则知以责其友;不能治士,则知以责士师;至四境不治,则顾而言他。彼其心,岂不知此实己之责哉?而独耻于自反,及谬为不省以绝其说,使孟子不得终进其治国之道,然则宣王不足与有为,亦可悲矣。
【《永乐大典》卷六千五百五十九「梁」字韵,页二下引「李流谦澹斋集」。(影印本第六十二册)】
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