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管亥一声怒吼,手中的大刀霍然劈向筋疲力尽的杨柳。
“副帅应该已经安全了吧!”杨柳抬眼看着飞来的大刀,想用手中的铁枪去拦截,可是身体却已经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杨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咔嚓”一声杨柳的半个的头颅连同半个膀子已经被管亥一刀给砍了下来,一腔热血洒满黄土,他的笑容依然定格在脸上,他的身子也在头颅落地的时候也轰然倒地,他坐下的战马低着头拱着他的尸体,发出了一声声低鸣。
“司马大人!”射声营的骑兵看到杨柳惨死在管亥的刀下,顿时一个个都红着眼睛厉声喝道。喝叫的同时,他们一个个都舍弃了自己的对手,一同催马杀向了管亥,他们要为自己的长官报仇。顷刻间十余骑已经奋不顾身的将手中的长枪刺向了管亥。
经过了这么久得一场奋战,管亥非但没有表现出神情疲惫,反而由于阵斩一员大将而意气风发。看到那些蜂拥而来的铁骑,臧霸居然是毫无惧色,一扬手中的大刀反冲向攻来的十余十余支长枪。的确,对于狮子而言,就算一群羊围住他又能怎么样呢?
“咔嚓、咔嚓……”之声不停的响彻在管亥的刀下,他的刀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铁甲骑兵了,刚开始他还能精确的斩落敌人的首级,可是时间一久,敌人的围攻越强烈之后,他也只有见人便砍,不过这样便要费力不少了,因为有一层铁甲的保护,他的力量必须再加大很多才能将敌人当场斩杀掉。这样的局面是管亥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毕竟还是人,毕竟有力竭的时候,到了那时自己便只有惨死在敌人的围攻之下了。
不过管亥马上便轻松了起来,因为黄巾兵士已经开始围攻骑兵了,而且那些骑兵现在失去了统领的约束开始各种为战了起来。虽然射声营的骑兵要为杨柳报仇,但是管亥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能将那些骑兵的报仇心给压制下去的地步,付出了几十条的生命,管亥连伤都没有受,看到这里铁骑们便开始犹豫了起来。
“哈哈……”将最后一波愤然赴死的铁骑杀完后,管亥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知道敌人的骑兵已经完了,杨柳战死,宗员半死,失去了统帅,又身陷重围的骑兵已经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骑兵一旦完蛋,那些步兵还能活吗?消灭了这些人,那些弓箭手还不是小菜一碟?
“贼将休要猖狂,燕人张翼德前来战你!”就在管亥大笑的时候,左侧外围忽然传来了一阵犹如炸雷一般的喝叫声,随着喝声,一名身材魁梧,黑面戟须,手提一杆丈八蛇矛的大汉纵马而来,不是张飞还有何人?
张飞一路上丈八蛇矛使的如同风车一般,带着横扫千军,势不可挡的威势冲锋在前。张飞的身后紧跟着一百余装备精良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由于有一个好的领头人,他们也跟着显得很是锐利。
这支人马居然毫无阻拦的杀进了包围圈来,管亥看着领头的张飞,没由来的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恐惧的心理,但是马上便又被他压制了下来。开玩笑,不过一些留守的铁骑而已,连他们的司马都被自己轻松干掉了,这区区一个小队长又能成的了什么气候?
就在管亥犹豫着是否要去迎战的时候,外围的黄巾阵营中两骑已经截住了张飞。管亥看的真切,那两个使刀截住张飞的人是臧霸手下的两个亲信小队长,好像手底下的功夫还可以,看来那个黑脸的大嗓门要被这两个人给联手干掉了。看到这里,管亥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便猛然间又给揪了起来。因为三马相交三合不到,两名使刀的大汉一个被张飞一矛扫飞,落在黄巾人群中生死不知,一个肩头重了一矛,弃刀狼狈奔逃。而张飞却是毫不停留的继续纵马来向自己这边杀来,他显然是要以自己为目标。
击退了阻挡的两人,张飞便再无阻碍的通过了外围的黄巾包围圈,又通过了汉军的包围圈。刚一进入黄巾军的内军,便看到一把大钢刀迎面劈来。管亥再不敢托大了,他觉得张飞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所以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而且张飞通过汉军包围圈得时候,他的马速降慢了许多,他已经没有什么冲击力了。看到这一点,管亥便借用马力在张飞刚进入自家阵营的时候,便给予了他最猛烈的一刀,他可不希望能给张飞任何出手的机会。
“锵”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滔天巨响,张飞和管亥两个人都是连人带马的向后退了三步才站稳了身子。虽然管亥的时机把握的很好,但是张飞岂是凡人?管亥的刀一起,他的矛后发先至的将刀挡了下来。不过饶人如此管亥能一刀将张飞逼退,也是一件令他值得欣慰的事情了。可是一个是仓皇应对,一个是有备而来且借助马力,这才和人家拼成平手,两人的高下不用比其结果便已经是十分的清楚了。
管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试过一刀他就知道张飞很厉害。可是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战而退,那自己这个黄巾第一高手的名头岂不是砸了?想到这里管亥绝定和张飞试一试,到时不行再撤也不迟,想着管亥再一次挥刀而上。
看着再一次出刀的管亥,张飞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管亥的不自量力呢?还是在笑能与高手较量一番,丈八蛇矛终于能饮上高手的血。不管笑的是什么,管亥刚一出刀,张飞的矛便已经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笼罩向管亥。张飞有着一个高手的骄傲,一般情况下敌人不率先出手的话,他是不会出手的,但是一旦敌人出手,他比敌人出手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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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眼看臧霸就要杀了卢植,那知道这时一阵剧烈的破空声飞快的传来,同时一股致命的威胁感笼罩在了臧霸的心头。臧霸当机立断回身舞枪,铁枪舞出数道光幕来抵挡那飞来的黑光。
“吭”一声巨响,臧霸虽然裆下了黑光,但是却被震的手臂发麻,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三步。长出一口气,臧霸凝目看着黑光飞来的方向,一名身材高大,红面长须,手提大刀的汉子正纵马而来。
臧霸看着飞奔而来的大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他倒不是感到那大汉很厉害,反而绝对那个大汉丢过来长枪的力道也就一般话,他皱眉是因为看到大汉的身后还跟着百余骑兵,他不知道敌人是否还有别的伏兵,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场战斗的胜负就难料了。想归想,他手下却是不慢,铁枪一抖继续去刺地上的卢植,毕竟现在诛杀卢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敌人有埋伏,失去了主帅的汉军也再难翻起大浪来。
卢植刚没有松口气,正准备去看看地上的陈到受伤严重不严重,便看到臧霸头也不回的一枪刺了过来。卢植大惊,挥剑去挡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灵机一动他也似乎不顾及自己的老脸,就地一个驴打滚,恰好躲过了臧霸的攻击。
“咦”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枪却刺入了泥土,臧霸轻咦了一声,旋即侧身铁枪顺势一撩,意图给卢植的腰间开一道口子。
卢植刚刚滚开,铁枪却是如影随形而来,躲避不及,卢植反滚而来,避开了枪尖却让枪杆子撞到了身上。虽然避开了致命伤,但是枪上的大力却撞的他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两枪都没有弄死一个砧板上的死鱼,这让臧霸开始焦躁了起来,眼看敌人的援军就要到了,等援军一到还杀不了卢植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妙了。想着臧霸提起长枪,踏前一步便认认真真的对待卢植,非把他扎死才行。
“嗬、嗬”卢植如今的嗓子向破风箱一般的嗬叫着,他睁眼看着铺面而来那黑乎乎的铁枪,心中已经绝望了,他毕竟年纪大了,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人,先前的奋战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刚才臧霸的一枪更是打的他再无挣扎的余力,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闭目等死一途而已。
“吭哧、噗通”卢植刚刚闭上眼睛,便听的两声巨响,他急忙睁开眼睛,臧霸踉踉跄跄的像后退了几步,浑身是血的陈到在黄土中翻滚着。原来是陈到在最后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臧霸给撞开了。
“臭小子,你真的是嫌命长了!”臧霸现在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自己居然被这么两个半死不活的人纠缠了这么久。
“呼~呼~”陈到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落地之后他的浑身上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他依旧喘着粗气,撑着麻木的身子站了起来,艰难的抬起了头,那满是泥垢和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他心中还有未完成的目的,要保护好卢植,除非自己死了,可是他还没有死,所以他必须站起来,哪怕他已经对臧霸没有任何的威胁。
“你找死!”看着陈到露出的不屑笑意,臧霸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一声怒吼铁枪一抖,数朵枪花点向陈到的头颅,他这一次一定要解决掉陈到。
“兄长,小到对不起您!”看着即将在自己头颅上绽放的枪花,陈到心中十分愧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