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星月姑娘……”夏佑被她一句话问住,看着还呆立的神韵,两个人站在一起,终究内心很不是滋味的改了口。
听到夏佑换了称呼,蓝熙月忍不住轻笑出声来,笑得他莫名奇妙。
她对着神韵挥了挥手,神韵依旧一声不吭走回了龙椅坐了下来,而她自己则来到夏佑面前,蹲了下来,抓住了他的手,“我还是习惯你喊我月儿。”
这场景更当年何其相似,除了她满头白发。
“月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儿冷,我们换个地方说。”蓝熙月感受到他双手的冰寒,手紧紧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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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们都没事,小汐也会和他们待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来到一处装饰很简单房间,神韵也跟着过来了,夏佑听到蓝熙月的话心里稍微安心,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皇宫里看到如此朴素的地方,“这里是我平时居住的地方。”
“是你还是你们?”他看着静立一边的神韵,开口问道。
蓝熙月把屋内床边的火炉升了起来,听着夏佑的问话,微笑着把他推到火炉边,然后自己做到床沿,依旧抓住了他的手:“很怀念以前。”
“我也是。”
她不置可否的笑着,笑着说道:“这个世界,千宗万法,你可曾听说过噬心血魂术?”
“噬心血魂术?”
“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就算不能修炼,也该对术法多做了解不是。”蓝熙月嗔怪地捏了捏他有点变暖的手,“这术法是上古修炼傀儡术的一位大能传承下来的一残法,通过自身的鲜血使出,一直是我宗门禁忌。按照我现在的实力,足够控制神韵了。他现在有自己的思维和视线,能听能看,我也能通过他的眼睛听到看到,但他一切行为都得受我控制。”
“他是巅峰强者,你也是了?这怎么可能?”夏佑也抓紧了她的手,“为什么要使用这样的邪术?”
夏佑的话让她沉默了片刻,放下他的手,起身沾了起来,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抬起手抓起一缕白发,对着夏佑晃了晃,“我吃了神木果。如果我算的没错,我还有五年命。”
边说着,又走了回来坐下,平淡的眼神却一直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我没有等到两年你来救我,而是听到你带着你的妹妹去游山玩水了。”
“为什么要吃神木果?我听到你大婚的传闻以为你已经……”
“我已经嫁给他了?我确实嫁给他了。”说着,憎恶地看向神韵,一手挥出,他被推倒在了地上,大口鲜血流出,却没有痛感般依然站了起来,“哈哈,我不会杀你,神韵,我要你看到一切你接受不了的东西。”她嘴角的笑让一边的夏佑看得心底发寒。
“月儿,你……”
“月儿?你真的关心过我的情况吗?我被神韵追杀月余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的暗影卫不是很厉害吗?如果你愿意,想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吧?神律还记得吗?你当初那个俘虏,他的弟弟,为了把我送到你的身边,永远埋在了十万大山里。”她越说越激动,浑身真气流转间,逼得夏佑眼睛都快睁不开来,“最后我听到的只是你离开了大陆。”
“我…对不起,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
“不需要对不起,银翼一面,我真的很高兴。你是我在绝望里看到的唯一希望,哪怕你不能修炼,却依然在努力,为了让你活下来,嫁给他又如何?而你,真的让人很失望啊,你甘愿做一个逃避现实的残废么?”
“月儿!你!”她最后一句毫不留情的话让夏佑终于心里的憋屈爆发了出来,“你以为我愿意吗?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一个残废。”可是,冷静下来,发现不管怎么憋屈,他什么也做不了,难道跟一个女人呐喊争执吗。
“呵呵……”蓝熙月眯着眼睛大有深意地看着他,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算了,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听我说说那段日子吧,这些年,我连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今天我只是想跟以前那样聊天。”
她跟夏佑说起了神律带着她逃亡的日子,到遇到梦廷,她吃了神木果,那一刻疯了一样想要回到夏佑身边,可是这个念头她很快收了起来,一方面梦廷不可能和夏佑和平相处,自己也答应了要帮助他,另一方面,神律的死,让她非常内疚,她也不放心神律说的被保护在神都的父母。
她顿了一下,突然对夏佑这么说了一句,“其实梦廷是个很好的人。”
他没有担心无法控制自己,而是很快让她服下了神木果。消化完神木果的能量,本就快要突破的蓝熙月一跃变成了巅峰强者的最高境界,那是一种此间无敌的感觉,只是她的头发变成了白色,梦廷告诉她,这是大量消耗生命力的一种预示,她可能并没有非常多的时间。
梦廷在神律留下的秘籍里找到了解开寒毒的办法,一字一字念给她听,终是让她重新获得了光明。
按照两人约定好的计划,她继续将寒毒附着在眼中,梦廷以她作为条件投靠神韵。
在回到神都的前一刻,蓝熙月差点没有忍住独自杀进去。在神都雄伟的十九道城门上端,挂了一排人头,最中间赫然就是自己的父母,梦廷只能拉住她,提醒她别忘了计划。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伤和孤独,甚至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对是错,但还是很快平复了心情,也下定了决心对神韵使用噬心血魂术。
尽管假装看不见,也压制了自己的修为,在遇到神韵的时候,神韵那满是欲望的双眼盯着她,她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梦廷得到了神韵莫大的封赏和承诺,而她,则是将被迫不及待的神韵安排大婚,没有人跟她提起奉天宗的消息,幸好她早就明白了一切。
大婚那夜,蓝熙月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主动躺在了神韵怀中,希望神韵喝完交杯酒之后可以治好自己的眼睛,他全部都答应了。
运用神氏特有的水系术法配合自己的鲜血,这杯毫无异常的酒注定了神韵将成为她的傀儡。
那一夜,她小心翼翼读取了神韵的神识,得知了这个家族的强大。尽管自己实力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最顶峰,但却有一个神秘的神阁存在,其中有数人可以和自己一战。
从此以后,蓝熙月隐居皇宫深处,所有的一切行动都通过神韵来施展,没有人能够看出异常。整整一年的时间,霜叶的战士都以为是伟大的皇帝陛下想找到夏佑除之而后快,其实是她想要得到他的消息。
约定的两年时间很快到来,尽管知道夏佑带着妹妹离开大陆游玩,她还是希望能够在时间到来的时候见到他,哪怕只是知道他会回来。
探子发现了秦风带着大批暗影卫回归的行踪,她得到的消息却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我很想你。”
蓝熙月知道自己等不到之后,终于答应了梦廷兵发整片大陆的建议,两个人都知道,其实有更好的办法让夏佑出现,只不过梦廷也有自己的野心,而她,也要为神律和父母复仇。
她曾经试图偷偷杀死已经被控制的神韵,但在即将最致命的时候,他身上一件强大法宝护住了他,并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连神阁的众多强者都吸引过来查探,幸好自己控制神韵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如果要杀神韵,必须先灭神阁。
整片五行大陆,银翼和厚土孱弱的修行势力都已被神韵铲除,焚川的佐氏更是二十年前一夜消失,那么蓝熙月所知道也接触最多最强大的地方就是林夕皇城的神树。
这场大战在神韵征服大陆,杀死梦辰和夏佑的号令下开始了。
两年的时间,他们来到了林夕皇城下,通过神韵的强制命令,神阁的强者最终还是选择了和神树一战。神树的强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神阁倾巢而出,两方竟然只是不相上下,打到最后神阁差点心生退意,然而面对冒犯神树的歹人,想走已经很难了。
神阁最后坐镇的五位巅峰境界大成的强者也飞入了神树,他们彻底压垮了神树上的修炼者。
而在所有人伤痕累累的时候,潜修了两年神氏最核心法术的蓝熙月降临在了他们面前,从那一刻起,整片大陆唯一令她忌惮的势力彻底消失。
至于梦辰,当他们来到皇宫的时候,整个太和殿都被他砸烂了,他也自尽在龙椅之上。
“其实,我们谁也没有想要杀他,尤其是我掌控一切后。”
听着她的话,夏佑已经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她。
蓝熙月说罢起身,从最开始的哀伤已经恢复为一脸平静的模样,她来到神韵面前,缓缓拔出长剑,从他胸口穿了过去,“尽管整个大陆都在掌中,我却还是破不了他的法宝,杀不了他。我经常这样一剑一剑地刺,我要他补偿我所有失去的,要他永远痛苦下去。”鲜血随着剑身流到她手上,又缓缓滴到地上,“神韵陛下,这种感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