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这话您都说了多少次了?”赵华‘毫不留情’地埋怨道,“当初他离开时,说好了的,事事与家里通气的,为什么这次他在大兴县可以肆意妄为?他到底清不清楚,究竟是在捧他?”
老王爷望着咄咄逼人的儿子,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什么东西,你容人的度量哪里去了?”
被训斥的赵华哪里会服气,他诘问道:“为了所谓的‘计划’,您让那郭威带走了府内近八成的精锐,万一他失了手呢?再说了,他的命比得上您的金贵么?我就不信皇帝会出手对付他这个小角色?”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看你是翅膀越来越硬了,都开始质疑我的决定了,犹记得以前的你,还是有些战略眼光的,现在啊,说句你不愿意听的,也只配给人当枪子使了.........”
老王爷说这话时,眉头一直皱的厉害,甚至赵华都能听见他老爹‘咬牙切齿’地声音,他知道近十几年来少有动气地老爷子还是爆发了!
于是乎,在那暴风雨来临之际,赵华很是识趣地跪倒在地,一副‘任人宰割’地姿态!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刚才不还是威风地紧么?”一看自己儿子那没出息地样子,老王爷一发狠,朝着赵华的腹股就是一脚,“我劝过你多少次,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郭威,现在一有点风吹走动,你就受不了了?当初做这决定时,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反对?好像上一次,也是你跪在这里,哭诉着我那两位孙儿不易?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么?郭威是什么人我不比你清楚,若他‘不成器’,我会带他出那郭家庄?你总以为咱们给了人家滔天的权势,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清贫也是一种福气,他现在做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刺杀没有取得效果,还不是活人比死人更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他在前面挨刀,你还敢在我这儿给人家使眼药?要是你不信任他的消息给传了出去,你叫他如何?那帝都的旁人又该如何看待咱们家?我常常训诫你们,究竟该如何驭下?你莫不是真的将郭威当做我八王府的棋子了?你可知道他是我亲口收的弟子?放在哪里,若不是有阿丽在,他都可以担得起义子的身份的?有时候我都不知自己为什么那般信他?除了幼年时,郭家庄‘白鹿书院’外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在哪里努力地踮起脚尖偷偷地往屋内瞄,我竟想不起其他的来了,是我真的忘了么?虽负心皆是读书人,但这孩子错不了,至少在他还未得势前,他逃不过我的算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终不会错的!”
赵华跪在地下虽看不清父亲那‘狰狞’的面容,可是‘知父莫若子’,当父亲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喊时,他那‘冰封许久’地‘冰疙瘩心’终还是颤了颤,如果说上次自己的痛哭流涕更多的是试探老爷子的决心,那这一次逼得老爷子吐露了心声,他便明白为什么郭威临行之前诸多的要求了!
郭威在赵华的眼里,也算是有了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了,可是直到今日被老爷子喝醒,他才明白自己往日里的不满怕是逃不过人家的眼睛了!他虽对阿丽的选择不做干涉,尽管这宝贝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可他早早地做好了‘泼出去’的准备!
“孩儿若是再做这不合人心的事,情愿您不认我!”发了这恶毒的誓言后,赵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待自己的儿子离开后,老王爷突然地瘫坐在那太师椅上,不知为何赵华今日的逼问,竟让他看清了许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那是藏在人内心最深处的肮脏龌蹉,我也不例外,我虽标榜了些贤名,但还是有私心的,从十年前如此,今日亦是一样!”
‘啪’地一下,老王爷随手在江山厅内一处小地方打了一秘密匣子,哪里赫然摆着昨日郭威与‘唐爷’同一时间送往白府的密信!
除此之外,还有人针对郭威这一行的报告,其中密密麻麻详尽地解释了郭威所遇到的事,一想起自己儿子刚才的样子,赵睿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翻来覆去的,你不就是想要获取这第一手的资料么?若是这世上能没有私心地替我王府卖命的也就唯有郭威一人了,虽有野心、虽吃人,但绝不是咬恩人的人!”
大兴县,阿琎与阿彬驻留地。
阿琎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问道,“你说究竟是谁在利用咱们?按道理咱们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啊?”
听到这愚蠢的问法,阿彬不由地摇了摇头,开始解释道:“先不说赵室有‘金丝雀’,还有李家既然敢与狼为伍,你觉得他们会吃亏?那郭威虽目前是瞎子一枚,但依照今日他包围那李如意地所在地,就知道他定是闻到了什么猫腻!跟着这一群聪明人斗法,就算再小心也拦不住被人卖了还浑然不知啊?”
一听‘金丝雀’,阿琎就气不打一处来,“那赵昊也是阴损的很,用弱女子做挡箭牌也不怕得天谴,我都怀疑赵帝国的大臣见到美人谁还敢心怀不轨?至于李如意以他自负的性格,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那郭威还就不好说了!万一到了最后说句你不高兴地,我还想请小姑奶奶牺牲一下!”
“牺牲?怎么牺牲?”对于阿琎要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阿彬注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警告你,我可不想收郭威做那便宜妹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这借口有点蹩脚!”阿琎冷笑道。
“不到那最无奈境地,你休想利用我那无辜的妹子,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创造机会与郭威偶遇一次,虽然这很冒险,但是以目前的情势看,鼓动他们内部风险着实大了些!”