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都知道您是有名的清官,纵使嚣张跋扈如李忠金亦是死在您的刀口下,求求您救救我的乡亲们,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只见那个孩子拖着满是血痕的身体慢慢的朝着郭威爬来。
“周仁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讲百姓们驱散开,莫非你觉得这事闹的还不大么?真不明白周大人手下竟会有你这种蠢材,还是京兆尹做事一向这么蛮横无理?我看你家大人的官怕是要做到头了!”
听到这话周仁义面如死灰扑通跪在地上:“将军您可要救救小人啊,若是因为下官的原因让周大人有无妄之灾,怕是天下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你且给我听好今天的事若不是你们这般大张旗鼓,说句难听的大不了你家大人就给压下去了!可是天子脚下群情难愤你怎知没有有心人在这里注意?你也别给我装可怜,天底下可怜的人和事多了去,你本是帝国的获利者奈何这般涸泽而渔,你把人往死里逼连一个孩子都能说出这个年龄段本不应该知道的事,你可知百姓的怨气有多大?是,你家大人在帝都为官难免少不了有人在互相照顾,可是今天你怕死你家大人就不怕了么?话我就给你说到这儿你仔细好好掂量一下!”
“你赶紧给我起来教你的兄弟好生照顾一下那个孩子,他可是最大的人证了!如果他要是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牺牲品死在了狱中,我警告你谁也保不住你们!”
“将军这下该怎么办?要不小人回去搬救兵将今日在场的人都抓进大牢当做同党?您看这样合不合适?”周仁义望着郭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大致意思你懂的。
“周仁义你过来我有话要与你交代!”
‘啪啪’一阵耳光朝他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真当你家大人在帝都一手遮天了?你怎么不将这些人统统灭口?我再给你说一遍别耍花样这件事总得有人负责!还不将人带会京兆尹衙门!”
周仁义带着那名可怜的孩子朝京兆尹衙门赶去,路上的行人依旧对他们指指点点着。
“威哥哥你就这么放心让那个孩子跟着他们走?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杀人灭口怎么办?”
“杀人灭口,你觉得那个孩子刚才经受那顿毒打还能活么?”
“那你知道那个孩子将有不测为什么还不拦着?”
“我们能时时刻刻守在那孩子的身边么,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这孩子基本上活不过明天了!”
“那我们就这样眼眼睁睁的看着?威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今天我当众站了出来就是要警告背后那些人这孩子不能死,可是当郎中去后你还能保证么?所谓的生生死死在那些所谓的朝廷大员中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数字而已,难道你听不出来今日之事无非又是无辜百姓被侵占土地进而无家可归慢慢成为流民的故事!”
“你是说今日的事怕是又要牵扯些皇亲国戚、豪门贵族?”
“你以为呢?莫非你认为究竟什么样的事能这群身强力壮的汉子这般不顾脸面的丧心病狂么?”
“会牵扯到很多人么?”
“阿丽难道你没听出那孩子的口音么,这些人多半是京郊附近的皇庄或者朝廷大员的农庄百姓啊!”
“据我所知李忠贤得势以后很多人为了巴结他,李忠金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没听说过‘京郊王’么?这个阉人家也是帝都有名的大地主啊!”
“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他们家?当真是阴魂不散。”阿丽抱怨道。
“都说李忠贤权倾天下刚开始我还是不信的,哪怕是杀了李忠金我都未曾当回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阉人门下走狗多如过江之卿,当真是小瞧他了!难怪各个世家每年都会备一份厚礼看望李忠金啊,今年不知道有没有到他坟前烧纸的?”
“李忠金算什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阉人亲属而已,当年竟不知天高地厚与我那哥哥抢花魁,最后还不是被我哥哥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是啊若不是老王爷以那阉人的性子又岂能善罢甘休?”
“这事很棘手么威哥哥?难道我们真的不能拿那阉人怎样?”
“你打了一条狗的饭碗,其他人自然不能怎样,可是你要是把所有人的财路都给断了你觉得人家能不咬你?”
“你不是有祖父和陛下在撑腰么?”
“行了这不是说这事的地方,我们去一下京兆尹府衙好生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
京兆尹府衙,前朝时是没有这个行政机构的,那时建有‘雍州府’它向来是以高资格的亲王担任雍州牧,那时京兆尹住在自己的私宅里每日走班。后本朝新立太祖下旨敕造新的京兆尹府衙以示重视。
当二人来到京兆尹府衙时,周不悔早已率领一班衙役等候在府门口。
“下官周不悔参加公主殿下!”一班人又是跪來跪去!
“诸位请起本公主不过是因私外出而已,切莫搞这么大的阵仗!时间长了都知道我是公主了还有什么意思。”
“是公主教训的是,下官知错了!”周不悔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着头。
“行了周大人叫你的手下各行其是去吧!”
“是下官遵命,将军老夫这厢有礼了!两位府中一叙!”
说着三人来到了府衙后院,“春菊还不给两位贵客上茶!”
待茶水点心一应摆放完毕,郭威率先说到:“周大人叫你的人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人侍候了,你看茶水一应俱全我们谈点私密话不好么?”
“是将军您说的对,你们还不下去!”
园中空旷的只剩下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应事务,郭威忍不住说道:“周大人好的福气,都说‘居大兴不易’你看看你的院子那可真是寸土寸金啊!”
“将军莫要嘲笑我了,还不是托身上这身皮的光,可依某人看我的舒服日子怕也是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