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黄袍修士听着钧的发问不由微露一丝愠意,他不愿意重复自己的话,可为了自己刚刚塑造的平易近人的形象压着脾气道:“我是这样说的!”
钧回过头来,与冷香雪一齐笑看着离伤,离伤的战力他们是知道的,自己作为金丹修士都看不透他的深浅,凌春桥那样的武者与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等级的。
“这倒是个机会!”,离伤注意到凌春桥看向冷香雪那不加掩饰的目光,终于在黄袍修士期待的目光中向前迈出一步。
“离伤兄且慢!那凌春桥手中的神兵乃是上仙赐下,威力无穷,切莫逞一时之勇!”,斩风犹豫再三忽的排众而出,急促的对离伤喊道。
黄袍修士闻言,眼中寒芒一闪,隔空一点,斩风已经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干着急!关键时刻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既然斩风知道这件事,那么其他那些大将也该知道,可是他们此刻或低头或左顾右盼,压下心中淡淡失望,离伤对着斩风和缓的点点头!
“原来是离伤壮士!壮士勇武!怎会避而不战!”,黄袍修士急急的几句话想要陷离伤不得不战之境。
可是却不知离伤正需要这机会,凌春桥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必杀之而后快!
“凌春桥,还不应战!”,黄袍修士一声断喝,比斗便算开始。
“哈哈,离伤,本将军执此仙人御赐神兵,你还不束手待毙?”,凌春桥将一直宝贝的剑器交由左手,右手紧握剑柄,向着离伤掠去。
一步,两步……越靠近离伤凌春桥的脚步越急,跨动的幅度反而越小,而脚底的踏力也越大,到最后近离伤身前时已经完全是小碎步,速度也达到了极限,行进中一直蓄力的腰肩肘仿佛一张大弓,在那步伐之下渐渐绷紧,离伤能看到凌春桥脸上的肌肉颤抖,显然蓄力快要达到极限了。
终于到了离伤身前三尺的距离,凌春桥是使剑得高手,他的最佳对敌距离就是三尺,三尺青锋三尺血,这一刺下去就是一条生命的终结。
凌春桥的速度已经达到极限,小碎步到这里已经几乎不用迈步,他的速度已经极快,现在只要靠着脚底筋肉的弹动即能保持这极速。
围观的那些武者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武技,凌春桥不愧神兵将军的称号,武林中常说腿不过膝,是因为武者力量速度的源泉都是脚下的大地,离了大地武者的速度力量都会受影响,但是比斗中总会有移动腾挪,你动了脚步就要离开大地,所以高手对阵虽然速度极快但步伐都很短小有力。
看着凌春桥现在脚步不动,人却好像沿着地面平移一般,如此神乎其神的武技让那些武者大为震惊,这就是武技中的缩地成寸了啊!
这凌春桥的步伐经过蓄势,居然能达到最后几乎贴着地面不离开的地步。在武者中真的是出类拔萃的了,可是离伤现在的力量速度怎会将这点程度的威胁放在眼里?离伤依旧直直的立在原地,漠然的眼睛直刺凌春桥。
凌春桥显然还不能完全驾驭这种力量与速度,肌肉颤抖的脸上挤出狰狞恐怖的笑对着离伤,离伤的表情显然刺激到了他。
“哼~死到临头!还敢瞪着我!”,凌春桥终于拔剑,先是脚掌猛的贴地,筋肉服帖紧抓地面,极速前冲的身体硬生生停下,那一股强力沿着双腿一路向上,传至腰间。
“嗡~”,真的一声弓弦抽动声,凌春桥的腰肩与向左执剑反曲向前的肘构成的一个半圆弧猛的拉伸!
“刺啦!”,即使在这危急关头离伤依旧清楚的听到凌春桥左手间的剑器与剑鞘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同时凌春桥握着剑鞘紧贴腰间从未动过的左手忽的动了,一直反扣着得大拇指也猛的弹起为即将出鞘的剑器加了一把力。
锵~龙吟!
集合了凌春桥全身气力的一剑终于出鞘,那一瞬间的光芒耀花了所有武者的眼,可是没有一人选择闭上眼睛,都宁愿留下刺痛的泪水也要看着这一剑是如何刺出。太完美了,精气神合一的一剑,虽然每个士兵都想提醒离伤小心,可是又都不自觉迷失在那完美一剑中。
“拔剑术!”
快!太快!刚看到离鞘的剑身,一霎眼那柄剑已经刺到离伤的喉间,‘噗~’,只有一声短促的割裂声!
“啊!”,围观的武者不自觉出声,感觉那一剑刺在自己喉间一般,双手捂着喉咙倒退几步才发现只是全神贯注之下被那股绝杀剑意所惊,大口的喘着粗气庆幸这一剑不是对着自己而发。
那黄袍修士看着凌春桥发出这一剑也满意的点点头,不枉自己特异为他创造机会,这一剑那离伤一定躲不过!这样想着脸上已经露出如愿以偿的笑意,只是这笑刚绽放便凝结在了脸上,黄袍修士的表情从春光灿烂瞬间变作冷酷寒冬!
凌春桥的剑依旧指在离伤喉间,离伤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面上没有一丝血迹!两人都定定的看着对方。一个震惊,一个漠然!画面定格一般!
那些武者士兵面面相觑,怎么了?那一剑为什么没刺下?那些武者都没有看清,就连斩风等武将也一脸疑惑。
“滴~”
“拥美将军!是拥美将军,他的发梢滴了血!拥美将军败了?”一声惊呼带起的是一片寂静,凌春桥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很清楚,现在代表他们意志的离伤败了,第二军团的首领真的要换成那些神秘修仙者了!
相反,那些修士的眼光自然要高很多,黄袍修士面现震怒,可他刚踏前一步,又在钧与冷香雪脸上的微微笑意中止住。
“你怎么办到的!”,凌春桥眼睛快要瞪出来了,一字一顿像是竭力忍耐着什么。
离伤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蓦地转身离去,凌春桥喉间发出急急的低吼,脸上的震怒也变作哀求之色。
“你……”
可惜他只来得及吼出一个字,喉间一道平滑的红痕悄然浮现,随后鲜血激射而出,凌春桥全身的气力随着鲜血奔涌而出,跌倒在地头颅向后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整个脖子几乎被切开一半。
“怎么回事?”
“离伤将军胜了?”
“那一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钧、冷香雪、黄袍修士,以及那些依旧盘坐的神秘修士们都看清了,凌春桥那一系列的动作,催动起全身力气发一剑,的确迅疾难防,离伤未动手前除了熟悉他的钧与冷香雪谁都没想到他能活着。
可就在剑及喉间的一刻,离伤整个人忽的微微晃动了一下,那幅度是如此的小,而当时所有人都注视着那绝杀的一剑,离伤的一晃自然被大多数人忽略,就算没忽略也看不出名堂,毕竟只是一个晃动,可就在这一个晃动之下,离伤脑后的数根长发忽的无风自动的绕着脖子一划而过。
纤细的黑发没有激出任何的光芒,可比之任何的霜雪冷锋都要利!只一划,凌春桥的动作便停在了那一刻,已然被离伤的发丝割喉。自打离伤走上妖修之路后,论起对身体的掌握,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也不抵离伤。
一招之下,生死立判!围观武者惑,钧与冷香雪明,凌春桥死,黄袍修士惊!
随风飘摇的长发依旧柔顺光洁,可众人看着黑发的眼神中不自觉带起一丝忌惮,因为他们知道,这黑发的主人能够随时将它能变作杀人利器。
这样的能力,某些毛发粗长的妖兽也有!
回到钧与冷香雪身边,转过身来,离伤眼神轻飘飘的从凌春桥的尸体划过,盯在那黄袍修士身上,还是那漠然的神色,黄袍修士忽的感到一阵不自在,可随即又为自己被一名还没有踏入修行之道的武者干扰到情绪而震怒。
“没用的东西,真是枉费我的一番心意!”,黄袍修士看着凌春桥的尸身,眼中不屑之意毫不掩饰,听着岛上士兵中响起的一片欢呼声,黄袍修士沉着脸瞥过离伤,一眼看到离伤身前几步那把金丹级的法宝,眼中阴狠一闪而过,却被貌似松散,实则一直密切注视着他的钧看了个一清二楚。
“剑来!”,黄袍修士忽的大喝一声,骈指对着离伤一指,那支长剑立刻飞身而起,本来与离伤只隔了数尺距离,猝然之下,暴起伤人,那剑芒呼啸,在惶然失色的士兵眼中一剑向着离伤的脖颈砍去。
青幽幽的剑芒眨眼之间就临近离伤的颈部,那些士兵们脸上为离伤胜利而生的笑容还在,只有眼中来得及显露出心底那急剧的震惊!这黄袍修士惊怒之下,居然对离伤突下杀手!没有人敢眨眼,怕一霎眼就是血光漫天。
“笃~”,危急关头一声金木交击之声响起,那柄通体土黄,布满古朴篆文的剑器在及颈的一刻被一击而飞。这时眼快的人隐约看到一道暗红的鞭影缩回钧的手掌。
离伤神色如常,击飞那土黄玄剑得是钧的法宝——破天神鞭!那蛤蟆既然名号吞天,那么它这根舌头自然能够捅破天来,钧就这样给那长鞭取了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