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风呼呼吹过,流砂已经泪流满面,她一遍一遍地亲吻东若水,然后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流砂眨巴一下眼睛,“总是那么温柔地对我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流砂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恼怒,“你别想摆脱我,我还没有报扒皮之仇跟抛弃之恨。”
流砂望了望外面,好像被第二次抛弃的时候,她的心也是这样的冷。
重新修炼的她,第二次遇到的东若水时,他还是一样的温尔儒雅,温柔体贴,就像慢慢哄骗她自己走下悬崖的猎人,无比残忍。
那个时候的她,是艳名远扬的青楼舞姬,而东若水却只是一个考场失意的浪子。
他们相识在一个万家灯火的夜晚,那是一个热闹的节日,流砂受命登台献舞。
“快看!舞台上的是流砂!”
“真是个美得跟妖精似的女人……要是能做她的入幕之宾,该多好啊……”
“你可死心吧,她不仅是个清倌,还是濮阳王的女人,你跟王爷争?”
“那,还是看看就好……”
“真是伤风败俗!”
“是呀,我家死鬼整日往青楼跑,不就是为了瞅她一眼吗?我看他是鬼迷心窍,被这个妖女迷了魂。”
……
东若水抬头,舞台上的一身红纱的流砂已经开始起舞。
流砂有着傲人非常的身段和一副不失张扬的长相,此刻的她根本不像是烟花柳巷里的姑娘,反而像是常人触不可及的太阳。
红纱翻飞,流砂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挂着几串金铃铛,每做出一个挪动的动作,那铃铛便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她那一身红纱,红如焰火,烈如艳阳,眉目又散发着嚣张气焰,偏偏那红唇色浓如火,让台下的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流砂舞毕退场,夜晚的喧嚣才刚刚开始。
“哎哟,这不是东才子吗?”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推开身边的男客,走上前。
“初云姑娘。”东若水回神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跟着走进了青楼,脸上露出笑容来,“今日怎么没有登台演出?”
“哎呀,今天流砂献舞,我还上去出糗么?”初云拉着东若水,“东才子,不若今日来我房里,我给你弹琴听?再给我写几句诗词歌赋可好?”
“真是,初云可真会挑!”旁边的姑娘啧一声,“我也想让东才子给我写几句诗词呢!上次那几句可给我带来了不少恩客。”
“今日东才子可就归我了。”初云半拖着东若水进房。
东若水无奈,“初云姑娘,在下给你写就是了,何必拉拉扯扯,对你名声有损。”
初云放开他,将门掩上,笑道,“东才子每日流连烟花柳巷,还跟我一个青楼女子谈名声?”
东若水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我只是把姑娘们当作红颜知己,没有冒犯的意思。”
“是是是。”
这也是初云为什么想把东若水留下来的原因,他这人就是心高气傲,从来不勉强姑娘,也不会看不起她们这些人。还会给她们写诗词,那些诗词歌赋往往都会给她们带来一些不俗的名气。
初云也在对面的席子上落座,修长的双手开始抚琴。
往常的东若水必定会认真听,而且偶尔还会夸上几句,可是今天,他居然走神了。
初云停下抚琴的动作,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若水?”
“啊……”东若水回神,“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改日再为初云姑娘赋诗一首。”
“若水,你这就要走了吗?”初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东若水站起来摸了摸衣袖,掏出一个银元宝,“你安心歇着吧,我让妈妈别来打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