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辞而别父亲肯定又要生气了,而他这次怕是真的很难过关了!”那女子正是冷香雪,此番向着南方御风而去,却是听说了那大破灭真气灵物的消息,“哎,可是我若我不去的话真的会后悔遗憾的!”
那道飞驰的身影再不犹豫,黛眉下的目光也慢慢坚定起来。
“女大不中留啊!”一声叹息,两道气势威严的身影悄然浮现,冷月宫的宫主夫妻一直关注着那小女儿呢!
“嗯”一个女声咯咯笑道,“哼你当年被五散人围困在荒蛮沼泽时,我不还是一样不管不顾的救你去啦?”
威严无比的冷月宫听闻此言立刻气势上就软了下来,“那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两道几乎不可察觉的流光掠过,空中无一丝变化,过了一会才有一道白色雾气横贯长空,起自大雪山直指南越郡。
洪门前满地碧血,一片狼藉,茂密的梨树林被毁了七七八八,离伤黑袍染血孤立空中周围绕着七八道身影,都是那些小门派的主事人,能混上一派之主的都非易于之辈,那个不是比猴还精。
离伤有顾虑他们也有,他们是怕来了大家族,那他们很可能连口汤都喝不上,一阵鼓动后,终于与洪门起了直接冲突,四名金丹期修士猝起发难,离伤早就对他们放的死死的,不过青松万壑二人却是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在反击中灭杀一人后也伤重退下了。
于是就成了离伤一人面对数十个门派,洪门弟子中是有几个新晋的金丹期修士,可是他们没有一点与人相斗的经验,甚至连趁手的法宝都没有,离伤自然不会放他们出来,而且他们很可能还会派上大用。
沉着冷静的应对着场上的变化,同时心头思绪电转,离伤已经开始为下一步做打算了,这些人肯定只是头一波,没有什么强力的对手,倒是还能应付得来,可是棘手的是下面来的那些。
围在周围的那些金丹修士,见离伤一直默不作声,不由互视一眼向前逼近,对离伤形成了合围之势,看着离伤已经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这些人不由脸上露出喜色,悄然抬起手中法宝手中掐起法诀,谨慎小心看来是想一次将离伤灭杀当场。
一名头扎赤巾的修士祭起一道四方宫灯状的法宝,那法宝一经祭起,场中立刻温度降下好多,原来那白色宫灯亮着的竟是苍白色的寒焰,不但没有一点过高的温度,反而是冰冷异常的,苍白变幻仿若鬼火。
正对着离伤的是一名魁梧道人,这道人的一身道袍宽肩窄腰,胸腹已经极为宽大却还是包不住那膨胀健硕的肌肉,一柄三尺长的血纹霸刀正漂浮在他身前,刀尖直指离伤,一股霸道嗜血的气血不避不让直冲离伤。
离伤能感觉到,这刀不发则已,一发绝对不可收拾,众人当中就数面前这御刀修士最为强大,给自己的威胁也最大,还有那宫灯寒焰最为诡异,其余数人都不怎么样。
这些修士刀在手边,剑不离手,都随时能够发出最强一击,可却都小心谨慎的向着离伤威逼而来,离伤知道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前进了,不然他们固然有可能因为距离太近,容易误伤己方,可是对自己来说却真是挡东漏西彻底陷入绝境。
思量比对后,离伤双目一霎,一道精光闪过,伸手翻章间几道小小的篆刻满满阵法的梨木心绕着忽然出现在掌心的一根通体玄黄如玉的木心旋转而出,一呼一吸间那些梨木心已经绕着手掌中的黄玉般木心转了一圈。
“腾”一道薄雾凭空生成,伴随着‘虎虎’声,那些梨木心已经呼啸着向着四面八方射去,薄雾也随之迅速变浓,眨眼间已经将围着离伤的众人包裹了进去,一瞬间众人俱都惊慌失措,留在众人眼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却是那黑袍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却显得格外森冷的面孔。
那黄玉般的梨木心是离伤为了完善那随身法阵而特地寻来的,靠着一套子母同心法阵将黄玉梨木心炼制成母心,加上十二块子心,通过手中的母心控制十二块子心,结成各种简易法阵,更妙的是可以随时变换妙用无穷。
被困数人,有一入阵便疯狂呼喝,符咒如雨般的向着四周发出,想蛮力破阵,可再离伤的控制之下,一切只是徒劳,而那控刀男子却是一脸镇定,只是将刀招到手中,握刀凝神戒备,那头戴赤巾的御使宫灯男子手掐法诀一指点在宫灯之上,那四方宫灯‘呼’一转已变作一人高下,赤巾修士一低身人已经钻进灯中。
看着众人的反应,离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也对这些敌人也有了对策。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那道修长如竹孤傲如松的身影再次隐没到浓密白雾之中。
入眼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仅仅适用于暗夜,在这里同样适用。像是忽然间沉入到乳液中去,浓的无法拨动的白雾充斥着视野,眼睛在这里成了装饰,项霸刀索性闭上了眼睛,凝神戒备,用心去感受那似有若无的喘息声。
项霸刀是霸刀门的门主,以武入道,早先就是一名江湖狠角,后来幸运的拜入修真门派霸刀门,凶狠嗜杀的脾性颇得老门主欢喜,收为嫡传弟子。
而后两百年修成金丹期,炼成法宝血纹霸刀,在一次门派争斗中一人力抗三名同期修士,甚至不顾刺入胸膛的锐刺斩杀一人,自此成名修真界,百多年间凶名在外,********的事情或明或暗的做了不少。
这次修真界传言南越郡一个新成立门派中居然出现大破灭真气灵物,那是无论如何得过来看看的,那真罡门不过是靠着祖上传下的一枚雷霆真气灵物‘雷震子’就能在修真界顶端占据一席之地,门派所在更是与四大家族中的东方家族比邻,如果霸刀门这次能抢得一枚大破灭真气灵物,那门派日后一定会发展的如日中天。
可是现在项霸刀的心已经在浓雾中渐渐冷了下来,这洪门门主果非易于之辈,在阵法之道上的造诣之高简直是前所未见,现在大破灭真气灵物的毛都没看见一根,自己却被这奇怪的阵法困住了。
自己的阵法之道远不如这洪门之人,想要巧力破阵是不可能了,而想要蛮力破阵起码自己的境界要高对手一个等级才行,而看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同样都是金丹后期,甚至比之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项霸刀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悔意。
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外放的神识并没有受到一丝阻拦,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神识中反馈回来的****总是那样虚虚的,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好像自己是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内,那些明明像自己一样被困在阵法中的其他人一个都探测不到。
项霸刀脸上闪过一道骇然的神色,握刀的手臂不由再次攥紧,感受着手中自己花了很大代价祭炼的本命法宝霸刀传来丝丝凉意,项霸刀心中不由颤动起来,耳朵不时抖动着,双眼更是频频向四周扫动,神识不管用了,这最基本的视觉,听觉总不受限制吧!
“呼”,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自侧面掠过,一道锐响随之响起,项霸刀一惊之下背颈毫毛倒竖,一转身手中血纹霸刀已是猛烈的劈杀出去,布满血脉纹路的刀身与空气极速的摩擦像是擦出火花一般,一道放大数倍的血纹刀气狂劈而出,带着暗红色血芒向着那道黑色身影爆斩而去。
看着那赤红色刀芒与一道银亮的月牙弧光相撞湮没消失,项霸刀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倒是更加绷紧了弦,这式血战天下,已经是项霸刀此刻所能发出的最强攻击了。
平时这一式血战天下一出,同级的修士往往一个照面就被灭杀当场,当年成名那一战就是最后拼着受伤发出血战天下劈杀一名对手,惊退剩下两名对手的。
原来项霸刀的血纹霸刀所用材料中参杂了一小块庚金,庚金乃是金中之金,同时具备了坚硬无比延展性好的特点,血纹霸刀中由于参杂了一块拳头大的庚金,劈出的刀气中便蕴含了庚金的特性,无比的锋利,无论什么东西几乎都能一刀两断。
可是现在与那人随手发出的一道半月圆弧相撞只是湮没消失,那人手中那银色的法宝一定也是蕴含了特种金属性材料。项霸刀心中不由暗自叫苦,如此一来,那人随手发出的攻击,自己都得拼尽全力才能挡下,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自己只是松懈片刻便会人头不保。
“哼哼”一阵冷笑飘飘渺渺的传来,让人摸不着方位,项霸刀冷面以对,“你有本事就出来啊,我项某人可不怕你!”
虽然知道粗陋的激将法不可能起作用的,可是项霸刀还是心怀侥幸的出言相激,同时留神戒备,小心注视任何一处可能出现对手踪迹的地方。
一股森冷的杀意游荡在四周,像是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肆无忌惮的窥视着自己,项霸刀愈发的沉着,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活下来,这是无数次身处险地存活下来得出的经验,越是惊慌失措越先死。
蓦地浓雾中一阵翻腾,一道符咒迎面袭来,被迫开的浓雾后隐隐约约的露出一道人影,项霸刀不由心中暗喜,一道符咒岂能灭杀了我,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低级的符咒完全不起作用的,这种神识无效的特殊环境下,要做到一击必杀才行。
那符咒不断的闪着金光眼看就要爆开,这种低级的灵火符一旦爆开能产生一团斗大火焰,同时发出巨雷一般的爆响,杀伤力不大,可是的确能搅散一团雾气,项霸刀冷然一笑,却是悄无声息的急速向着那符咒冲去。
随手一刀划开,一道暗红色的刀芒远比刚才的那一刀要收敛隐蔽,可是刀芒边缘的一小圈金光却是货真价实的庚金产生的特效,锐利无比。
“噗”一道比小儿双手互击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那闪着金芒的灵火符从中裂开,整齐的一分为二,符咒上蕴含的真气迅捷的消散无形,一道将要爆起的惊雷消散于无形,那道暗影并没有意识我自己发出的符咒已被破坏,也没发现悄声接近的项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