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月食客门口停下,只见她着一袭白衣委地,上绣红桔梗暗纹,一头青丝用梅花流苏浅浅倌起,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白锦靴,轻轻踏入下马车,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白色面纱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又绚烂。
妙曼的身姿就已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若那绝色之容被众人窥见,那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月食客二楼,一名黑袍的男子,自从她出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这一次我定护你安好无忧。
“主子可是想吃梅花糕?”竹染扶着轩辕安舒走入月食客。
“恩,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轩辕安舒并未听清竹染的话。
前世,她去梅岭前,其实先来了月食客,打算带些湘郡主和林梦雅爱吃的糕点再去梅岭,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遇见了他,那个疼她入骨,宠她至极,视她如命的男子。
后来七哥的死讯传来,她难过的骑马出了城,在城外遇到他,一身黑衣,遗世独立,默默的随在她身旁,陪她发泄。
再后来去武夷山祈福遇险是他如天神般降临,带她脱离险境。就是这样她们相识相知相爱。
上一世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遇上他对与他恩爱不移。
“主子梅花糕就一份了,不如给湘郡主她们带些琼花糕吧。”梅意看着心不在焉的轩辕安舒担忧的问道。
“恩,也好。”轩辕安舒回过神,视线开始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仿佛是应了她心里的召唤般,他就这样从楼上下来,一袭黑袍,墨发高束,腰间仅仅别了个白玉玉佩,那张足以同天神媲美的脸庞,怕是潘安在世都得逊色三分,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一丝孤傲与冷峻。那双迷人的眉目中,是无尽的寒冷,但却在看向她时化为暖阳,暖入人心。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迈向她,一向冷面的他此时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眸子里满满的宠溺。
许是身体不好,加上现下太激动,轩辕安舒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幸亏竹染一直扶着她,这才将她扶住,不至于倒地。
“主子!”竹染和梅意担忧的叫道。
“可是身体不适?”钟离钰瑾快速向前走到轩辕安舒面前,眼中满含思念,语气温柔的问道。
“无碍。”轩辕安舒将身子靠在竹染身上,虚弱的感觉说话都费劲,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不觉染上哭音。
“去休息室,休息片刻吧!”钟离钰瑾担忧的紧,也忘了眼前的人儿她不认识他。
“如此,打扰公子了。”竹染见轩辕安舒没有拒绝,道谢后,顺着他的带领将轩辕安舒扶了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轩辕安舒知道这是他的专属休息室,皱了皱眉,前世她与他在这月食客,他说他是月食客的东家,合了他的眼缘愿意赶制一些梅花糕买与她,然后去了二楼的贵宾休息室,今生怎么不同?
轩辕安舒靠坐在太妃椅上,钟离钰瑾顺势执起轩辕安舒的手,为她切脉。
轩辕安舒眯起那好看的丹凤眼,她记得前世这时候他并不会医术,是后来她几次中毒,身子愈加不好,神医白衡总是来为她调理身体,然,白衡却对她有爱慕之心。他醋劲大,又为了替她养身子所以拜白衡的师傅为师学的,好在他天资不差,医术虽不必白衡,可寻常的病和毒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么想着,不觉她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探究。
“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轩辕安舒眉头微蹙,下意识问道。
钟离钰瑾心头一怔,手中的动作一顿,忽然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十几天属下传来她疏远了姨娘和庶妹,和她母亲关系改善,他就很疑惑。
前世,她一直觉得长公主对她不亲近,觉得是母亲将她置于这尴尬的地步。又一直觉得她母亲和她们兄妹亏欠伪善的姨娘和庶妹,所以一直很容忍庶妹。当初被逼为后,那庶妹说喜欢轩辕安祺,她立刻下旨立她为皇贵妃,许她后宫无上的地位。
前世这个时候轩辕安舒一直觉得是她母亲抢走了肖姨娘的正妻之位,是她们兄妹让庶妹变成了庶出,所以总是对她们有求必应,怎会无故疏远她们呢!除非她也重生了!
思及此,钟离钰瑾心中忧喜掺半,他想一人抗下一切,许她一生无忧的。
没错钟离钰瑾也是重生而来的,此时的他十八,他重生在五年前,这五年一直运筹帷幄,将事处理的差不多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见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