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理只顾奔跑,提着两个女人速度竟然很快,云飞又是瞬移又是漂浮,却发现那人在夜色中一会儿就没影了。
云飞头都要炸了,苏云要是丢了可怎么跟小九交待?还有林芝,那是老子的女人。
一番搜寻,来到一片干枯的河滩前,远处有棵小树,树下有人,来到近前一看还真是苏云和林芝,俩丫头似乎昏迷了,云飞心头一紧,抢上前查看,面前传来一阵风声,云飞急退站定。树后转出一人,是那脚夫。
“前辈为何擒我女伴到此?”
那脚夫却不理会云飞,右手上左手下掌心相对放在小腹前,双手往两边伸开,手中多了一把透明长刀。
“迎风斩?”
云飞胸口猛然一阵扭曲,一根惨白色的巨兽腿骨立在身前,顶端系着一个坠饰。
“你老子把他的骨玉法杖都了你了?嘿嘿,知道迎风斩还不跑?”
“前辈,云某不知如何得罪与你,放了那俩丫头,我们手里见个高下。”
自然元素有很多种,云飞修炼的家传法术就是偏重于风系,方才楼上追杀那逃跑的武士用得就是风矛,这脚夫一伸手凝聚成的透明长刀那就是风刃实体化,云飞只看一眼就认定,这人是很厉害的风系武士。迎风斩正是风系武技中最强大的一种,没有之一。
云飞额头冷汗直流,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那脚夫不再说话,身体微蹲,右手单掌在身前一竖,身前透明长刀对着云飞直刺过去。随即左手掌推出,一阵劲风自身后冲向云飞,途中又凝聚成一把把长刀,源源不断的冲过去。
云飞身前亮起一阵白光,周身被一层乳白色光韵包围,所有飞过来的风刃撞到那光韵上都随风飘散。那脚夫却猛地一个冲撞过来,光韵终于被撞散,云飞原地不见,身形横移三丈刚刚显露出来,却被那脚夫又一个冲撞撞个正着。
云飞被撞地往后急退,骨玉法杖练练挥动,光影箭连续释放,只想阻挡这人接下来的攻击。
那脚夫却不再追击,淡淡一笑。
“这俩女娃我带走,你该知道我手下留情,再纠缠,要你命。”
云飞却一步步走过来。
“这俩女娃一个是我未婚妻,一个是我弟妹,想带走她们,先杀了我。”
“哦,原来如此,那就杀了你。”
脚夫原地转了个圈,右手一拳临空打出无数的光点,冲向云飞。那些光点越来越大,竟然在空中变成了风矛。
云飞将法杖放在身前,口中一阵低吼,身前冲出一条风龙,闪转腾挪急冲上前与那些风矛搅在一起往天上飞去。这时那脚夫又是一个冲撞,云飞这次没有瞬移,左边横移,躲开正面撞击,左手握拳直击那脚夫右腰。
“咦。还会武技?”
脚夫蹲身卸力,云飞一拳打空继续往左边后转,急退五六步,法杖横放在身前,三个风刃砍向那脚夫。
脚夫却不躲闪,加快速度之字形前冲,风刃被他双手拍散,贴近云飞,双手爆长,指尖逼出六寸气芒,好似利爪一样左右横扫,云飞抵挡一阵,左腰挨了一下,倒向右边,撑着法杖站起来一看,腰间一片血肉模糊。
“你小子还真不错,可惜,你个法师学武技干什么?走不走,现在走我还是放了你。”
“前辈,我不知道你要抓那俩女子做甚,你放了我弟妹,我跟你走,你既然认得这法杖,肯定知道我的价值,不管你要干什么,让我和我女人在一起。”
“啰哩啰嗦,找死——”
就在这时候,一阵红光从天而落,砸向地面,激起一阵灰尘,是小九赶来了。
“老头,欺负我兄弟,你胆子不小啊。”
“小九,这人太厉害,我牵制他,你带俩女人走。”
“走毛线,你还行不行?我们一起上!”
“行”
云飞说行之前,小九对着那脚夫就冲撞过去了,看他偷袭,脚夫也没把他放心上,准备随意硬抗一记,刚刚提气却发现这小子不是正对着自己,好像偏了两三尺,暗自好笑,等近身之时,才发现这小子不知怎么手中突然多了跟棍子,他根本就是借冲撞之力用棍子横扫。
来不及躲避,脚夫蹲身藏势,左臂瞬间凝聚一个风盾,“轰”的一声,风盾碎了,脚夫退了两步站定,小九拄着棍子立在地上气定神闲。
“不错,你这娃娃比姓云的小子还鬼,焚天部落的?报个名来。”
“南宫九。”
“南宫家的小子?有意思,真有意思,今天就这样,后会有期。”
那脚夫大笑几声,转身就走,几个跳跃就不见了。
云飞捂着左腰,目瞪口呆看着小九。
“你小子这么厉害?”
“厉害个屁,我浑身酸麻动不了,你那儿惹得这么变态的敌人?”
“我哪儿知道?”
“去看看俩女人。”
云飞快步上前一看,俩丫头只是简单睡着了,不敢伸手触摸探视,想扶起林芝,伸了手又缩回来。
还好小九慢慢能动了,一步步蹭过来,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两只手分别放在俩人额头。
“好像被震晕了,我带他们回去,你能走吗?”
“能走,皮外伤。”
小九一手一个横在她们腰间,提起来就跑,四个人重新回到客栈。把两个丫头放在床上躺好,放下床帘,收拾了一下房间,让云飞在一旁坐了,掀开衣服,云飞自己施法治疗,伤口愈合,皮肤上留下三条白色刀痕。
“怎么样?”
云飞放下衣服,摇了摇头。
“内息不通,起码三天调养。”
“你不是在妓院里面透支了吧?”
“老子家里有侍妾,逛妓院是为了恶心我老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跟你绝交?”
“那人绝对是手下留情,真要对战,我可以逃,你却死定了。”
云飞翻了个白眼,不接话。
“那七人都是废物,主要是怕他们逃跑,有个法师我怀疑和你一样也是修炼武技的,我追得他吐血,才一棍子砸死他,还要处理尸体,还有,你也杀了两人啊,客栈闹那么大动静,我不得扯个谎遮掩一下,你放心,下次遇到危险,咱哥俩不分开。”
“这脚夫不知道是谁?他就是故意找茬揍我,抓这俩女人引我去追,嘿嘿,还是风系的,他肯定认识我老头,这次丢人丢到家了。”
“那人没恶意,不过丢人这种事情丢着丢着就习惯了,不对呀,说意思你装成乞丐逛窑子不给钱就不丢人?”
“南宫九!你有完没完。”
“我见你刚才手上拿个那么长的骨头法杖,你有空间装备?给我看看呗。”
云飞站起,走向门口又折返回来坐下,气呼呼的望着小九,伸手从衣服里翻出一个项链,坠子是个小牌。
“我不喜欢其他饰品,从小就爱戴个链子,十岁时,老头给我这个,可以存放二十坛子酒。还有,不是骨头法杖,是骨玉,骨玉!”
“你们世家子弟真是堕落,空间项链啊,就装酒?”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有好吧。你的棍子呢,藏哪儿了?不是这个黑不溜秋的手镯吧,跟个盾一样。”
小九嘻嘻一笑,走到床边,俩丫头睡的正香。
“云兄,你就这地上将就一下吧,这俩丫头醒了,我们就赶路。”
“我不用睡觉,冥想就行。你困了自己睡。”
“要不……你我饮酒到天明?”
“嗯???甚好!”
小九来到楼下,买了些坚果肉干提了四坛酒上来放在桌上,对着云飞一笑,俩人坐下边喝酒边聊天。刚开始还担心吵到那俩丫头,喝着喝着也随意了,云飞讲述大陆上的奇闻轶事,小九一边陪着点头称是,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眼看到了后半夜,两人仍旧毫无睡意,小九又去查看那俩丫头,仍旧睡的死死的,转过来坐桌前接着喝。
“其实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有屁快放。”
“你姓南宫。南宫是我南明国姓,你一身焚天罡气起码十多年修为,可世人皆知,焚天罡气是焚天部落不传之秘法,你……怎么解释?”
听到云飞这么一说,小九差点把酒坛子掉地上。
“怎么了?我说错了?”
“你没说错,先前那脚夫武士问我,我说我叫南宫九,他说的什么,你记得不?”
“有意思,很有意思?”
“他说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是南宫家族后人吧?旁支的?私生子?家族内斗?把你送到北方避难?然后学了焚天罡气……”
“你滚蛋,老子身世没那么复杂。我自小父母双亡,达叔把我养大,在葫芦岛挖矿,这出来还没几天呢。达叔姓吴。”
“吴达?”
“装,接着装,搞得像你认识一样。”
云飞呆呆的看着小九,左看右看,突然站起身来,右手指着小九额头,手臂发抖,张开嘴巴。
“干什么?你中风了?”
“你是火雨流星的儿子?”
小九蹭的站起来,和云飞对视。
“你真认识我达叔?”
云飞不理会小九,慢慢坐下,伸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脸,又转头看了看小九。
“见过一次,我小时候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
“什么故事?”
“你父母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
云飞摇了摇头,酒也不喝了,坐直身子。
“离开这里先,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小九见云飞突然变得很是肃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酒是喝不下去了,简单收拾一下,剩下的酒收在手镯里,随意趴在桌子上。
云飞仍然坐着不动,似乎开始冥想。
哥俩安静下来,床上却有一丝动静,有人熟睡中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