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与冬儿在马厩聊着,雪儿闪身进了驿站,秋儿感觉有他人的气息回身一看是雪儿,竟有些怕了,“冬儿,你继续喂马,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说罢转身飞快的离开了驿站。
冬儿噗嗤一笑,对雪儿说道:“雪儿姑娘,找公子有事啊。”
雪儿也是看到了秋儿,却也故意装作没看见,“嗯,我家公子有事让我转告孟公子。”
“公子还在屋里,今日未离开。”
雪儿点了头,“多谢了,对了,下次帮我告诉跑了的那个人,本姑娘上次心情好,饶他一命,要是再招惹我,我必不留手。”说完雪儿也是莞尔,转身离开了。
冬儿闻言摇了摇头,拿了些草料给黑石,“黑石,多吃些,这两日不用赶路,好好歇歇脚。”
楚沄汐与孟宁远在屋子中整理着细软,忽闻敲门声。
“孟公子,孟夫人,婢子雪儿。”
楚沄汐起身开了门,雪儿行了礼,进了屋子,“孟公子,孟夫人,我家公子说今日用过午时后请您二位去一趟官寺,张孝廉为您引荐张县令。”
孟宁远闻言心中欣喜,“替我多谢子玄,我一定到。”
雪儿领命离开了,楚沄汐坐到了孟宁远身旁,“这是好事,其实也不需要成什么事,见了一面,多少有些了解,日后自会有些用处的。”
“是,不过听说这个张县令曾是个武将,应是一个豪放之人吧。”孟宁远自问道。
楚沄汐也想起了温子玄说过这张县令是武官,因伤转了文职,“我去吩咐午膳,早些用,早些去。”
孟宁远点头,便不再多言。
二人用过午膳后即起程去了CD官寺,到了官寺门口,孟宁远不知是直接进去还是怎样,正在踌躇之际,雪儿出现了。
“孟公子、孟夫人请随婢子来,公子在对街茶馆。”
孟宁远一笑,便摆手示意雪儿带路。
“宁远,这么早就来了。”温子玄见到孟宁远起身打了招呼。
楚沄汐与孟宁远入座,伙计伺候了茶水便退下,孟宁远喝了一口茶,“你这不是更早。”
“我是担心你来的更早,哈哈。”温子玄开怀一笑。
孟宁远也岔开了话,“张孝廉呢?”
“张武啊,他在官司中与他父亲一同处理事情,等下你我直接进去,有件事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这张县令原是武官,性子有些躁,说话也直,但确实是个好官,你心里有个数。”
孟宁远笑着点了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此次也并不是求他办事,只是互相了解一下,对日后有好处。”
温子玄明白了孟宁远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安心的,“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去西域。”
“今日此事之后,若是要快些就是明日启程,但我怕沄汐有些劳累,也可能后日。”
温子玄闻言一叹,“我是不能与你同路了,如果我父亲没有前往西域,我倒是可以随商队与你们一同,不过如今我得留在CD,这里的事情都要我来打理。”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温公离开将商队要事都交予你,你就不要想着乱跑了,你的性子倒是和那向韶麟一样,还是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孟宁远笑道。
温子玄一怔,“你认识向韶麟。”
孟宁远稍加点头,“我回到驿站看了你给我的竹简,也是愣了一下,我与向韶麟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那时我是被他抓去的。”
“抓?你们二人这是怎样的故事。”温子玄顿时来了兴趣。
孟宁远也不急,缓缓道来,“那时我与沄汐去滇池泽游玩,途径一个村子,正值向韶麟接了生意要从这个村子中拿些东西,我们便受了那无妄之灾,那时候隐影门刚刚易主,动荡不安,向韶麟作为门主也是不知如何统领,我见他犯愁,随口将我经商之法说与他听,他倒是个聪慧的,放了我们之后听说隐影门已经越来越好了。”关于滇氏族人孟宁远只字未提,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所以只是略微带过。
温子玄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你啊,我与韶麟一直有书信来往,他刚接任门主的时候,事事无成,除了几个心腹其他门人对他都有意见,不过从月初我接到他的信就不再是愁闷,而是渡过了那段动荡的时日,他与我说得了高人指点,这个高人就是你啊。”
“什么高人,听他浑说,我只是让他按照自己的方法来,一直他都是以老门主的方式统领隐影门,其实并不适合他。”
温子玄刚要问其中细节,雪儿敲门而入,“公子,张孝廉托人传话,请几位前去。”
温子玄闻言只好先放下向韶麟之事,对孟宁远说道:“走吧。”
孟宁远点头,与楚沄汐起了身,三人一同去了官寺。
进了前厅,官座上坐着一个壮汉,一脸的胡子,显然精心打理过,但由于身子过宽,县令官府总感觉有些不合身,张武站在一旁,这个壮汉应就是CD县令张傲然,张武见温子玄与孟宁远来了,起了身,“孟公子,这是家父,也是CD的县令。”
孟宁远会意,与楚沄汐一同向张傲然行礼,“张县令。”
张傲然看着楚沄汐与孟宁远二人,未语,张武看了父亲一眼,张傲然方才说道:“有礼了,二位请坐吧。”声音极为有力,让人肃然。
楚沄汐与孟宁远坐在了侧旁案几后面,孟宁远先开了口,“张县令,小民家姓孟,乃滇池人氏,此次前来是想要借CD商道连通西域。”
张傲然点头,“此事并不需要我来批准,二位可是还有他事。”
孟宁远摇了摇头,“张县令,CD是我大汉主要城郭之一,小民所做陶瓷生意也是利民之事,前来拜访也是有些私心,但也希望有张县令的支持。”
张傲然却是哈哈一笑,“你此话我听着舒坦,你也是有私心,若你说你此番作为全是为了百姓,倒显得多余了,你们为商之人我也接触过一些,你们与官寺相识也是为了出事情的时候有一个帮手,昨日武儿与我说了之后我也就见了你们,我知道现在有许多所谓的清官打着不收受贿赂的名号拒与商人往来,我却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商家的生意多少都与百姓有关,既然有利于百姓,当官的就应该去办事,我不能承诺你万事无碍,若是你们违背了律法,我绝不会徇私。”
孟宁远没想到张傲然竟是如此豪爽,所说之言句句值得推敲,“张县令,若是您觉得这个商家尚可,小民有意在CD开设商铺,愿以本价向CD百姓贩售陶瓷器,您看如何。”
张傲然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是这CD县令,自然事事要为百姓谋划,你路经此地,有意在此开设商铺自然是好事,既然你愿意以本价贩售,我定会支持与你。”
“多谢张县令了。”
“是我替CD百姓谢谢你了。”
温子玄在一旁听着,一直未语,倒是张武悄悄的坐在了温子玄的身旁,“没想到我父亲竟如此的好说话,平日里教训我的时候可从来没这样过。”
温子玄噗嗤一笑,“我家那个一样,不过我也要与你说件事,张公为官你可有学到什么。”
张武摇头。
“昨日你与宁远相见,是排斥与商家来往的,但你父亲不然,他的为官之道便是百姓好便好,不带有任何个人意愿,这就是文武之差,有时你过于看中儒家思想,反而少了人情。”温子玄低声说着。
张武闻言也是自省,“确实如此,适才父亲说清官以不收受贿赂为由不与商家来往,我不就是如此吗。”
“你父亲是武职转文,虽然与文人来说是外行,确有一些东西是文人墨客们需要接受的。”
“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张傲然看见张武与温子玄在那私语便问道。
张武一笑,“回父亲,子玄正在教我如何经商呢。”
“让你经商,那我这辛苦打下的家底不得都赔光啊。”
厅中众人皆是哈哈一笑,气氛随之轻快了不少,几人未在说生意之事,而是谈起了家常,约着过了半个时辰,楚沄汐随着孟宁远起身拜别,张傲然也不做留,吩咐张武送了三人离开。
离开官寺,孟宁远心情大好,楚沄汐见状亦是欢喜,“如此你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