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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强身健魄“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上午便过去了。

小威子还沉浸在历代儒家先贤的典籍中,可是纵然他绞尽脑汁有些地方还是搞不懂他只得囫囵吞枣的读下去。也难怪一个没有经历过磨难与挫折的孩子,又该如何去懂得那些用泪与血换来的脍炙人口的至理名言呢。

一声‘威哥儿’,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拽回现实,‘先生叫你吃饭呢’书童小新说道。

郭威来到正堂看到夫子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佳肴,仔细一看好不丰盛。‘咸鱼,麻辣豆腐,还有扬州蛋炒饭’,一时间小威子看呆了,不禁说道:“师傅,您老人家可真会享受,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些啊。”

只听夫子洋洋得意的说道:“小子这算什么,光明虾炙、红罗丁、巨胜奴、贵妃红、吴兴连带、甜雪、玉露团、葱醋鸡,这些名菜想当年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舔着脸来请老夫赴宴,老夫都不屑一顾。这等在我看来连家常便饭都算不上的菜,你就看的拔不动腿了也是够跌份的!”

小威子心想:“吹牛谁不会反正欺负我没见过世面,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他径直来到饭桌,抄起筷子说道:“师傅,徒儿可就不客气了。”

不闻其声,只见桌上的菜如风卷残云那般消失了,这没出息的货打着饱嗝还叫嚷道:“小新,再上碗蛋炒饭。”

夫子见他这般没出息心中叹道:“我这徒儿莫非是饿死鬼托生,还不是从小到大生活窘迫啊。”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夫子劝道,“对了,我要给你说说关于我朝武举的事,做封疆大吏你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强身锻体做一个武将军还是有戏的,老天爷这不还是给你机会的,虽然堵住了那条康庄大道但总有一扇窗留给你么。”

“我朝武举考试有马射、平射、步射、翘关、负重及身材之选,其中‘翘关’是长一丈七尺,直径三寸半的木棍,要求“凡十举后,手持关距,出处无过一尺’便是合格。负重,是要负米五斜,行二十步。另外我看你小子长得也不是很丑,只要不长残了,将来的‘躯干雄伟,可以为人将帅’这条勉勉强强也是能达到的。”夫子悠悠的说道。

小威子顿时感觉上了贼船,敢情恩师把自己所有将来能走的路都想了个遍。

“行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吃完后滚去后山吧”,夫子催促地说道。

后山,郭家庄村民的一处俗称,整日劳作的乡亲们哪有时间像文人骚客一样有起名的雅兴,只知道怎么顺口怎么来。后山,地势中间高两面低,高约千米左右,当地有谚语“后山不高,维其劳也’意思是说后山地势崎岖上下行走非常辛劳。靠近山区密林难免有虎豹豺狼,为安全起见庄上的猎户队常年驻扎于此百余人而已。

提起郭家庄的猎户队,没有不翘大拇指的。猎户队选拔很是严格,满十五岁举大石百余斤者方有资格入选。未曾及冠便有如此力气可见于此有天赋。还没来到后山,就远远地听到‘吼哈吼嘿’的声音,只见猎户们站着统一的队形在练长拳。

只听见队长郭大壮那雄浑的声音响起:‘都给俺打起精神了声音喊得大点连点气势都没有,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一样,谁要是再跟不上趟,连冲拳做不到整齐划一,那就回家喝奶去。”

听到这话队伍里发出哄的一笑,都这么大的爷们了要是被点名赶走咱也丢不起那脸啊,兄弟们可是连凶猛如虎的禽兽都制服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不是小威子么他怎么来了?”这一喊不要紧大壮也瞧过来了,只听他说道:“兄弟,看你这大包小裹的莫不是给爷们送吃的了?”

小威子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说不过这些汉子,只得掐腰装作硬气道:“我师父说让我好好习武将来走武举,这不在后山给我设了台子,让我好生练习着。”

“什么走武举,”这下老少爷们又开始笑起来了,只听一人说道:“郭老爷,小的提前给您请安了。”就这一小会,东一阵西一阵,大伙都拿小威子开涮谁让他最小呢。别看小威子平时有点圆滑猴精猴精的,要说搞怪闹笑话还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大壮见兄弟们这么热情,道:“行了,活跃活跃气氛就行了,可别过了。夫子提前遣老爷们给我说过了。小威子确实要和我们一块训练。但是念其年纪太小需从最基本的开始,拔苗助长的事咱可不能干。”

“从今天开始每日下午你要准时来到后山。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在一个时辰内,从山脚跑到山顶。后山有多崎岖就不用我多说了,看见这个负重袋了么?里面装有一斗大米不准掉出来。(计量单位这样算的,一斗十三斤,十斗一斛,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你将来武举时,可是要负五斛大米,行二十步的,那可是六百五十斤。你可明白?一只成年老虎大概有三百到四百斤左右重。这也就意味着你要徒手制服两只老虎,你可知猎户队十人一小队方可制服一只,你还真以为武举这么好考啊?小子,你的路还很长啊。”大壮平淡的说道。

小威子一听这话脸色变得煞白,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能举起千斤巨鼎,那可是五百年都不会出一个的绝世天骄,我能行么?一时间竟呆住了。

“勇,从来都是衡量一个武将的标准。这个勇不是匹夫之勇,是计谋、统帅、果敢最直接的体现。一个‘万人敌’的将军,纵然勇猛如西楚霸王可总究还有兵败垓下的那一天”。小威子从说书先生的讲述中清醒过来,历朝历代的名将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其冲锋陷阵勇冠三军,其战场韬略令山河失色。

他们所率领的大军战无不克攻无不胜,他们的领头人那些载入历史的赫赫武将该有多么出色。想到这儿,他坚定了自己要习武的决心,他为先生殚精竭虑要培养自己成为一个文武全才而感动,夫子果然煞费苦心啊。

小威子不再犹豫背上负重袋全速的奔向后山。起初他还很有劲,千米过后他才发现那个平日经常上山砍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后山变的如此艰难。人在上边走着尚且徐徐图之,更不要说还要跑起来。

望着小威子逝去的背影,山脚下的猎户队一个队员忍不住问道:“大壮哥,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负重一斗大米他能行么?纵然平时他农活干得再好再能吃苦这也不是一个概念啊。”

只听见大壮冷冰冰的说道:“夫子有多欣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获得什么就得要失去什么。一个本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不出意外要被湮没在尘埃中的孩子,突然有人站出来要改变了他的命运。有挫折又何妨?夫子是什么人,郭家庄的人不知,难道我们不知么?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这个孩子,不出意外他可是要掀起狂风暴雨的人啊!”

山中有一道身影在不断地奔跑着,他正是小威子。也许是第一次长途奔跑的原因,他的步频和步幅不是很均匀,身体重心也不是很稳定,甚至还有大幅度的起伏。如果要是离得近的话,你甚至还能听到他那粗壮的呼吸。

“好累啊,真的不想再跑了,比干农活还要累啊,还不如腌制咸鱼轻松呢”,小威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全身发酸,手臂无力,双腿仿佛灌满了铅不能驱动,这便是小威子的感觉了。

想到夫子的期望,想到自己将来有机会成为一名武将,想到自己也可以号令数万雄师,小威子一咬牙死死地望向后山山顶,心道我一定要征服你。

就这样小威子想到一个办法,根据他平时上山的路径他做好了定点奔跑的计划,取两段熟悉的参照物用心理催眠的方式跑,这样也许距离就短了。

“好,不过你还是慢了些”,当小威子跑回猎户队的驻扎营时大壮一脸坏笑的对小威子说道。“这样可不行现在听我命令前往射击场,持瞄准动作拉弓半时辰后随意打靶”。

小威子一听这话哀求道:“大壮哥能休息会么我可是跑了两个时辰的,就算是牲口也经不起这么摧残啊!”

大壮一脸严肃的说道:“长途奔跑后纵然你再累不可以立刻喝水,更不能原地休息这么简单的常识你不知道么。何况我没让你跑着回射击场而是放轻松的走回去,多照顾你啊还不快滚。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现在你没有提要求的权利,你能做到的只有服从”。

小威子默默地来到了射击场,发现这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了。

只听见那师傅开门见山的说道:‘弓箭兵,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兵种,它是远程攻击的保证。在战争中它可以给与对方第一波打击,有效距离大概有五十米,精确攻击大概有三十米,漫射的话一百到一百五十米,记住很少有平射’。另外‘凡箭去,宁高而过,慎勿低而不及也。此人人之病,望记之’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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