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指着实验台上的烧杯打断了他。
“我喜欢这个！”他拿起一只烧杯，像端着一杯美酒。
我把他推到一张课桌前坐下，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
“谁知道钾的元素符号是什么？知道的请举手。”
他高高地举起手，几乎都举到天花板上去了，“我知道！”
“亚历山大？”
“K。”
“完全正确，你这一整年的考试都通过了！”
“麦迪逊小姐？”他又举起手来。
“什么事？”
“你可以过来一会儿吗？我需要特别辅导。你能帮我吗？”
“可我刚给你一个A！”
“我的问题跟化学关系不太大。”
我走过去，他把我拉到他的膝盖上坐下，温柔地吻上我的唇。
一群女生从门口跑过去，还能听到她们咯咯地笑着。“我们最好离开这儿。”他说。
“不，没关系的。”
“我不想害你被开除，而且，我们还要去舞会呢。”他说，拉着我站起来。
我们手牵手走出去，他的名字还留在黑板上。
一路上我都能感受到那些冰冷的瞪视。大家看亚历山大的眼神就仿佛他是从另一个星球来的，而看我的眼神跟往常一模一样。
我的大鼻子代数老师菲小姐，正站在体育馆门口收门票。“你来参加舞会倒挺准时的，瑞文。可惜你上我的数学课从没这么准时过。我在学校从没见过这位先生呢。”她说着上下打量着亚历山大。
“那是因为他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收了票就行了，小姐！我完全不想给他们做介绍，拖着亚历山大就走。
我们走进冰雪舞会。不知道是因为跟亚历山大在一起，还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舞会，白色在我眼里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天花板上挂着塑料冰柱和雪花，地板上铺着一层细粉一样的雪，人造雪花从天花板上轻轻地洒落。所有人都穿着闪闪发亮的毛呢裙或灯芯绒裤和毛衣，戴着手套、围巾和帽子。空调一个劲儿地吹，我从头到脚流过一股凉意。
甚至在台上表演的摇滚乐队也配合舞会的主题，戴着绒线帽，穿着冬靴。记分牌下面摆放着饮料和点心，有甜筒冰激凌、苹果汁和热巧克力。
我们从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学生旁边经过，窃窃私语声、笑声和抽气声不绝于耳。连乐队也在看着我们。
“你要不要喝点热巧克力？待会儿可能会有高年级学生偷偷往饮料里搀酒了。”我对亚历山大说，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不渴。”他看着那些跳舞的人。
“我记得你说过你总是觉得口渴？”
乐队开始演奏电子版的《冬日仙境》。
“我能请你跳这支舞吗?”我伸出手，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