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个女孩二
下午四点，太阳的余威还没有散去，一伙儿精力充沛的家伙就在篮球上活跃起来。
南南这人太随性，不喜欢被约束，她喜欢打篮球，但死活不肯加入篮球部。日常训练她光是想想就头疼，所以，她只在愿意动弹的时候跑到篮球场，跟一帮小伙子玩玩。
篮球部的男同学丝毫不介意南南的性格，应该说，无从介意。她的球技精湛的无从挑剔，抢球、防守、快攻，丝毫不输男人。再加上她靓丽的外表和爽朗的性格，篮球部部长几乎天天盼着南南出现。
因为每次她来，球员训练、打球都特别卖力。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不刚开学，篮球部新招一批球员，大伙分开两拨打练习赛。南南看的手痒，要求加入，部长痛快的答应，换下一个大二学生，让她上场。
新来的大一学生不认识南南，觉得对面有一个女人作对手，太轻视他们了，五个人秘密商议要给他们好看。
比赛开始，一个体格强壮的负责防守南南，他压根没把这个女人当回事，谁知南南接到传球，接连两个假动作，就把他晃过，漂漂亮亮投了个三分球。
周围的人为南南欢呼。欢呼声，拉住了明朝的脚步。
看到南南面带微笑在赛场穿梭，充分享受打球的乐趣，明朝露出一抹轻柔的笑。
“打球比打架好看吗？”一身紧身黑衣的男人叼着根枯枝，搭在明朝肩上。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暴力。”
“哈，得了吧，上回那群不长眼的小子欺负南南，你下手可比我狠。”男人扯扯唇，扬起一抹邪气十足的笑。
“那是正当防卫。”
“小子，你不念法律真可惜了。”
球场这边，南南再度投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不是她爱耍帅，跟一帮个个超过一米八的大小伙子打球，她是没那个勇气带球过人的。
队友传球到南南手上，南南转身，故伎重演。这回防守的那位不上当了，全神贯注挡住她的球路。南南这人没什么求胜心，她打球只是单纯为了好玩，她见前方无路，便兴起玩心，连退三大步，从半场线起跳投篮。
本来，南南没想到球会进的。她相信，这一球绝对是运气。
但她的对手认为自己被愚弄了，令他颜面扫地。于是，他在南南投出球后，仍然冲跳而起，在半空将南南撞飞。
南南跌的不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意外，让所有人傻了眼。
最先反应的人是明朝。
他从十米高的楼梯跳下，穿过操场，直奔篮球场。
“瞧瞧这爆发力，了不起呐。”黑衣男人慢悠悠的晃过去。英雄负责救美，他就负责教训下袭击美人的歹徒吧。
明朝在众目睽睽下，以公主抱的方式加火箭发射的速度，将南南送到医务室。他们俩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是H大新闻部最关注的八卦之一，经篮球场这一抱，大家心中的谜团，基本清晰了。
校医为南南粗略检查了一遍，说她踝骨可能骨折了。
“没这么严重吧，我觉得不是很痛啊。”南南大胆的把脚踩在地上。
明朝眼疾手快的把她抱回床上。“老实点！”
校医笑了笑。“去医院仔细查查吧。”
“我不去，太丢脸了。”打球进医院？她的一世英名啊！
“骨折不去医院怎么行？”明朝没一点好脸色，连带说话的音调都低了十度。
“只是扭了一下吧，真骨折的话，我早疼的死去活来了。”
“不行，必须去医院。”
“哎，明朝，你怎么比我妈还能啰嗦。”
校医在一旁劝。“去医院吧，我跟你们一起。”
“不去！”南南的倔劲上来了，死死瞪着明朝。
明朝不说话，一向温和的脸阴沉的不像话。
“请问……”小小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
南南转头，看到田田探头进来，马上堆满了笑容。“田田，快进来，我在这儿。”
田田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到校医和明朝，礼貌的低了低头。待她看清南南脸颊的划伤，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南南，南南，你怎么样了……”说着，就搂着她的脖子哭起来。
南南很受用的拍着她的背，笑道：“没事，我强壮着呢。”
田田吸吸鼻子，扒着她仔仔细细瞧了个遍。“你是不是安慰我？他们说，那头熊把你撞飞二十米，怎么可能没事？”
天啊，熊？二十米？南南抹汗，谣言太强大了。
校医适时说道：“江同学的脚可能骨折了。”
田田惊呼，向后跳了半步，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怎么办，骨折很严重啊……”
南南刚想说什么，突然见田田拽住明朝的袖子。“明朝，能不能请你抱着南南，我们一起去医院？”
明朝看看田田，又看看南南。后者眼珠子往边转，充耳不闻。
田田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娇小的女孩叉起腰，气势汹汹的说：“南南，跟我们去医院检查。”
南南一脸谄媚的冲田田笑，触及那张泪痕未干的小脸，气焰顿时熄灭，低头耷脑的说：“好吧。”
校医和明朝相视而笑。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啊。
被田田强押着做了系统检查，大夫最后确诊，除了踝骨骨裂比较重，其他都是皮外伤。
大夫矫正、上夹板的时候，田田比南南还痛苦，咬着下唇，泪流不止，好像她才是那个骨折的伤员。
南南很想说，其实不怎么疼。不过看田田和明朝都是一副“南南一定痛不欲生，太令人心疼了”的表情，她真不忍心说出事实。话说，田田心疼也就罢了，明朝跟着凑什么热闹？沉着脸好像谁欠他一百万似的。
大夫处理完，对明朝说：“好了，接下来去办住院手续吧。”
“住什么院啊？”她又不是很严重，这大夫是不是骗钱啊。
“南南，听大夫的话，宿舍不比医院方便，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处理。”田田劝道。
南南只得点头。
一会儿，明朝办好手续回来接她们。
南南被明朝抱着，突然有个疑问。医院里不是有轮椅什么的吗，这家伙干嘛不挑个省力气的工具，抱着她不沉吗？
房间很舒适，南南舒服的躺下。“那头熊……不是，撞我的人呢？”
“沈浪会处理。”明朝帮她调整好枕头。
“那个人说不定不是故意的。”
“放心养着吧，沈浪有数。”明朝总算露出笑容。
“我是怕他把人家打成半残废，到头来还要倒贴他医药费！”南南显得激动。沈浪那个打架狂，绝对成事不足。
田田看看两个人，不想杵在这儿当电灯泡，笑着说：“我去打热水。”
望着田田抱着暖瓶出去的背影，南南叹息。
“怎么突然忧郁了？”
南南托着腮，一肚子怨念。“我想保护她，却总被她照顾。”这种心情就像一个不争气的丈夫在外面闯了祸，回家被温柔的小妻子安慰。
“谁让你不是男人。”明朝拉凳子坐在床边。
“又不是只有男人才有资格保护女人。”
“保护她一辈子的只能是她的男人。”
南南懂他的意思。“不知道男人能不能懂她的好。”
“你们说的女人是谁？”黑衣男人大咧咧的推门进来，嘴里叼的东西，由枯枝变成一根烟。
“沈浪，这是医院。”南南说道。
“哦，刚刚的护士说只要不被主任看到就没问题。”沈浪又掏了一根，丢给明朝，邪恶的笑道：“女人嘛，耐心哄哄什么都能答应。”
卖弄！南南看不惯沈浪一副资深情圣的模样。好吧，他有迷死一片女人的本钱，好身材，好样貌，还有一股吸引女人的危险邪气，他若不当情圣，倒可惜了这副皮相。
这边，沈浪给明朝点上烟，一缕轻烟从儒雅不染纤尘的男人嘴里吐出，那种视觉震撼……太难形容了。
“明朝！你抽烟！”南南有种幻想破灭的糟糕感觉，试想，一个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男子，突然手上多了一根烟，姿势劲酷的吞云吐雾……前脚破灭的幻想被一种极具冲击力的震撼代替，南南不得不承认，罪恶版的明朝帅呆了。
“我现在相信，你俩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了。”南南叹气。
沈浪一屁股蹲在床上，架起修长的腿，弹了弹烟。“快说，需要被我保护的女人是哪个？”
“关你什么事！”
“你说女人需要被保护不是？放眼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比我更可靠？”
“自恋到你这份上是有难度。”南南损他。“女人落你手里，就是四个字——死路一条。”
“我不跟没恋爱过的女人争辩，女人最喜欢我这样的坏男人，跟我在一起，伤心也变成一种幸福。”
“恶……”南南才不信他瞎掰。
“像某人那样对女人总是温温吞吞的根本不行，依我看，那女人迟早跟别的男人跑掉。”沈浪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
明朝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很浓。
南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干什么。
正在这时，田田打水回来了。她一看到病房多了个人，立刻怯怯的低下头。
沈浪眼前一亮，漂亮女人他见多了，还真没遇过这么容易害羞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田田嗫嚅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南南把田田捞到身边，像母鸡一样捍卫她的宝贝。“死孩子，大家同岁，你凭什么占人家便宜。”
“同岁啊。”沈浪感兴趣的盯着藏在后面的小白兔。“真看不出来。”
“沈浪，我警告你，不许你动她歪脑筋，不然朋友都没的做！”南南义正词严的说。
“至于嘛，南南，你说这话，太伤我心了。”沈浪做西施捧心状，愣是逗乐了一屋人。
田田不再那么拘束，把热水放好，对南南说：“我回宿舍拿些东西，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一起买回来。”
“不用了，你不是要回店里帮忙吗？”南南看看表。“你快走吧。”
“没事，没事，我打电话跟家里说一下就行。”田田不放心，硬要留下照顾她。
明朝站起来。“晚上我留下，你不用担心了。”
“那怎么行，男女有别，很不方便的……”田田还想再说什么，被一只大手揽住肩，强行带着往外走。
“撞你那人我搞定了，这只小白兔由我带走。”沈浪说完，人已经出了病房，完全不给南南阻止的机会。
南南张口结舌的看看门，看看明朝，再去看门。
“你放心，沈浪有分寸。”明朝把她按回床上。
“分寸？浅尝和吞噬的分寸吗？”
明朝失笑。“他没遇过这么单纯的女孩，不会轻易下手的。”
“就是说田田还是有危险！”
“好好养病，脚好了你才能天天盯着沈浪。”
“伤筋动骨一百天呐！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好……”南南懊恼不已。
明朝笑了笑。“晚上想吃什么？”
“熊掌拍沈浪，凉拌！”
南南在医院呆了两天，就耐不住无聊，跑回学校。
这几天女生宿舍到了晚上时常见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子在走廊上跳来跳去。明朝比钟点工还勤快，早上准时出现在宿舍门口，抱着南南去上课。经南南抗议，晚上回来的时候，由抱改成背。除了当搬运工，明朝还做起了送餐业务，一日三餐外加下午点心和宵夜，伙食丰富。
南南享受着五星级贴身服务，没心没肺的认为这都是应该的，经常得了便宜卖乖，挑明朝的毛病。明朝耐性超好，可田田看不过去了。
这两年，田田时常和明朝接触，自然知道他心性骄傲，再加上他近乎完美的条件，这样的男生肯尽心尽力照顾一个女生，绝对称得上是一种殊荣。南南满不在乎的态度会不会有点伤人？
南南听田田这么说，笑了起来。“我和明朝谁跟谁啊，今天换成他行动不便，我也会依相画葫芦伺候他的。”
田田很羡慕他们。像这样的话，她是没有资格说的。南南可以背起一个比她高上许多的男人，她不行。南南与那个优秀的男人旗鼓相当，她不行。南南和明朝就像一对在草原比翼翱翔的雄鹰，那样的相配……
“南南，你和明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南南刚喝了一口水，听了田田的话，噗的一声喷出来。“咳咳……我说田田啊……咳，你怎么也跟那些女人瞎起哄，我和明朝是哥们，是纯友谊！”
田田偏头想了一下。“可是我不这样认为。”她是有点迟钝，但不至于看不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特殊情愫。
大一的时候，学校集体食物中毒，南南发着高烧，上吐下泻，明朝不嫌她脏，还替她换衣服擦洗身体……只是单纯的哥们，应该懂得适时回避吧。
这件事，她一直没告诉南南。她是不小心撞见的，明朝当时的眼神也让她明白，他不希望她多嘴。
“我的小田田，你看明朝浑身上下哪个细胞有喜欢我的意思？”
田田没来得及说话，明朝走进教室，笑容可掬的接上话茬。“不知南南小姐说的喜欢指的是哪种程度？”
南南趴在桌上，笑吟吟。“结婚程度的喜欢。”
“这样啊……”明朝握起南南的双手，诚心诚意的表示。“细至头发丝，在下之身无一处不渴望迎娶南南小姐。”
“哈哈，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南南把屁股往前挪了挪。“既然如此，向我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如何？”
“怎么表示？”
南南邪邪的笑，努了努嘴，然后，用明亮的眼睛戏谑的瞅着他。
明朝的眸光瞬间变得很深。
“啊，这是教室，你们……”田田怎么会看不出南南抱着好玩的心态试探明朝？
明朝向前靠近，一抹笑自唇迹蔓开。反观南南，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笑容就快挂不住了。
明朝好心的在隔着三厘米的位置停下。“你真的要？”
南南憋了五秒钟，斩钉截铁道：“要！”她不信他真的敢亲！
“我是初吻。”
“哈，我也是。”南南的声音紧张的抖动。
“亲了以后，你就不能回头了。”明朝灿然的笑透出一股阴谋味儿。
南南本能的心颤，她没说话。
明朝眸光一闪，倾身向前，迅猛的发起攻击。
乒乓——哗啦——
“嘶……痛……”千钧一发之迹，南南手撑课桌，向后仰倒。由于力量控制不当，椅子失去平衡，撞倒后面的桌子，狼狈的躺在地上，更不幸的是，脑袋撞到了桌子沿。
“南南！”田田赶忙救她起来。
明朝在前面，低头笑个不停。
“笑，笑个够吧！”南南费了半天劲才站起来。“等我腿脚利索，非打得你再也笑不出来。”
“南南，认了吧，这种事，女人天生讨不到便宜。”明朝笑眯眯的看着她。
“切，你经验丰富，胜之不武。”初吻？她才不信明朝还有初吻，打小跟沈浪混在一起，他能纯洁到哪去？南南皱皱眉，心里突然不大舒服。她哼了哼，笑道：“回头我也找人练练，绝对不输你。”
“找人练练？”明朝的声调骤冷，亲和的笑容也不翼而飞。
南南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变脸。
明朝站起来，绝尘而去。
“明朝！”南南叫他，可惜人家压根不回头。“发什么神经啊。”
田田扶着她，在一旁小声说：“南南，你说错话了。”
“说错，哪句？”南南虚心的请教。
田田无奈的吁出一口气。该聪明的时候，南南总是喜欢装傻。
田田觉得，明朝的涵养真是好到家了。
一个小时前生气走人，一个小时后就等在教室门口背南南回宿舍。反观南南的肚量就显得有些小气了。无端被人甩脸子，南南摆出冷冰冰的表情，不理明朝。
她冷，明朝比她还冷。弄得田田夹在两人中间，手足无措。
“南南，我去店里了，你……”田田看了看明朝，做了个快点和好的手势。
南南摆了摆手。以前又不是没和明朝吵过架，多大点事啊。
田田不放心的跟了一段，才跟他们拜拜，跑出学校。
在学校门口，田田遇到一个熟人。
那人背靠校门，帅气的屈膝倚站。微微弯曲的发丝恣意垂落，带着一股颓废的性感，一股迷离的诱惑。
田田想，他真适合黑色，后背好像随时会生出一对黑色羽翼……
沈浪看到田田，优雅的笑着转过身。田田没有任何让他看得上眼的地方，长相普通，身材普通，跟他以往的口味完全是两个极端。不过，他对这只小白兔很有兴趣。这种兴趣在于……他觉得这个胆怯、笨拙的小丫头能带给他新鲜的体验。当然，他还另有一个邪恶的念头。
田田犹豫再三，向他走过去。他是明朝的朋友，也是南南的朋友，基于礼貌，她应该跟他打声招呼。
“你好。”田田像个小学生似的，向沈浪老师行礼。
“有空吗？请你吃饭。”沈浪用熟稔的口吻说道。
“我……我要回去店里帮忙……”
沈浪没有丝毫不悦，他笑了笑，从口袋拿出一个漂亮的蓝色信封递给田田。“希望你有空的时候看看这个。”
田田怔怔的接过信，一点也没意识到这封信的含义。
“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的回复。”沈浪说完，潇洒的离开。
回复？田田好奇的拆开信封，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信。刚劲狂放的字体映入眼帘，田田只看了一行，平静的心湖，再也无法静止如水。
田田一夜无眠，脑子里不停回放着那封让人脸红心跳的情书。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送的人还是那个令无数女性疯狂的情圣！
沈浪对她有意思？田田宁可去相信她能中五百万大奖。她只见过沈浪几次，交谈不超过五十个字。他那样的男生，怎么会给她写情书？
那封情书写的情真意切，热辣不失风趣，教人很难不动心。但是，心动归心动，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田田思考了一整天，终于打定主意，见面的时候拒绝他。
田田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完全没注意到南南和明朝还在冷战。下课后，她提前到了校门口，但是，沈浪没有出现。
田田想，那封情书可能只是沈浪一时好玩写来逗她的。她实在不必太在意。可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事一旦埋下希望的种子，便会生根、发芽，变成深植心中，再也抹不去的痕迹。
南南察觉田田这几天都没有精神，终于憋不住，跟明朝说话。“你说，田田这是怎么了？”
明朝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沈浪写了封情书给她，之后就玩失踪。”
“哈？”南南蹭的跳起来，也不管脚疼不疼，怒吼道：“我警告过他！”
“那小子想干的事，谁阻止也没用。”明朝不冷不热的说：“看田田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
南南暗骂，那小子动作怎么这么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色狼果然是防不胜防的生物。“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田田交往而已。”
“交往就好好交往，送了情书就人间蒸发，他是什么意思？”
“据沈浪的说法，这属于欲擒故纵的一种，他料定田田一定会拒绝他，所以干脆避不见面，等田田反复琢磨，对他生出习惯的想念，基本就可以收网了。”
太毒了……南南泄了气。田田怎么可能是沈浪的对手？“沈浪会好好跟田田交往吗？”
“每一次交往，他都很认真。”
“是啊是啊，只不过喜新厌旧的周期比正常人快了几百倍。”
“跟沈浪交往，对田田而言并非全是坏事。”明朝笑道：“沈浪是个优秀的情人，女人从他那里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
“得到越多，失去时越痛苦！”南南几乎可以预见田田伤心的样子。
“我们看待问题的立场不同。”明朝说：“你可以劝她，但不要指望沈浪收手，我也不会帮你，因为，我非常欣赏他对女人的态度。”
“你欣赏沈浪？”那种花心萝卜有什么好？
“他也许很坏，但就结果而言，未尝不教人羡慕。”明朝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男人羡慕，女人憎恶。”
明朝笑。“你是少数不受他吸引的女人。”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说我和他气场不合。”南南眼珠一转，贼兮兮的凑近明朝。“我觉得和你满合拍的，为啥就是擦不出火花呢？”
“依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很难再产生火花。”
“是啊……”南南郁郁的坐回去。“太了解也挺没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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