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苻唐圆终于起身回了仙界,瞒着风尧带着两株雾莲到了有间店。
苏子卿在药炉旁边好言提醒,“刨心的过程很痛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苻唐圆摸了摸桌上摆着的两株雾莲叶子,眼神极其温柔,她慢慢走前两步,“我准备好了。”
刨心的过程的确很痛苦,苻唐圆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刀插进胸口,顺着心脏周围转了一圈。那种疼痛感让她想要尖叫出声,却又没法出声。心脏被取出来的时候,苻唐圆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人形了,身体越发透明,直至化作一块碎了的玉佩摔在地上。
画面到这里就定格了,烟雾渐渐的散去,崔衍伸手一抓,画面破碎,一缕缕烟雾从指缝滑出。最后的画面也彻底的消弭。
“不!”崔衍挥着手想要抓住什么,他大喊一声,却是什么也没留住。
苏子卿见多了这种场面,夏未见却是偷偷地红了眼眶,刚刚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到他这次都没有再强调要相信科学。
“是你杀了她!”崔衍回过神来,瞪着苏子卿,眼里全是冰冷的恨意,身上的魔气重了几分,如果不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此刻他已经动手了。
苏子卿不说话,看着崔衍的那涮眼却隐约有了一丝怜悯。
夏未见许是想起崔衍之前的绝情,很难得地为苏子卿说了话,“这一切都是苻唐圆自己选的,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之前人家贴着你,你还不领情,现在又是这幅鬼样子,早干嘛去了?”
“我不信,牺牲了她一个小小的玉精就能把我救醒。”崔衍仿佛听不到夏未见说了什么,他自己越说越激动,生生咳出一口血,继续指责苏子卿,“定是你为了她的心,故意骗了她!”
苏子卿闻见血腥味,下意识捂了一下鼻子,“小小的玉精?王母娘娘钟爱的玉佩幻化成的精怪,怎么可能普通。”
这么一说,崔衍一下子萎靡下去,他回想到刚刚的画面,那块碎了的玉佩他记得的。那是他打碎了,为了减少处罚,亲手埋在人间,还骗所有人弄丢了的那块。
夏未见却不知道,他只看到崔衍撑着自己的脸,哭的不能自已。
苏子卿丢了一个木匣子给崔衍,然后就下了逐客令,“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该离开了。”
崔衍打开木匣子,里面是零碎的小玉块,别扭的道了句谢,唤出一把剑,撑着它慢慢离开了。
夏未见担忧地目送着崔衍离开,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他这个样子,不会死在外面吧?”
苏子卿可不会管这些闲事,收好了崔衍给的那块玉石,才吩咐道,“继续扫干净。”
夏未见对于苏子卿熟稔的口气感到一阵迷茫,“凭什么?”
“你带来的人。”苏子卿头也没抬。
夏未见本来还想挣扎,不知道想起什么,立马热切地将店铺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
“打扫完了。”夏未见放下扫帚,屁颠颠地汇报,一副我那么乖,你要夸奖我的样子。
苏子卿倒是很给面子地点了一下头。
“那个,”正事儿也干完了,夏未见好奇问道,“你是神仙吗?对了,之前烧的香料是什么?怎么会变成一幅画?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苏子卿抬手一个法术让夏未见直接失了声,轻声说了句,“聒噪。”
夏未见仍然不死心地手舞足蹈,想让苏子卿回答自己,最后直接被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