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人总要有分离的时候,在所难免。
清晨,幽凉大学门口,木易宿舍全体成员。
小小个王彬坐上了一辆玛莎拉蒂,挥挥手告别了几人,直接去往幽凉机场。
瘦弱少年严温麟坐上了一辆军区牌照的吉普车,随后离开。
肖熊叹息道:“想不到,我们分别来的这么快,真的不想长大啊!好了,不多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他俩走了,接下来到我了。”
他一把搂过木易,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拥抱了马良晨,还有黑人江秋。
之后坐上一辆黑色奥迪,去往幽凉政法大学。
马良晨微笑着道:“好了,我也该出发了。”
“你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一个充满了音乐的国度,过我想过的生活。”
马良晨潇洒的挥手,没有车送,独自一人缓步走在阳光下,影子拉得很长。
木易看着他的身影,深呼吸,扬起了头,微风轻轻吹过,微微笑道:“都走了,接下来就剩我俩了。”
木易走在前面,黑人江秋安静的走在他的后面,一直很安静,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打破这落寞。
对黑人江秋来说,有吃的就好,没有远大的梦想。他的情况家里的人都看在眼中,也没有为他安排未来的路,只要他能自己喂饱自己便好。他去昆仑学院了一年,家里人好像已经忘记了他一样,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他变的可有可无。同样一年来,他也没有想过要去联系家里,只是偶尔会想起家人。
时间过的很快,清晨到日暮,好像呼吸之间,而兄弟的身影还在木易的脑海中时而闪现。马良晨寂寞的背影,王彬挥手告别时的不舍,严温麟眼里的泪水,肖熊拥抱他时的哽咽。
王兴栋的订婚宴,木易没有忘记,他带着黑人江秋如期而至。
来到王兴栋说的酒店,还没到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一股贵气,豪车停满了酒店露天停车场,比任何车展来的更引人瞩目。
木易一身白,素衣,布鞋,他习惯这样穿着。黑人江秋一身黑,休闲装。两人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去参加什么晚宴的。
王兴栋的订婚宴,不能单纯的看做一个订婚宴,而是一个高端人群的聚会,是一个规格很高的盛宴。
来的人都是盛装出席,一个个精神抖擞,男士们都把皮鞋擦的贼亮,头顶上的头发也是油亮油亮,相互对应。女生更是争相斗艳,礼服无不是私人订制,衣领要有多低有多低,想象着没有更好。
两人踏在接连着酒店门口的红毯上面,来往的人都纷纷侧目,有好奇,有不屑,更多的是无视,以为两人是走错路的路人。
门口的迎宾看到大煞风景的两人走了过来,急忙上前拦住了两人,道:“两位,我们这里正在举办晚宴,请闲杂人等绕行。”
这里离着酒店入口还有十几米远,而他俩已经被拦了下来。
黑人江秋礼貌的说道:“我们是来参加晚宴的。”
“哟,这不是我们幽凉有名的食神黑人嘛。怎么想进去吃免费的晚餐啊!”一个穿一件淡蓝色礼服的女士认出了黑人江秋,带着自己的男友来看热闹。
她挽着的男子瓢了一眼木易两人,笑道:“这是什么人都有,蹭吃蹭喝也不看个好点的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想去我堂哥的订婚宴。”
“呵呵。”
女的笑着,眼里满是不屑。
男的一脸的嫌弃,道:“叫保安来把这两人赶走,别让他俩在这里占着客人的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王哥说的去做。”
男的是王兴栋的堂弟,算起来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太子党,而女的是出了名的交际花,谁背景深跟谁,她才不管你张三李四,她只享受使唤人的感觉。
以前她还在另一位太子党身边的时候就一起欺负过黑人江秋,今天遇上,难免忍不住,再说今天她身边的这位算的上是在他的主场,她更要耍一耍威风。
狗都会仗人势,对她来说,那更是驾轻就熟了。
黑人江秋见四名保安围住了他俩,气愤道:“都给我让开,我们是受邀请才来的。。”
“谁邀请你啊?你有邀请函吗?知道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女子接连发问,咄咄逼人,盛气凌人。
温和的黑人江秋死死的盯着她道:“我们没有邀请函,但是我们居然来了,就要进去。”
“你说进就进,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王兴珐大声的朝着黑人江秋吼道:“土鳖。”
木易脸色冷了下来,道:“滚开。”
木易本来心情就不好,一来就遇上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心情更不好了。
他的眼神冷到王兴珐看了一眼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一样,打起了一个冷颤,胸口闷的慌。
“小子,谁给你的自信,这么猖狂。”王兴珐缓过劲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吓住了,显得有点丢脸,大声的叫喊起来,以便安抚一下自己受了惊吓的心灵。
王兴珐见木易不给一点回应,气急败坏的朝着木易的脸打了一拳过去,嘴里喊道:“我特么让你猖狂。”
木易看到朝自己逼进的拳头,抬腿就是一脚,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比谁都懂,虽然来这里的人,非贵即福,可是那又怎样,居然心中有了决定,那就无需隐忍了。
王兴珐像被一辆飞奔而来的车子撞了一样,整个人腾空飞了起来,连叫都没叫出声来,陷入了昏迷。
“啊!”
一声超分贝的尖叫。
女子看到王兴珐被木易一脚踢飞,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手足无措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吓坏了。
几个保安看到木易打了人,都拿出了警棍,朝着木易招呼过去。黑人江秋准备出手,让木易拉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门口有人走了过来,而且还是他们的熟人王兴烔,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木易轻松让开了保安的警棍,中年男子喊道:“住手。”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男子问道。
其中一个保安站了出来,省略了前面,只说是木易打了王兴珐。
王兴烔一听,立马叫道:“叔叔这人我认识,他叫木易,总是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你一定要为堂兄主持公道。”
王兴烔心理暗自高兴道:“想不到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我哥这几天忙,没去找你,这下子有叔叔出面,看来都省了我哥出面了。”
王兴栋找过木易的事情一直没有和他说,他以为因为他哥忙着订婚的事情给耽搁了,也一直没有去问。
中年男子正是王兴珐的父亲,王家的中坚力量,实力强劲,木易在保安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强大气息,比起王兴栋还要强上几分。
黑人江秋急道:“不是这样的,我大哥不是你说的那样,而且刚刚是他们先惹我们的。”
王啸泉走到他儿子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用手捂住他的胸口,轻轻的揉搓起来,不一会王兴珐醒了过来。
木易没有想伤人的意思,主要还是给王兴栋一个面子,所以力道掌控的很好,就是没有王啸泉帮忙,王兴珐躺一会也能自己醒过来。
王兴珐一醒过来,看到他的父亲就在身边,道:“父亲,你要为我出气,我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
黑人江秋脸都绿了,道:“真不愧是一股血脉造出来的人,连冤枉人都一模一样。”
王啸泉走到木易的身前,道:“我知道这两个小子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行事风格我再了解不过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居然是来参加栋儿的订婚宴,那就进去吧!”
王啸泉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王啸泉指了指刚站出来说话的保安,道:“你现在就脱了衣服离开吧!”
木易朝着他点点头,报以微笑,带着黑人江秋走进了酒店。
一近门,木易便苦笑道:“我们不应该穿成这样来的,现在成了别人的风景了。”
两人这穿着,显的有些出众,木易那清秀俊郎的面孔,可谓男女老少通杀,淡雅平和的气质,配上一身素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木易急忙带着黑人江秋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刚一坐下,脸上洋溢着满脸阳光笑容的马梦晨踩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这几天都没见你来上课,我还以为你离开幽凉了呢!”
马梦晨自觉的坐到了木易的身边。
黑人江秋好奇的看着她,犹豫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呵呵。”马梦晨被他的表情逗乐了,道:“你老不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种套路。”
“哈哈哈。”
木易也乐了,一天的阴霾,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是真的,你让我想想。”黑人江秋敲打着脑袋,脸上写满了诚实,突然大声道:“我想起来了。”
“不对不对,他是男的,而你是女的,可是我真的在哪里见过你一样。”黑人江秋想到了马良晨,可是单纯的他一想又有点不对,绕晕了头。
“你朋友真有意思。”马梦晨拐了一下木易的手臂笑道。
“木易。”
还没等黑人江秋想出来,一个淡然空灵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