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哼哧了几声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人都受一点皮外伤,不免看起来有些狼狈,反观那只貂,一副气态神闲的模样,双方对视而立,似乎要打了起来。
“好可爱的小白貂!”
玉儿一看见白貂一点也没注意到双方营造出的这种一战即发的紧张气氛,两三步地跑了过去,两只手这么一抓便把那只白貂给抱在了怀里。这一抓来得突兀之极,那白貂显然没反应过来,到知道挣扎的时候已经发现挣扎不出了,只能被玉儿摸着头,梳着毛,任其摆弄。
大山和苏君看着抱着白貂一副欢天喜地样的玉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山是因为看到玉儿这么开心,怕打扰到她,苏君则在想,这白貂害他摔了一个狗吃屎,得找个机会报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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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怎么一路上都不说话呀!”
玉儿抱着白貂回过头问,自从在老君庙下来后,玉儿抱着貂在前面走,大山和苏君在后面跟着,话都没说半句。
苏君看了看她怀里的白貂,再看了看一脸傻笑地大山,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的貂玩吧,我的小姑奶奶,不用理我们俩。”
玉儿摸了摸白貂的头,抿嘴一笑又蹦蹦跳跳地走下去了。
三个人,还有一只貂走了没多久便下了山,回到了村里,玉儿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对着两个人道:“你们说,我给这只貂起什么名字好呀?”
苏君撇了撇嘴道:“你看它那么白,就叫它小白好了。”
玉儿摇了摇头,一颗手指撑着下巴喃喃道:“小白,小白,是挺好听的可是......对了!我叫玉儿,那它就叫白玉吧!”
于是,那只貂便被叫做了白玉,在以后跟随苏君的日子里,它唯一满意的便是白玉这个名字。
苏君受不了玉儿抱着那只貂的样子,对于他来说很傻,就跟笑着的大山一样傻,便自己往前走去,心里却在想这貂肉倒是不知好不好吃。
“咦?这陈妈妈家门前怎么围着这么多人啊?”
苏君爱凑热闹,自顾自地说了话便一个人快步走了上去。
大山也玉儿也注意到了,在这一点上他们可不输苏君,万一是哪家有好事派吃的呢,于是三两步地也跟了上去。
三个人推推挤挤的,竟然被他们挤到了陈妈妈家里去了,三个娃蹲在了最前面,露出了个脸,眼睛咕噜噜,可惜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大失所望——就是几个人坐着在聊天,唯一特殊的是,除了做在左边的村长他们认识外,另外的三个人都是生面孔,且穿戴都和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甚至,其中还有人腰间佩着一把剑。
“苏君,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嘛呀?”玉儿抱着白貂,一脸疑惑地问道。
苏君看了看,眯了眯眼,稍微沉吟道:“依我看来,他们这是在,在......扯皮子!”
“去!别瞎说!这几位可是仙人!老君显灵,路过了我们村,村长正在接待他们呢!你着小娃尽乱说话!”不知是谁,看苏君在瞎说,立马教训起他来了。
苏君被说得愣了愣,又朝那几个人看了看去,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仙人两个字,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好了,我们大家就不要打扰几位仙人休息了,都各回各家吧!”
没多久,村长便站起了身道,村民们虽然对于看到仙人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村长叫到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至于那三个村民口中的仙人,各自相视了一眼,皆带着一丝的轻蔑,显然这群无知的只会叽叽咋咋的村民让他们感觉到烦了。
“你们这三个娃怎么还不走啊?快去快去,别在这打扰仙人休息了!”村长见苏君三人还蹲在地上不走,心想这三个娃怎么这么不懂事,于是语气上也有些不悦。
苏君站起了身,目光竟直直地看了那三个‘仙人’一眼,撇了下嘴道:“既然是仙人,还用得着休息么?”
“誒!你这娃怎么说话呢?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老苏家的那捣蛋鬼吗?快去快去!再敢胡说,仙人怪罪下来没你好果子吃!”村长没想到苏君会这么口出不逊,赶忙连骂带赶地把苏君推出门口。
“慢着!”
就在苏君想从村长手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一声如清风沐林的轻喝从里边传了过来,从那里屋里走出了一身着白袍,腰间佩剑的男子,且见他剑眉英目,一照面竟给人泰山于前的压迫感。他看了看苏君,道:“小娃儿,你刚才说什么?”
苏君从村长手中挣脱开来,看着那人,想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任凭他怎么用力,直到把脖子都憋青了也仍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哈哈,哈哈!小娃儿,不用紧张,大声说出来。”那佩剑男子大笑道。
苏君被他这么一笑,脖子上的压迫感突然间地松开了,他喘着粗气,心中一阵的后怕,心想这人竟然可以不用动手便掐住了我的喉咙,这令他第一次体会到一种超脱于凡俗的力量的可怕。
“苏君,你没事吧!我,我们走吧!”玉儿看苏君气喘吁吁的样子,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大山平时见别人笑总要跟着笑,可这次他没有跟着笑,反而沉默了下来,双臂下垂,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位佩剑男子,那是他平时跟父亲上山打猎时在面对一只兔子时会摆动的姿势。
苏君勉强平顺了呼吸,抬起头来,看着那佩剑男子,咧嘴笑道:“难道仙人都是聋的吗?我是说既然是仙人,还用得着休息么?”
“你!你这娃......”村长缩在了一旁,想呵斥几声苏君,被却那佩剑男子看了一眼,只好硬生生地把话都咽了回去。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苏君!”
那人问完便转身离开了,苏君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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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遇到个有趣的小孩。”
那佩剑男子随口答道,便坐在了问他话的一女子旁,而那女子的旁边还坐着一位较为年轻的男子,只是此刻他的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
“白牧,你身上的伤势能撑住吗?师尊他们预计三天后赶到,你......”
那位被叫做白牧的男子摇了摇头,艰难地吐声道:“没,没事!”
“这群魔阳宗的混蛋!竟害得白师兄身受重伤,他日必将他们挫骨扬灰!”那坐在中间的白袍女子显然十分气愤,也难怪,他们原本奉了师命下山铲平魔阳宗这个三流的小邪宗,虽然他们只有三个人,但那小邪宗根基不稳又无强者坐镇不说铲除他们轻而易举但花费一番力气还是可以帮到的,谁知到了那魔阳宗,竟是他们自投罗网,对方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来,设下了死局,一番生死搏斗后,依靠着自己法宝的威力好歹逃了出来,无奈对方穷追猛打,最终他们三个人只得逃到这一次隔世小山村里暂避风头。
“好了师妹,等师尊他们一来铲平这魔阳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实在是没料到,这魔阳宗实力竟增长得这么快,短短的一两个月,竟出了几个堪比小结丹境的高手......”那佩剑男子紧蹙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处,有一呈八边形的硬物被藏裹在里面,不知为何他一碰到这东西,那拧在一起的眉头倒也舒张了开来,只是那眉头刚刚舒张开,他的脸色立马便被震惊的神色给覆盖了。
“师兄!”那一旁的女子的反应不亚于他,三个人同一时间都朝着屋子的西北边看了过去,仿佛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然而那屋子的西北边放着的只是一双枯黄的草鞋。
“走!”那佩剑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架起了那名叫做白牧的受伤男子,另外的一只手往腰间一抽,一把通体程亮伴有龙鸣之声的宝剑便从鞘中挣脱而出。
那男子也不废话,双脚一蹬,手中的剑一挥,便破屋而出,那被他叫做师妹的女子则紧随其后,只是刚一出来,还不待看清周围的一切,便有四个周身裹着黑衣的人讲他们团团给围了起来。
“师兄!”那白袍女子没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饶是平时雷厉风行的她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不要管我,你和师妹先走,我,我拼了这条命还能拖他们一会!来吧!你们这群鼠辈!”那名被佩剑男子架在肩膀上的男子一脸不甘地盯着那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低声一吼,竟挣脱了那佩剑男子独自一人冲向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
“白牧!”
“白师兄!”
其余的两人皆惊呼起来。
白牧虽然在之前的打斗中被伤了内腑,但此刻他抱着一死的决心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是比全盛时期还要强大,一声断喝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