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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纪事一

后汉书郑弘传弘代邓彪为太尉时举将第五伦为

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见弘曲躬而自卑帝问知

其故遂听置云母屏风分隔其间由此以为故事

张陵传陵官至尚书元嘉中岁首朝贺梁冀带剑入

省陵呵叱之令出敕羽林虎贲夺冀剑冀跪谢陵不

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诏以一岁俸赎初冀弟不

疑为河南尹举陵孝廉不疑疾陵之奏冀因谓曰昔

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对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

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疑有愧色

三国志袁涣传涣辟公府举高第迁侍御史除谯令

不就刘备之为豫州举涣茂才后避地江淮间为袁

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常正议术不能抗然敬之

不敢不礼也顷之吕布击术于阜陵涣往从之遂复

为布所拘留布初与刘备和亲后离隙布欲使涣作

书詈辱备涣不可再三强之不许布大怒以兵胁涣

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之曰涣

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邪不耻将

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

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

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乃止

梁昭明太子陶靖节传渊明嗜酒江州刺史王弘欲

识之不能致渊明尝往庐山弘命渊明故人庞通之

赍酒具于半道栗里之间邀之渊明有脚疾使一门

生二儿舁篮舆既至欣然便共饮酌俄顷弘至亦无

迕也

南史徐羡之传羡之从孙湛之再迁太子詹事寻加

侍中湛之贵戚豪强产业甚厚室宇园池贵游莫及

伎乐之妙冠绝一时门生千余皆三吴富人子姿质

端美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泥雨日悉以

后车载之

褚裕之传裕之兄子湛之湛之子彦回幼有清誉有

门生盗其衣彦回遇见谓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见此

门生惭而去不敢复还后贵乃归罪待之如初

袁湛传湛弟子淑淑兄洵粲字景倩洵弟子也齐高

帝革命粲既诛小儿数岁乳母将投粲门生狄灵庆

灵庆曰吾闻出郎君者有厚赏今袁氏已灭汝匿之

尚谁为乎遂抱以首乳母号泣呼天曰公昔与汝有

恩故冒难归汝奈何欲杀郎君以求小利若天地鬼

神有知我见汝灭门此儿死后灵庆常见儿骑大

狗戏如平常经年余斗场忽见一狗走入其家遇灵

庆噬杀之少时妻子皆没此狗即袁郎所常骑也

谢灵运传灵运曾孙几卿累迁尚书左丞后以在省

署夜着犊鼻裈与门生登阁道饮酒酣呼为有司纠

奏坐免

北史薛安都传安都在南以武力见叙遇宋孝武起

江州遂以为将和平六年宋明帝立安都降魏皇兴

二年朝于京师甚见礼重子侄群从并处上客皆封

侯至于门生无不收叙

唐书元淡传淡字行以字显后魏常山王素莲之

后少孤养于外祖司农卿韦机及长博学及进士第

累迁通事舍人狄仁杰器之尝谓仁杰曰下之事上

譬富家储积以自资也脯腊胰以供滋膳参朮芝

桂以防疾疢门下充旨味者多矣愿以小人备一药

石可乎仁杰笑曰君正吾药笼中物不可一日无也

张昌龄传昌龄冀州南宫人与兄昌宗皆以文自名

州欲举秀才昌龄以科废久固让更举进士与王公

治齐名皆为考功员外郎王师旦所黜太宗问其故

答曰昌龄等华而少实其文浮靡非令器也取之则

后生劝慕乱陛下风雅帝然之

鲍防传防进礼部侍郎封东海郡公贞元元年策贤

良方正得穆质裴复柳公绰归登崔邠韦绝魏弘简

熊执易等世美防知人时比岁旱策问阴阳祲沴质

对汉故事免三公卜式请烹弘羊指当时辅政者右

司郎中独孤愐欲下质防不许曰使上闻所未闻不

亦善乎卒置质高第帝见策嘉之

沈囗济传囗济子传师字子言材行有余能治春秋

工书有楷法少为杜佑所器贞元末举进士时给事

中许孟容礼部侍郎权德舆乐挽毂士号权许德舆

称之于孟容孟容曰我故人子盍不过我传师往见

谢曰闻之丈人脱中第则累公举矣故不敢进孟容

曰如子可使我急贤诣子不可使子因旧见我遂擢

第德与门生七十人推为颜子复登制科授太子授

书郎

韦陟传陟迁礼部侍郎于鉴裁尢长故事取人以一

日试为高下陟许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试之巳乃程

考由是无遗材

李宗闵传长庆初钱徽典贡举宗闵托所亲于徽宗

闵坐贬俄复为中书舍人典贡举所取多知名士若

唐薛庠袁都等世谓之玉笋

吕渭传渭迁礼部侍郎始中书省有古柳建中末枯

死德宗自梁还复荣茂人以为瑞柳渭令贡士赋之

帝闻不以为善

李揆传揆为礼部侍郎揆病取士不考实徒露索

禁所挟而迂学陋生葄枕图史且不能自措于词乃

大陈书廷中进诸儒约曰上选士第务得才可尽所

欲言由是人人称美

钱徽传徽入拜礼部侍郎宰相段文昌以所善杨浑

之学士李绅以周汉宾并委徽求致第籍浑之者凭

子也多纳古帖秘画于文昌皆世所宝徽不能如二

人请自取杨殷士苏巢巢者李宗闵婿殷士者汝士

之弟皆与徽厚文昌怒方帅剑南西川入辞即奏徽

取士以私访绅及元稹时稹与宗闵有隙因是共挤

其非有诏王起白居易覆试而黜者过半遂贬江州

刺史汝士等劝徽出文昌绅私书自直徽曰苟无愧

于心安事辨证邪敕子弟焚书

杨于陵传于陵迁户部侍郎元和初牛僧孺等以贤

良方正对策于陵被诏程其文居第一宰相恶其言

出为岭南节度使

高锴传锴迁中书舍人开成元年权知贡举文宗自

以题畀有司锴以籍上帝语侍臣曰比年文章卑弱

今所上差胜于前郑覃曰陛下矫革近制以正颓俗

而锴乃能为陛下得人帝曰诸镇表奏太浮华宜责

掌书记以诫流宕李石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

害事惩弊抑末诚如圣训即以锴为礼部侍郎阅三

岁颇得才实始岁取四十人才益少诏减十人犹不

能满

高釴传釴子湜字澄之第进士累官右谏议大夫咸

通末为礼部侍郎时士多繇权要干请湜不能裁既

而抵帽于地曰吾决以至公取之得谴固吾分乃取

公乘亿许棠聂夷中等

萧遘传僖宗入蜀以兵部判度支次绵州拜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始王铎主贡举而得遘及是与铎并位

铎年老尝入对踣殿中遘掖起之帝喜曰遘善事长

大臣和予之幸也遘曰不止以长乃铎门生帝笑曰

铎选士朕选宰相卿无负我遘顿首谢

卓异记座主见门生知举萧昕杜黄裳杨嗣复柳璟

李景让薛囗故事考功员外知贡举自开元中以员

外权轻遂命礼部侍郎主之迩来取士益以为重而

座主见门生知举有萧杜二家若嗣复与璟又是礼

部侍郎璟首及第纔十六年致仕春官尢以为美

李石元和十三年及第后二年赐绯后二年赐紫自

释褐四年之内服金紫量之前辈实无其比至长庆

二年座主庾公内艰服阕除尚书右丞始赐紫绶石

乃选紫衫金印以献议者荣之

薛廷老元宗初置翰林待诏寻改为学士以备顾问

祗对而已代宗登极并领诏诰每授相除将不由外

制德宗之代尤难其选凡及第之人入者甚众或座

主先逝而不见或座主官位而不及于内廷之制者

唯廷老翰林时座主庾公拜兖海节度廷老为门生

得为麻制时代荣之

大唐新语韩琬少负才华长安中为高邮主簿题壁

曰筋力尽于高邮容色衰于主簿岂言行之而友

朋之过欤景龙中应制吏部员外薛钦绪考琬策入

高等谓琬曰今日非朋友之过欤昔尝与魏知古崔

璩卢藏用听涅盘经于大云寺会食之旧舍偶见题

壁诸公曰此高邮主簿叹后时耶顾问主人方知足

下乡来常含蓄意祈以相汲今日方申琬谢之曰士

感知己岂期十年之外见君子之深心乎

李迥秀任考功员外知贡举有进士姓崔者文章非

佳迥秀览之良久谓之曰第一清河崔郎仪貌不恶

须眉如戟精彩甚高出身处可量岂必要须进士再

三慰谕而遣之闻者大噱焉

唐国史补开元二十四年考功郎中李昂为士子所

轻诋天子以郎署权轻移职礼部始置贡院天宝中

则有刘长卿袁成用分为朋头是时常重东府西监

至贞元八年李观欧阳詹犹以广文生登第自后乃

群奔于京兆矣

因话录权文公德舆身不由科第掌贡举三年门下

所出诸生相继为公相得人之盛时论居多

李太师逢吉知贡举榜成未放而入相礼部王尚书

播代放榜及第人就中书见座主时谓好脚迹门生

前世未有

唐尚书持太和六年尉渭南为京兆府试进士官杜

丞相悰时为京兆尹将托亲知间等第召公从容兼

命茶酒及语举人则趋而下阶俯伏不对杜公竟不

敢言而止是年上等内近三十余人数年内皆及第

无缺落者前后莫比

杨仆射于陵在考功时与李师稷及第至其子相国

嗣复知举门生集候仆射而李公在座时人谓之杨

家上下门生

李相国武都公知贡举门生多清秀俊茂唐薛庠

袁都辈时谓之玉笋

云溪友议东川处士柳全节习百家之言衣华阳鹤

氅或呼为柳尊师又曰柳百经有子棠应进士举才

思优赡见者奇之庞严舍人眷眄诸歌姬方戏于阶

问墙头何人也曰柳秀才也遽令姬者饰召柳秀

才对观之庞公曰恐墙上远见不得分明故请细观

瞩棠深耻之不辞而去时裴谏议休因封事出汉州

即棠旧知也闻棠来且喜及晋谒则蓝衫木简而已

裴公扣其故对曰名囗孤寒虚掷光景欲求斗粟之

养以成子道焉有宴召冯戡胡据柳棠三举士裴公

于棠名下注曰此柳秀才已于盐铁承事不用屈私

令棠见之盖惜其举子也柳棠之欲罢举者为庞门

有失乃弃蓝袍而归旧服非时请见司谏司谏谓曰

子方年少篇翰如流不可骥垂长囗兰谢深林况今

急士之秋必能首送兼与荐书开成二年上第后归

东川历旬但居狎斜旧游之处不谒府主杨尚书杨

公谓诸宾曰每见报前柳棠秀才多于妓家饮酒或

三更至暮竟来相访社日必相召焉及召棠至已在

醉乡矣斟三器酒内一巨鱼杯棠不即饮杨公乃诮

曰文章谩道能吞凤杯酒何曾解吃鱼今日梓州张

社会应须遭这老尚书棠答曰未向燕台逢厚礼幸

因社会接余欢一鱼吃了终无限囗化成鹏也不难

初棠与冯戡争先棠所颉颃及第后戡与诗曰桃花

浪里成龙去竹叶山头退鹢飞棠戡为友甚善焉柳

每于东川席上狂纵日甚干忤杨公诗曰莫言名位

未相俦风月何曾阻献酬前辈不须轻后辈靖安今

日在衡州靖安李宗闵尚书与杨公中外昆弟况有

朗陵之分东川益怒为书让其座主高锴侍郎曰柳

棠者凶悖嚚竖识者恶之狡过仲容才非夫子且膺

门之贵岂宜有此生乎小宗伯曰某滥司文柄以副

悬旄夙夜兢惶恐遭讪谤是以搜求俊彦冀辅聪明

不敢蔽才与棠及第东川又书曰昔周公挞伯禽以

戒成王也昌邑杀王式而怨霍光乎岂不由师傅之

情尔兴亡之道孔子先推德行然后文学焉吾师垂

训千古不易前书云不敢蔽才何必一柳棠矣若以

篇章取之宁失于何植王条也高公又复书曰唐尧

之圣也不致丹朱之贤宣尼之明也不免仲由之害

如其可化安有坠与伊祁九子尽可等于黄唐门人

三千悉能继于颜闵若棠者自求瑕玷难以磨灭其

所忤黩尊威亦予谬举之过也棠闻二君交让不任

忧惕又不敢远申卑谢遂之囗州王使君使君者善

画松竹狗兔以十五侯而四郡守棠至联夕而饮王

君辞曰某以衰朽恐乖去就小男忝趋文场不知许

容侍座否老夫暂归憩歇焉王氏之子洎醉轻易之

甚棠呵之曰公称举人与棠分有前后画师之子安

得无礼于先辈乎王氏乃自去其道服空戴黄葛巾

谓棠曰我大似贤尊尊师幸不喧酗耳棠转益怒叱

囗而散柳生虽登科第始参越嶲军事而夭丧且渤

海高公三榜一百二十人多平人得路若柳棠者诚

累恩门举主善乎裴公曰人不易知也

潞州沈尚书绚宣宗九载主春闱将欲放榜其母郡

君夫人曰吾见近日崔李侍郎皆与宗盟及第似无

一家之谤汝叨此事家门之庆也于诸叶中拟放谁

耶绚曰莫先沈先也太夫人曰沈先早有声价沈擢

次之二子科名不必在汝自有他人与之吾以沈儋

孤单鲜有知者汝其不愍孰能见哀绚不敢违慈母

之命遂放儋第焉先后果升上第擢奏芸阁从事三

湘太夫人之朗悟儋亦感激焉

零陵总记贞元四年刘太真侍郎入贡院寄前主司

萧听尚书诗曰独坐贡闱里愁心芳草生山公昨夜

事应见此时情

东观奏记吏部侍郎兼判尚书铨事裴谂左授国子

祭酒吏部侍郎周敬复罚一月俸监察御史冯颛左

授秘书省著作佐郎考院所送博学宏辞科赵秬等

十人并宜覆落不在施行之限初裴谂兼上铨主试

宏技两科其年争名者众应宏词选前进士苗台符

杨严薛欣李询古敬翊已下一十五人就试谂宽豫

仁厚有赋题不密之说前进士柳翰京兆尹柳囗之

子也故事宏词科只三人翰在选中不中者言翰于

谂处先得赋托词人温庭筠为之翰既中选其声聒

不止事彻宸听杜德公为中书舍人言于执政曰某

两为考官未试宏词先囗考官然后考文书若自先

得赋题者必佳糊名考文书得佳者考官乃公当罪

上铨为考官不合坐宏词赵秬丞相令狐绹故人子

也同列将以此事嫁患于令狐丞相丞相逐之尽覆

去初日官奏文星暗科场当有事沈询为礼部侍郎

闻而忧焉至是三科尽覆日官之言方验

摭言庾承宣主文六七年方赐金紫门生李石已恩

赐矣石以紫袍金鱼献座主

俊秀等科初以考功主之开元中员外李昂性刚急

集贡士曰文之美恶悉知之矣如有请托当首黜之

既而昂外舅与李权相善举权于昂昂怒召权廷数

之又斥权章句之疵以辱之权拱而前曰鄙文不臧

既闻命矣执事昔有诗云耳临清渭洗心向白云间

唐尧衰耄厌倦天下将禅于许由由恶闻其言故洗

耳今天子春秋鼎盛不揖逊于足下而洗耳何哉昂

皇骇诉于执政谓权风狂不逊遂下吏后有请嘱无

不从者朝廷以郎官权轻自是改用礼部侍郎

刘虚白与太平裴公早同研席及公主文虚白犹举

进士帘前献诗曰二十年前此夜中一般灯烛一般

风不知岁月能多少犹着麻衣待至公

郑熏侍郎主文误谓颜标乃鲁公之后时徐方未宁

意在激劝忠烈即以标为状元谢日问及庙院标曰

寒进未尝有也始知误取或嘲曰主司头脑太冬烘

错认颜标作鲁公

卢氏杂说开成中高锴知举内出霓裳羽衣曲赋太

学创置石经诗进士试诗赋自此始也

郑熏知举放榜日唯舍人毕諴到宅谢恩至萧仿放

榜日并无朱紫及门时论诮之

裴德融讳囗值高锴知举入试主司曰伊讳囗某某

下就试与及第困一生事后除屯田员外郎将卢简

求为右丞裴与除郎官一人同参到宅右丞先屈前

一人入从容多时前人启云某与新除屯田裴员外

同祗候右丞裴员外在门外多时卢遽使驱使官传

语曰员外是何人下及第偶有事不得奉见裴仓皇

失措骑前人马出门去

玉泉子李相德裕抑退浮薄奖拔孤寒于时朝贵朋

党德裕破之由是结怨而绝于附会门无宾客惟进

士卢肇宜春人有奇才德裕尝左宦宜阳肇投以文

卷由此见知后随计京师每谒见待以优礼旧制礼

部放榜先呈宰相会昌三年王起知举问德裕所欲

答曰安问所欲如卢肇丁棱姚鹄岂可不与及第耶

起于是依其次而放

崔蠡知制诰丁太夫人忧居东都里第时尚苦俭啬

四方寄遗茶药而已不纳金帛故亲宾至家不异寒

素虽名姬爱子服无轻细崔公卜兆有期一日宗门

士人请谒于蠡阍吏拒之告曰公居丧未尝见他客

乃曰某崔家宗门子弟又知尊夫人有卜远之日愿

一见公公闻之延入与语直云知公居缙绅间清且

俭太夫人丧事所须不能无费某已忝孙侄之行又

且资货稍给愿以钱三百万济公大事蠡见其慷慨

深奇之但嘉纳其意终却不受此人调举久不第亦

颇有屈声蠡未几服阕拜尚书左丞知举礼部此人

就试蠡第之为状元众颇惊异谓蠡主文以公道取

士崔献艺由善价成名一第可矣首冠未可以是人

有诘于蠡者答曰崔某固是及第人但状头是其私

恩所致耳以前事告之于是中外始服名益重焉

杜黄裳知贡举闻尹枢时名籍籍乃微服访之问场

中名士枢唯唯黄裳乃具告曰某即今年主司也受

命久矣唯得一人其他相烦指列枢耸然谢曰既辱

下问敢有所隐即言子弟崔元略孤寒有材藻令狐

楚数人黄裳大喜其年枢状头及第试珠还合浦赋

成假寐梦人告曰何不序珠来去之意既寤乃改数

句及谢恩黄裳谓之曰序珠来去之意如有神助

崔殷梦宗人瑶门生也夷门节度使龟从之子同

年首冠于白瑶曰夫一名男子饬身世以为美

也不可以等埒也近岁关试内多以假为名求适他

处甚无谓也今乞侍郎不可循其旧辙瑶大以为然

一日等率集同年诣瑶起居瑶笑谓等曰昨得

大梁相公书且欲先辈一到骏马健仆往复当不至

稽滞幸诸先辈留意以座主之命无如之何

北梦琐言咸通中礼部侍郎高湜知举榜内孤贫者

公乘亿赋诗三百首人多书于屋壁许棠有洞庭诗

尢工时人谓之许洞庭最奇者有聂夷中河南中都

人少贫苦精于古体有公子家诗云种花于西园花

发青楼道花下一禾生去之为恶草又咏田家诗云

父耕原上田子斸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

又云锄禾当日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粒粒皆

辛苦又云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

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为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

照逃亡屋所谓言近意远合三百篇之旨盛得三人

见湜之公道也

唐相国李太尉德裕抑退浮薄奖拔孤寒于时朝贵

朋党掌武破之由是结怨而绝于附会门无宾客唯

进士卢肇宜春人有奇才每谒见许脱衫从容旧例

礼部放榜先禀朝廷恐有亲属言荐会昌三年王相

国起知举先白掌武乃曰某不荐人然奉贺今年榜

中得一状元也起未谕其旨复遣亲吏于相门侦问

吏曰相公于举子中独有卢肇久接从容起相曰果

在此也其年卢肇为状头及第时论曰卢虽受知于

掌武无妨主司之公道也

王文公凝曾典绛州于时司空图侍郎方应进士举

自别墅到郡谒见后更不访亲知阍吏遽申司空秀

才出郭矣或入郭访亲知即不造郡斋琅邪知之谓

其专敬愈重之及知举日司空一捷列第四人登科

同年讶其名姓甚暗所图太速有鄙薄者号为司空

琅邪知有此说因召一榜人开筵宣言于众曰某叨

忝文柄今年榜帖全为司空先辈一人而已由是声

彩益振尔后为御史分司旧相卢公携访之乃留诗

曰氏族司空贵官班御史雄老夫如且在未可叹途

穷其为名德所重如此

卢氏衣冠第一历代未尝知举干符中卢携在中书

歉宗人无掌文柄乃擢郡从陕虢观察使卢渥知礼

闱是岁十二月黄巢犯阙僖皇播迁举子星散迨收

复京师裴贽连知三举渥有羡色赵崇大夫戏之曰

阁下所谓出腹不生养主司也

唐相国裴公坦太和八年李汉侍郎下及第自以举

业未精遽此叨忝未尝曲谢座主辞归鄠县别墅三

年肄业不入城岁时恩地唯启状而已

唐薛澄州昭纬即保逊之子也恃才傲物亦有父风

每入朝省弄笏而行傍若无人好唱浣溪纱词知举

后有一门生辞归乡里临岐献规曰侍郎重德某乃

受恩尔后不请弄笏与唱浣溪纱即某幸甚时人谓

之至言

全唐诗话王起长庆中再主文柄意欲以第一人处

白敏中恨其与贺拔惎为友惎有文而落魄因密令

亲知述意俾与惎绝敏中欣然曰如斯教既而惎造

门左右绐以敏中他适惎迟留不言而去俄顷敏中

跃出见惎于是悉以实告乃曰一第何门不致奈轻

负至交相与欢醉或语于起起曰我比只得敏中今

当更取惎矣遂以第一人处惎而敏中居三焉

魏扶登太和四年进士第大中初知礼闱入贡院题

诗云梧桐叶落满庭阴锁闭朱门试院深曾是当年

辛苦地不将今日负初心榜出无名子削为五言诗

以讥之

曹松及第敕下宴中献座主杜侍郎诗云得召丘墙

泪却倾若无公道也无因门前送敕朱衣吏席上衔

杯碧落人半夜笙歌教洗月平明桃杏放烧春南山

虽有归溪路争那酬恩未杀身

王起字举之元和永为中书舍人穆宗时钱徽坐贡

举失实贬诏起复核起建言以所试送宰相阅可否

然后付有司议者谓起失职李训为相起门生也引

与共政文宗尚文好古学时郑覃以经术进起以该

博显武宗时自东都召为尚书判太常卿帝患选士

不得才特命起典贡举凡四举士皆知名者人服其

鉴慈恩寺题名云进士题名自神龙之后过阙宴后

率皆期集于慈恩塔下题名故贞元中刘太真侍郎

试慈恩寺望杏园花发诗会昌三年赞皇公为上相

其年十一月十九日敕谏议大夫陈商守本官权知

贡举后因奏对不称旨十二月十七日宰臣遂奏依

前命左仆射兼太常卿王起主文二十二日中书覆

奏奉宣旨不欲令及第进士呼有司为座主趋附其

门兼题名局席等条疏进来者伏以国家设文学之

科求真正之士所宜行崇风俗义本君亲然后升于

朝廷必为国器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教化之根源

自谓门生遂成胶固所以时风寖坏臣节何施树党

背公靡不由此臣等商量今日已后进士及第任一

度参见有司向后不得聚集参谒有司宅置宴其曲

江大会朝官及题名局席并望勒停缘初获美名实

皆少隽既遇春节难阻良游三五人自为宴乐并无

所禁唯不得聚集同年进士广为宴会仍委御史台

察访闻奏谨具如前奉敕宜依于是向之题名各尽

削去盖赞皇公不由科第故设法以排之洎公失意

悉复旧态

宝历中杨汝士于陵仆射入觐其子嗣复率两榜门

生迎于潼关宴新昌里第仆射与所执坐正寝嗣复

领诸生翼两序元白俱在赋诗席上汝士诗后成元

白览之失色诗曰隔座应须赐御屏尽将仙翰入高

冥文章旧价留鸾掖桃李新阴在鲤庭再岁生徒陈

贺宴一时良史尽传馨当时疏广虽云盛讵有兹筵

醉醁醽其日大醉归谓其子弟曰吾今日压倒元白

演繁露狄梁公既立中宗荐张柬之袁恕己桓彦范

崔元暐敬晖五公咸出门下皆自州县拔居显名外

以为五公为一代之盛桃李也

独异志唐崔群为相清名甚重元和中自中书舍人

知贡举既罢夫人李氏因暇日常劝其树庄田以为

子孙之计笑答曰余有三十所美庄良田遍天下夫

人复何忧夫人曰不闻君有此业群曰吾前岁放春

榜三十人岂非良田耶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陆相门

生乎然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约其子简礼不令就春

闱之试如君以为良田则陆氏一庄荒矣群惭而退

累日不食

见闻搜玉张说有门下生私宠婢将置之法生呼曰

公无缓急用人乎见色不能禁人之常情何靳一婢

耶说释之且付以婢生忽一日直诣谓说曰闻公为

姚相所谗祸且不测愿得公鸡林夜明帘献九公主

且曰上独不念在东宫时恩始终加惠而反以谗见

怒耶明日公主诣上具奏之得免书生亦不复见之

元和时士人下第多为诗刺主司独章孝标作归燕

诗留庾承宣云旧垒危巢泥已落今年故向社前归

连天大厦无栖处更望谁家门户飞后承宣重典礼

闱孝标擢第

北梦琐言封舜卿梁时知贡举后门生郑致雍同受

命入翰林为学士致雍有俊才舜卿才思拙涩及试

五题不胜困弊因托致雍秉笔当时议者以为座主

辱门生同光初致仕

郡阁雅言裴囗官至礼部尚书放三榜四人拜相桑

维翰窦正固张砺马裔孙清泰二年马裔孙知贡举

纔放榜谢恩引诸生诣座主宅谒拜裴公以诗示云

宦途最重是文衡天与愚夫着盛名三主礼闱年八

十门生门下见门生未开宴裔孙登庸

玉壶清话李翰及第于和凝榜下后与座主同任学

士会凝作相翰为承旨适当批诏次日于玉堂辄开

和相旧合悉取图书器玩留一诗于榻携之尽去诗

曰座主登庸归凤阁门生批诏立鳌头玉堂旧合多

珍玩可作西斋润笔否

册府元龟后唐明宗长兴元年六月中书门下奏朝

廷较艺为择贤或臣下收恩岂成公道时论以贡举

官为丘门恩门及以登第为门生门生者门弟子也

颜闵游夏等并受仲尼之训即是师门大朝所命春

官不曾教诲举子举子是国家贡士非宗伯门徒况

又斥先圣之名失为儒之体今后及第人放榜时并

须据才艺高低从上依次第安排不得以只科取鼎

岛岳斗之名为贵冀从敦实以息浮浇兼不得呼春

官为恩门师门不得自称门生除赐宴外不得辄有

率敛别谋欢会曾赴举落第人无故不得改名将来

举人并依据地里远近于十月三旬下纳文解如违

不在收受之限敕旨从之

马令南唐书舒雅传雅宣城人也姿秀发以才思

自命因随计金陵以所学献于吏部侍郎韩熙载熙

载一见如畴昔馆给之雅性巧黠应答如流熙载待

之为忘年之交出入卧内曾无间然熙载性懒不拘

礼法常与雅易服燕戏揉杂侍婢以为笑乐或云熙

载所著格言半雅之辞迨数年会熙载知贡举以雅

为第一朝野无间者以雅之才为当也

韩熙载传熙载广纳儒生苟有才艺必延致门下以

舒雅之徒为门生高弟凡数十辈由是所用之资月

入不供

陆游南唐书元宗纪保大十年以翰林学士江文蔚

知礼部贡举放进士王克贞等三人及第旋复停贡

江文蔚传南唐建国以来宪度草创言事遇合即随

材进用不复设礼部贡举至是始命文蔚以翰林学

士知举略用唐故事放进士卢陵王克贞等三人及

第元宗问文蔚卿知举取士孰与北朝文蔚曰北朝

公荐私谒相半臣一以至公取才元宗嘉叹中书舍

人张纬后唐应顺中及第大衔其言执政又皆不由

科第进相与排沮贡举遂复罢矣

伍乔传乔入金陵举进士及试画八卦霁后望钟山

诗故事中选者主司必延之升堂置酒时有宋贞观

者首就坐张洎续至主司览其文揖贞观南坐引洎

坐于西酒至数行乔始上卷主司叹其杰作乃徙贞

观处席北洎处席南以乔居宾席及覆考榜出乔果

为首贞观次之时称主司精于衡鉴

江南野录韩熙载初知贡举人皆以为巨题熙载是

夕自赋五首旦视诸生皆有可观及着格言五十余

篇时辈罕及诱掖后进号韩夫子性好谑浪有投贽

荒恶者使妓炷艾熏之俟来嗅曰子之卷轴何多艾

气也

南唐近事张洎计偕之岁为闰师燕王冀所荐首谒

韩熙载韩一见待之如故谓曰子好一中书舍人顷

之韩主文洎擢第不十年果主纶闱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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