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烟这话成功让安静的周围陷入小声的议论中。
她不由在想:怎么了?姐这话有说错吗?难不成他们高风亮节不图回报?
不管了,先借手机再说。
顾晓烟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其他人后,正要跟村长提,哪知村长突然站起来,泪眼婆娑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直往怀里拽,“孩子啊,是我们对不起你,你也别往心里去,吃饱了就上路吧,勿再留恋尘世。”
某烟一吓:什……什么情况!还吃饱了就上路?
听到最后她总算是明白过来,感情这村里的人都当她死了,看见一个死人大白天里活蹦乱跳的,能不吓人嘛,难怪他们见到她时是那种反应。
不过。
她想不通的是,自己也就第一次见这帮人,他们怎么就一口认定自己已经死了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旁敲侧击下,她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这个名叫澜下村的村子里竟有位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日前因为外出,碰上意外死了,当时有人亲眼看到她摔下了万丈深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是活不成,所以大伙儿都认为她已经死了。
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她’竟完好无损地又回来了,可不得吓死人嘛。
听到这里,顾晓烟唯有呵呵了,因为“巧合”这种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早就习惯了,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跟之后的那件事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什么?”顾晓烟一下站起,“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是手机?不会吧!再落后,翻盖手机总有吧,再不行,座机也成!”
村长本就年迈,加之这一屋子的人都没什么文化,寡听顾晓烟不断地说着他们一辈子都没听讲过的名字,愣是搞不清那是拿来干嘛用的,好一阵无奈。
之后,村长看了看天色,觉得大家都在他家里这么杵着也不是办法,遂叫了个人带顾晓烟先在村里住下,等晚些时候再另行安排。
就这样,顾晓烟被带到了村尾芽儿的家里,这个芽儿就是传说中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本来她还觉得村长住的地方挺破的,这下看到芽儿的家,方知村长那儿简直就是豪华别墅啊,眼前这连屋顶都没有的四堵泥巴墙也可以称之为房子吗?
别开玩笑了,这要是住进去,万一晚上塌下来把她给活埋了,她连哭的机会都没。
带她过来的人是之前那位相貌憨厚的小哥,完成村长交代的事,他就要走了。
顾晓烟一见他要走,连忙把他拦了下来。
小哥惊愕地看着她,估计还把她当成死去的芽儿,眼神有些闪烁,不太敢看她的样子。
还未等顾晓烟开口,他竟兀自丢了句话,人还是走了。
他说,“既然活下来就不应该再回来!”
不应该再回来?是在说她吗?什么意思?
望着小哥远去的背影,顾晓烟若有所思,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澜下村透着古怪。
几近傍晚。
她正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倒腾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起先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就没把它当回事,现在正好闲来无事,她就展开了系统界面随意看看。
唔,用法跟电脑差不多,几乎都是触屏操作,应该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得到吧。
随便点开了几处,她竟在当中发现了一张地图。
嗯?
这倒是个惊人的发现哈,而且这图也特别眼熟,她连忙跑出去,对比了一下周围,确定地图中显示的就是她如今所在的澜下村没错。
“尼玛,我怎么没早点发现这好东西,林子里的路都白走了!”
刚想看看能不能查找到村以外的地形,说不定还有别的村落,或者有别的路可以回去。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明明记得是被私家车撞了,怎么就到了荒山野岭?
而且很明显,衣服也被人换过了,身上这套根本就不是她的衣服。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传来了人声,“芽儿。”
谁会来找她呢?
顾晓烟知道是喊自己的,于是就转了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红色碎花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芽儿家门前,顾晓烟记得她叫阿花。
她怎么来了?顾晓烟心犯嘀咕,面上冲她笑笑道,“有事?还是说村长找我?”不论前后,两个问题阿花都选择了摇头。
顾晓烟心疑:没事,你找我干嘛?
出门在外,彼此又都不认识,顾晓烟不由警惕地看着她,但见她一副唯唯诺诺地样子,实在想象不出她能对自己构成威胁,警惕又警惕不起来,只试探地问了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仿若一下被人说中的心事,阿花瞪着那双本就大得不能再大的眼睛看着她。
顾晓烟现在的心情就好比在欺负一个小孩,心里哭笑不得:喂喂,这人也太好猜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单纯,姐都有愧疚感了。
阿花嘴里嗫嚅了几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鼓起勇气走上来,抓着顾晓烟的手就道,“芽儿。。。”
可惜话才刚出口,就被远处正赶来的几个人打断了。
顾晓烟又被几张熟悉的面孔带到了村长家,但这次不同,主持大局的已经另有其人。
如今村长家的院子已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人数比之前都多,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惊动了。
顾晓烟被人押到中间的空地上,大有听候发落的意思。
此刻说她不怕是假的,环视周围,那些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不知道这帮人想对她做什么?但他们人多势众,理智告诉她先静观其变。
于是过来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原地站在那里。
不久,一个全身栓满铃铛,脸戴可怕面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村长你好糊涂,上回新娘自缢,已经惹得河神发怒,难不成你真的要将你唯一的孙女献祭给河神?”
村长将阿花往身后拽拽,眼带无奈的最后看了眼空地上的顾晓烟,然后收回,对面具人俯首贴耳地妥协道,“一切,听从法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