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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大个山羊

再次打量自己的新身体,在融合了一部分新的记忆之后,原来这个人也叫小九,不知道姓什么。十岁。只是记忆少的可怜,从小和达叔生活在山里,六七岁才从山上下来,跋山涉水来到这里不过三四年,非要说有些什么记忆那也全是这个村庄的点点滴滴。村庄在一个岛上,四面都是海。达叔和村里其他的人都是矿工,只是达叔并不是总下矿。小伙伴们最爱偷拿大人的渔具下海捞鱼。昨天达叔交待在家劈柴,胜子和磊宝强拉着一起去玩,可能劈柴耗尽了体力又出了一身汗,初春的海水凉,突然下了水身体反差过具,心脏骤停。得亏只是心脏骤停,要是血管爆裂或者内脏压炸了,估计穿过来也是个死的。

“你醒了,”小九正在发呆,看见达叔端着一碗很香的汤过来,“喝点鸡汤,你张婶早上送来的。只是溺水憋了气,应该没什么大碍,能动的话就下来活动活动。喝完去谢谢人家。”

“哦。”小九接过碗,三两下喝光,穿上衣服走到院子里。正好碰见胜子和磊宝一起走过来。

“小九,下地了。没事了,太好了。我回去告诉我娘,我娘数落我一晚上。你可吓死我了。”胜子麻溜的跑了。

“小九,你可好了,昨天吓死我们了。”磊宝说道。“以后可不敢带你玩水了。”

记忆中虽然知道这俩少年是自己的玩伴,可是这个时候面对上了,小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伸手抓过磊宝,转身朝屋里喊:“达叔,我和磊宝出去一下。”

“小心点,别跑远。”达叔喊道。“今天不用劈柴了。”

“知道了。”小九答应一声,拉着磊宝出了小院。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这个村子房屋都差不多,自己不知道路,干脆松手。

“你带路。”小九对磊宝说。

“你要去哪儿?”磊宝说。

“额~~~随便,带我走出村子,随便看看。”小九说。

“我们去看山羊,我知道一个地方,连胜子都不知道。”磊宝说着朝前面跑过去,小九跟着,慢慢跑了两步,感觉这个身体综合素质还可以。虽然瘦得像麻杆。也很矮小,但很敏捷,四肢蕴含着力量。

“十岁的孩子怎么还这么单纯?”小九心里想着,“我连自己家里路都不认识,这个磊宝也不奇怪。”

小九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村子里人口并不是很多,几个小孩当中磊宝和自己都是出了名的呆瓜。

一路随着磊宝跑出村庄,小九适应着身体的感觉,眼睛到处瞅,不断的和记忆重叠。路上碰到热心的乡邻打招呼,小九都是含笑点点头,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当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该怎么称呼的时候,人家转身走了,难道还追着过去打招呼?

在一个山坡上,磊宝终于停下。“到了,我们慢慢走,那些山羊很凶。”磊宝停下来很严肃的告诉小九。

“你吓到我了,”小九随意说着。心中却在想,山羊,很凶?

“来了,你快看,”磊宝拉了拉小九的衣袖,蹲下身体,让山上的杂草遮挡住身体,像是害怕山羊。

“啊~~~~,”小九拖了一个长音,朝前方山谷下面望了一眼,随后赶紧蹲下身体。“你说这是山羊!?”

“你怎么了小九,”磊宝的惊讶表情更甚小九,“你以前不是说在山里见过山羊吗?难道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磊宝真诚的眼睛,小九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他以前生活的那个世界。那是什么山羊,外形像鹿,额头上只长了一个独角,还是尖的,远远看见,角上黑红黑红的像一把锥子。身上长着深灰色长毛,打着响鼻。这要是毛色雪白再短一点,不打响鼻,眼神温顺一点,独角不要看着那么凶残。在我们那个世界这就是西方神话传说里的独角兽了。

“小九,你怎么了。”磊宝以为小九受了惊吓,想起小九昨天差点死了,心里害怕,起身拉住小九往回走。“我可不是想吓唬你的,你说你见过山羊的,山羊看着虽然凶狠,不咬人的。”

任由磊宝拉着自己下了山坡,小九停下。

“磊宝,别走了,我问你。”

“小九你可说话了,”磊宝说道,“你半天不吭气,我害怕你又像昨天那样突然就晕了,你想问什么。”

小九正准备说些什么,旁边草丛突然蹦出一个狼狗一般大小的动物,通身长毛,四肢着地,耳朵竖起,眼睛园瞪,很机灵的样子却也不凶。看着二人,也不跑。小九随手一指问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兔子?”

“是啊。”磊宝答道。

“我去。。。”小九大声感叹,接着又自言自语“像马一样大的山羊,像狼一样大的兔子,眼睛还不是红色的。是不是还有像老鼠一样大的蚂蚁。”

磊宝看着小九,愣愣的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说吧。”小九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我想问你,马和狼你也见过吗?老鼠和蚂蚁我倒是知道,家里都有。”

“哎……”又是一声长叹,小九无语了。磊宝看小九不说话了,低下头,陪着不作声。觉得小九确实好奇怪却又说不上哪不对。于是两个十岁少年一起站在山坡下发呆。小九也不知道磊宝心里在想什么,估计着如果问他现在是什么年月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肯定也是不知道,而且说不定还要问年月是什么东西?。

俩人站累了顺势坐在斜坡上,不时吹来一阵阵的暖风,让人很凉爽也不觉得冷。小九一直发着呆,磊宝时不时起身捡块石头砸向草丛里蹦出来的“兔子”。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中午,小九肚子咕咕的响了。磊宝看看小九,又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又想说什么?”小九说道。

“我不是想说什么,感觉你今天很奇怪。”磊宝说“快中午了,我听见你肚子在叫,而且……”

“有话直接说完,”小九说道。“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额~~~,女人你知道是什么吧?”

“知道,我娘就是女人,我们是男人还有我爹达叔都是男人,”磊宝说道,“但是,平时中午达叔若不下矿你都回家做饭,现在你还不回去,你不怕达叔揍你了吗?”

“我……这个用你提醒吗?我这就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小九说道,“下午没事来找我。”

说着话,小九从来时的路往回走,磊宝从另外一条路溜烟跑了,边跑边喊着“下午不找你玩,下午偷摸下矿去。”

小九自己慢慢朝家里走,一进院门,看见达叔正坐在院子中的小树墩上。

“达叔,”小九喊道,“我回来了。”

“嗯,”达叔回应,“张婶送来的鸡汤在后面,饿了自己去吃点。吃完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九进屋,桌子上摆放着大饼和鸡汤。反正肚子也是饿了,捧起来就啃。早晨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几口汤也没试出味道。现在这一饿,吃的那叫一个香甜。对于达叔,小九能深深的感受到关怀,“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是我的父母呢。”小九边吃边在心里想道。“为什么记忆里只有达叔和我相依为命,达叔绝对有事情没告诉我。”

吃完饭,小九吧碗筷收拾干净,来到院子里。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达叔说道:“小九,你十岁了,其实有些事情我真没打算告诉你。昨天你出了这么个事情,我有些怀疑我的决定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正确的。你以前不是总爱问我问题吗,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

“不对”小九感觉不对,毕竟灵魂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而且十六岁了。就算学习不好,不懂什么知识,看电视也该懂得很多的人情世故了。“达叔,是我的养父,我知道哪儿感觉不对了。哪有养父对儿子说话这么客气的。虽然磊宝说我总是挨揍,但那是应该是在教我练武。”这番想法说来有些延迟,其实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小九望着达叔说道:“达叔,我很好,我调皮没听话跑出去玩水让你担心了,我现在没事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如果我不懂,我再请教你。”

“嗯,”达叔轻声应道。双眼突然精光直射,望着小九,半天不说一句话,小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搞不懂这是什么节奏。

他却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让达叔才真是大吃一惊,达叔绝非如外表那样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矿工。对于达叔而言,小九其实是少主。虽然达叔也不能算是仆从,但是既然接受了这个托付,就不会再去抱怨他的资质。只是十年了,达叔遵循当年的约定悉心教导小九学习家传技艺。可小九表现得太过平庸。身体倒是还行,可是头脑迟钝,这样是不可能达到期望中的那个标准的。与其学了本事出去受辱甚至丧命,倒不如做个平凡的矿工度过一生。达叔已经打算再过几年给小九娶个媳妇,就功成身退的。突然听到小九这么一番话,达叔有些不敢相信,十年了,难道小九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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