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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持久战

电台大街的避难所就是广播电台所在的广电大楼内。这座大楼包含了临川市的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因为平时有直播,所以这里有现成的安保和门禁设施。而且在广电大院里还驻扎着一个武警支队保卫这里的安全。

灾害发生后,临川市临时组建了两个应急的避难区,但很快人满为患。第三个隔离安全区就设置在了广电大楼。因为相关的应急预案需要电台来播出,这里需要一直有军警来保护,既然本就需要保障这里的安全,为了节约安保成本,第三个隔离安全区就被安在了这里。

避难所在这的消息一经传出,短短一天多的时间,这里就也人满为患。杨光杨靓以及小吃店老板一家三口来到这的时候,门口的卫兵已经表示不能再放人进去,并告诉他们其他的避难所的位置让他们去试试看。杨光找到主管门禁的负责人好说歹说,又摘下手上的名牌手表塞到他的口袋里,才勉强被放进避难所。

临川的广电大楼本是这座城市里数得上的豪华建筑,如今它成了名副其实的难民营。形形色色的人将这栋大厦挤满,所有能供人休息的地方都被人占满。在经历了简单的体检过后,五个人被安置在了一个角落每人发了一瓶水一块面包。看到这么多的人,和外面结实的高墙和栅栏,惊魂甫定的他们心里有了一丝安全感。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的夜里,避难所里尸潮大爆发。

来避难的人群当中,有很多人是带着咬伤混进来的,因为避难的人数过于庞大,门口的体检岗没能认真的把每一个人的健康情况查清楚,结果有一些感染者也被接纳到了难民营当中。感染者在难民营当中变异,又咬了其他的人。有的被及时发现给处决掉了,有些没有被及时发现处理就使感染和变异在人群当中进一步的扩散开来。

尸潮爆发后,惊恐的人们冲破了门禁逃出了所,嘈杂声却引来了街上的丧尸对避难所里的人疯狂地咬噬。

混乱中,杨氏兄妹和小吃店一家三口被冲散了。杨光和杨靓尽量拣人少的地方跑,三跑两跑,被几路丧尸给围住了,危急之中,杨光发现有间地下室,就拉着妹妹躲进地下室,将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地下室有两个出入口。杨光杨靓兄妹进的是正门,进来之后,尾随而来的丧尸停留在了正门一带。而我和郑朗掉进来的是个小门,那是个简易的出入口,屋里的地上放着一个用木头架子钉起来的简易楼梯供人上下。随着我们的进入,又一大批丧尸被带到了小门的门外,现在这间地下室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围城,一共两个进出的通道,都被大量的丧尸围住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地下室,屋子的墙角堆了很多清扫工具,这应该是清洁工人的库房之类的地方。另一侧的墙边有个大木柜子。据杨光说,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些吃剩的干粮和腐乳,咸菜。靠着这些东西和在避难所领到的面包口粮,他俩已经在这撑了两天了,暖水瓶里的水已经被他们喝光了。而他们现在用的油灯就是在柜子里找到的半瓶香油做的。

我拿出背包里的东西与他们分吃。杨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还算不白放你们进来。”郑朗看着她叹了一声:“用不着这么现实吧,美女。”杨靓没理会郑朗话里的讽刺,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

杨光却没像妹妹一样嘴急,看着正在吃东西的郑朗和杨靓,他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愁容。我知道他是担心眼下的处境,前后门都被丧尸堵住了,我们出不去不说,万一屋子里的光亮或者响声惊动了它们,被它们冲进来我们只剩死路一条。而且,就算我们能一直坚守,眼下的食物恐怕也撑不过几天。

我拍了拍杨光有些消瘦的肩膀:“先吃点东西,吃完大家一起想办法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杨光笑了笑。我又道:“我估计丧尸不会一直等在我们的门口,只要我们保持安静,不让惊动它们,要不了多久,它们应该会散去。据我观察,丧尸的行动会本能的从众,说不定很快它们就会集体迁移走。”

杨靓点头表示同意:“没准有别人惊动了它们,它们就去追别人了,我们就安全了。”

经过大家的分析和劝导,杨光似乎没那么担心了,也和大家一起吃了点东西。

吃完了饭,夜已经深了。大家都大有倦意。杨靓起身睡在了柜子上。杨光睡的地铺是用盖在工具堆上的苫布铺成的。郑朗用我的帐篷布铺在了地上直接睡在了上面。我就睡在自己的睡袋里。

尽管地下室里潮湿冰冷的地面绝不舒服,而且上百只丧尸与我只有一门之隔,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状况,我就会被它们给撕成碎片。但我实在是太困了,没过多久,我就进入了睡眠。

一觉睡醒,精神好了很多。前一天的头疼和不适有了很大的缓解。郑朗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醒,掀开小铁门上苫布的一角通过缝隙观着察外面的动静。

我轻轻拍了拍郑朗,小声问他:“外面什么情况?”

郑朗回头看看我,说:“它们还在,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把眼睛凑到门缝上,向外看去,外面是个大阴天,还淅淅沥沥地掉着雨点。然而外面的大院里却站满了丧尸,它们淋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踱着步,仿佛相当有耐心。透过门缝,我甚至能看见它们青灰色的脸,黑紫色的嘴唇,还有灰蒙蒙的眼神,不只是因为病菌的侵蚀还是因为腐烂失水,它们的皮肤显得干枯暗淡,好像失去了生命活力的皮革。它们无惧危险,不知疼痛,所以很多丧尸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着可怕的伤口。

一只丧尸扭头朝我的方向看来,与它目光接触的一霎那,我被吓了一跳,赶忙缩回了趴在铁门上的身体。

这是杨光和杨靓也都醒了。我告诉他们,外面下雨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接点雨水。

因为水比较重,我和郑朗随身带得很有限,杨光和杨靓已经断水了。我们随身带这点水,四个人如果放开了喝,恐怕一天都不够。看着外面丧尸不疾不徐的样子,鬼知道我们还得困在这多久。

地下室里一共有两只桶,一只被放在离大家睡觉地方最远的楼梯尽头,也就是正门附近作为马桶。还有一只空着,可以利用它来接水。可是前后两扇门都打不开,怎么能把桶放到外面接到雨水,是个问题。

地下室楼梯直通正门,那是一扇老式的木门,门的上方有一扇换气窗,处于半开半闭的状态。看着换气窗开着的窗缝,我觉得可以试试从这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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