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上来,我痛哼了一声。而她立刻紧紧贴在门上,像一只吓坏了的蜘蛛。
“你不能就这么挂着,你得往上爬!”
她努力地往上爬,真的很努力,我看得出来,她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她并不重,可她也没什么力气。
“假想一下你如果爬不上去就会被抓去坐牢。”
“我在爬!”
“加油,贝琪,加油!”我像拉拉队员一样反复喊着。她爬得很慢,不过终于还是爬到了装着尖钉的门顶上。然后,她就被吓懵了。
“我没法翻过去,我害怕!”
“不要向下看。”
“我动不了!”
我也不由得慌了起来,也许会有警察或者爱管闲事的邻居过来,也许我们弄出的动静会惊动哥特少年下楼来。
“好吧,我来了。”我三下两下爬到门顶上,从贝琪旁边翻过去。“现在轮到你了!”我边顺着门的另一边往下滑,边低声对她说。
她还是不动,她甚至连眼睛都是紧紧闭着的。
“我想我恐高症发作了。”
“好极了!”我说,翻了个白眼,“你不能这样!”也许我该带讨厌鬼,不该带她来。“贝琪?”
“我没办法!”
“好吧,好吧!你慢慢滑下去。”
我们从铁门不同的两边滑下。这道门把我们俩隔开了,却不会阻隔我们的友情。
“我希望我没有毁了你的计划。”贝琪说。
“嘿,至少你开车送我到这儿来了。”
她感激地笑了。“我在这儿给你把风。”
“不,你回家去。在这儿会有人看见你的。”
“你确定?”
“跟你一起消磨时间很好玩,”我开玩笑说,“不过我得走了!”
“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贝琪开着车走了,回到她安全的小窝去,舒舒服服地蜷缩在她的格子沙发里。而我独自一人继续前进。“瑞文调查局”的任务必须进行下去。我必须结束这些流言。如果它们不是流言,那就更应该让事实公之于世。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阁楼窗户里有一点点光从窗帘里透出来。我蹑手蹑脚地傍着墙走,隐隐约约听到电吉他的哀号声。幸运的是,我没有听到狗叫。我找到了多年前钻进去的那扇窗户。再没有木板和砖头,破了的窗户已经被换下了。他们没有修缮这座宅子,怎么就偏偏换了这扇窗户呢?我又爬上其他窗户一一察看,却发现都上了锁。突然我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月光。我猫着腰蹭过去,在矮树丛旁边看到一只铁锤,而在铁锤旁边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那是一扇打开的窗户,用砖头支着。窗台上还搁着填缝枪和油灰。有人在这儿干完活,把这些东西落下了。我亲了亲我的新朋友——那块帮了大忙的砖头。谢谢你,砖头老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